「沈重夜,你放開我!」陸寧晚看著沈重夜,心裡很是納悶。
明明不愛她,卻又一定要糾纏她,這個男人是真的閒著沒事幹嗎?
覺得沈重夜糾纏自己不過是為了樂寶,陸寧晚腦袋裡是樂寶那張粉嫩白皙的小臉。
只是想到樂寶內心便柔軟得一塌糊塗,陸寧晚想到沈重夜居然想要害死那麼可愛的孩子,全身就像是墜入了冰窖。
「沈重夜,我絕不會告訴你孩子的下落。」陸寧晚毅然決然的說道。
她知道沈重夜會很多折磨人的手段,可是無論如何,她都不可能供出樂寶所在的位置!
沈重夜像是沒聽到,將五花大綁的陸寧晚送上了趕來的馬車。
被迫送上了馬車,陸寧晚躺在車上,憂心忡忡的看了眼陸家大宅。
沈重夜這樣子,顯然是不打算輕易放她離開。
她只希望啞娘這邊可以一切順利。
收回了目光,陸寧晚閉上了眼睛,連多一個眼神都分給沈重夜。
這邊,啞娘不敢耽誤時間,迅速地在陸家開始調查。
陸家都是忠僕,他們雖然擔心自身處境,卻無人落井下石,不管是什麼人和啞娘溝通時的第一句話永遠都是一樣的。
「我們老爺一定是被冤枉的!」負責照顧林寶兒的侍女翠蘭哭的梨花帶雨,「我從前在其他人家做工總是被剋扣飲食和工錢,自從來到了陸家後,我才知道這世上竟是有這樣的好人家。」
「我們老爺想來清廉,怎麼可能叛國呢?到底是那個黑心肝的東西如此誣陷我家老爺!可憐夫人和少爺少夫人們都被捲入了這件事裡,他們分明是無辜的呀!」
自從啞娘進來調查,陸家的僕人們總是重複著這些話,由衷的體陸家人感到可惜。
啞娘沒空安撫翠蘭,飛快在紙上寫下現在的情況:好在我打聽到陸大人向來清廉,不少人都相信他是無辜的,因此牢獄內的獄卒們都沒有為難在他們。翠蘭,你是寶兒小姐的侍女,你可知道寶兒小姐被安置到何處了?
啞娘昨日打探到,陸家的主家人都被抓入了大牢,唯一逃過一劫的只有趙寶兒和陸寧晚收養的兒子陸瑾言。
想起陸寧晚昨日聽說兩個孩子不見後坐立難安的樣子,啞娘只想幫陸寧晚先找到那兩個孩子。
提起這事,翠蘭哭得更傷心了:「我,我也不清楚寶兒小姐和謹言少爺到底去哪裡了。當日事發突然,老爺和夫人他們很快被帶走了。少夫人原本提醒我趕緊帶著寶兒小姐和謹言少爺離開,但是等到我回到他們的房間裡的時候,卻發現他們都不在屋內。」
啞娘寫下了疑問:他們也被抓走了嗎?
翠蘭肯定地搖了搖頭:「這不可能,陸家的除了老爺他們,剩下的人都被關在了宅子裡,寶兒小姐和謹言少爺要是被抓走也一定會和老爺他們關在一起的。寶兒小姐和謹言少爺更像是失蹤了,不知道到底去了哪裡,甚至都不知道……不知道他們還是否活著。」
翠蘭拉住了啞娘的胳膊:「你既然是太子妃生前的親信,那你一定要想辦法找到寶兒小姐和謹言少爺!嗚嗚嗚,都怪我沒用,要是我看好了小姐和少爺的話,他們肯定會沒事的。」
見翠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啞娘將自己的手帕遞給翠蘭給她擦眼淚。
啞娘已經問過很多人,他們除了說陸家冤枉之外,說出的話也翻不出什麼花樣,唯一最讓人在意的就是陸瑾言和林寶兒的下落。
要是夫人知道這兩個孩子失蹤了,還不知道會著急成是什麼樣。
想到了這裡,啞娘這才意識到她都已經進入了林家差不多半個時辰了,怎麼夫人還沒進來?
老張頭和她們說好了,她們最多只有半個時辰。
見現在快到時間了,啞娘叮囑了翠蘭將一切保密後,直接離開了陸家。
與此同時,老張頭和兒子回到了後門,踮起腳尖朝著後門裡張望。
小張有些緊張,詢問老張頭:「爹,大小姐和啞娘怎麼還不出來」
「再等等,應該差不多了。」老張頭看了眼他們身後卸了貨的菜車,以及菜車後的一輛牛車,心裡的不安逐漸放大。
「老張頭,你怎麼還沒走啊?」這時候,巷子口穿來了侍衛們的聲音,他們慢慢靠近,打量了老張頭一眼,「看你這偷偷摸摸的樣子,該不會是瞞著我們做壞事吧?」
「怎麼會呢?官爺誤會了,我是特地等著幾位回來,想要再孝敬孝敬幾位爺呢。」老張頭肉疼地又取出了一些散碎銀兩遞給了侍衛,「剛才我一個夥計拉肚子了出去耽誤了好一會兒,導致我們伙幹得比昨日要慢一些,還請官爺們別介意。」
「那你的那個夥計去哪了?」侍衛收下了銀子,懷疑地看了看老張頭父子,「剛才你們帶了兩個夥計過來,一個走了,那另一個呢?」
「這,這個……」老張頭環顧了周圍一圈,最後只能指著後面的牛車說道:「那小子幹了太多活,累得先去休息了。」
「你這麼大歲數了請了夥計,不讓那個夥計來幹活,你倒是在這裡忙前忙後?」侍衛把玩著手裡的碎銀子,「帶我去看看,我倒要瞅瞅是怎麼回事。」
看著侍衛們朝著牛車走去,小張一直緊張詢問老張頭:「完了完了,爹,我們這下可怎麼辦?」
老張頭怎麼知道應該怎麼辦,他的看著侍衛掀開了車簾,眼底浮現出了深深的絕望。
就在父子二人都以為完蛋的時候,侍衛探頭朝著牛車裡看了一眼:「老張頭,你看你請的這兩個夥計可不怎樣啊,一個拉肚子,一個體虛在這裡躺著,一個能派上用場的都沒有。」
老張頭一愣,緊跟著就看到偽裝成男人樣子的啞娘從車簾後探出頭來。
本來懸著的心可算是放了下來,老張頭嘴上附和兩聲,趕緊和侍衛們道別,和小張分別駕車離開了陸家。
一直到沒人的地方,老張頭才敢停車,轉身掀開牛車的車簾詢問道:「啞娘,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大小姐呢。」
啞娘搖了搖頭,然後思考了一下後用隨身攜帶的筆墨寫下了一個『林』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