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星替他們王爺捏了一把汗。
「禮物不禮物的倒是另說。王爺外出忙碌尚未用晚膳,一會兒可要叮囑一下小廚房,給王爺準備一些清淡好消化的食物。逐星,今日是個好日子,你也坐下來一同用膳吧。」陸寧晚說著,對逐星示意了一下一旁的空位。
完全沒有看到陸寧晚露出任何不滿,逐星坐下來,見陸寧晚給每個人夾菜,心裡感慨萬分。
雖然早知道夫人善解人意,可她沒有想到夫人居然體諒王爺到如此地步。
他們家王爺可真的是太好運,有夫人這樣的紅顏相伴。
一屋子人其樂融融,坐下來一起吃飯。
與此同時,逐宵那邊。
一路上悄悄地緊跟著龐庭陽離開了北塞城,逐宵冷漠地看著他跌跌撞撞的身影。
夫人和王爺折磨起人來都很有一套,龐庭陽即便沒有死,此時所承受的傷痛也足以令他生不如死。
越發覺得留下龐庭陽一條性命慢慢折磨才是對這個男人最好的報復,逐宵完美的遮掩住了自身氣息,跟著龐庭陽來到了郊外的一處森林中。
森林中心位置有一片草地,龐庭陽站定在草地上後渾身脫力,虛弱地跪在地上不停喘息。
張口就吐出了一口鮮血,龐庭陽噴出的鮮血濺落在了手上鑲嵌著蠱蟲的玉佩上。
剛才在逃出來的路上,他就已經用蠱蟲聯繫上了少主。
少主現在應該就在北塞城附近,當少主發現他用蠱蟲發出來的信號後,肯定會第一時間過來見他。
爬到了一旁的小溪流旁漱口喝水,龐庭陽壓下了嗓子快要冒煙的疼感,靜靜地等了一刻鐘左右。
一陣腳步聲從遠處的樹林裡傳了出來。
不遠處躲在樹後的逐宵趕緊遮掩住身形,生怕會被發現。
森林裡走出了七八道身影,為首的女子騎著一匹雪白的駿馬,一身藍色的長裙極具北塞特色,還用鑲嵌著珍珠寶石的面紗遮掩住了容貌,只露出了一雙清淺的黑眸。
四周環境昏暗,逐宵看得不太真切,隱約覺得這女子的眼睛看著有些熟悉,似乎是在哪裡見過的樣子。
逐宵正納悶,就看到龐庭陽掙扎著站了起來。
「少主,你終於來了。」
聽到了龐庭陽對女子的稱呼,逐宵的眼底泛起了狂熱之色。
他們得到的消息果然不錯,原明教果然有地位很高的人在北塞城。
沒想到原明教的少主居然會是一名女子,逐宵的大腦迅速運轉起來。
莊淺蘭一直到聽到龐庭陽的聲音後才終於確定,眼前這個人真的是龐庭陽。
她印象中的龐庭陽永遠都是一身紅衣,是一個肆意張揚的男人。
可是現在的龐庭陽站都站不穩,滿身的血污,甚至就連容貌都被毀了,看著完全不見往日的意氣風發,活脫脫像是換了一個人。
「龐庭陽,居然真的是你?可你不是已經被沈重夜困住了嗎?」莊淺蘭不可置信的說道。
「聽少主這個意思,是知道我被攝政王抓走了?」
聽出了龐庭陽話語中所蘊含的怨氣,莊淺蘭義正言辭地說道:「左護法,我們本以為你已經為了我們原明教的未來而獻身,結果不曾想你居然還活著。我很想為你開心,但是我想你身為左護法,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們所有的教徒都將以身殉教視作無上榮耀。我們原明教的人哪怕是死,也不可以背叛原明教。」
龐庭陽的眸光狠狠晃了晃,他僅剩下的眼睛倒映出莊淺蘭的身影:「你懷疑我背叛了原明教!」
龐庭陽現在的樣子看上去和索命惡鬼沒什麼區別,莊淺蘭厭惡的皺了皺眉,「我只是不明白,攝政王和寧夫人和你積怨那麼深,為何會在最後關頭放你一馬?左護法,你需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並非懷疑你,只是為了原明教的安危,我不得不謹慎。」
「誰知道那對狗男女是怎麼想的?」龐庭陽越發沒了耐心,眼中幾乎快要噴出火來,「少主,我今日叫你來不是為了和你說廢話,我咳咳咳,我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要找你問清楚。」
莊淺蘭看著龐庭陽說話的時候,口鼻中不停地冒出鮮血,眼底泛起了一道深深的嫌惡之色。
龐庭陽這樣子一看也是廢了。
一個廢人本來就沒有利用價值,加上龐庭陽知道原明教那麼多事情,這樣一個人活著遠比死了更麻煩。
莊淺蘭翻身下馬,放慢了聲音對龐庭陽說:「左護法,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而且你現在全身的傷勢太過嚴重,還是先讓我帶你找個安靜地方療傷。到時候有什麼話我們再慢慢說吧。」
龐庭陽胡亂地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鮮血:「不必……我只是想要問少主,竹義堂和毒娘子在北塞城所做的事情,真的是教主的授意嗎?」
莊淺蘭心頭一驚,下意識地沉下了聲音:「是誰告訴你那件事情的?」
竹義堂和毒娘子做的事情不那麼光彩,所以哪怕是在原明教內知道也很少。
龐庭陽既然知道了這件事,可見是有人故意告知。
想到自己才聽說了毒娘子所在的據點被搗毀的消息,莊淺蘭甚至還沒來得及具體去查看,現在又聽到龐庭陽提到這件事,她自然而然地就將這兩件事情和沈重夜他們扯上了關係。
莊淺蘭雖然沒有直接承認,但龐庭陽看了她的反應就已經能猜到是事實的真相了。
「所以,真的是教主要毒娘子與竹義堂合作的……」龐庭陽覺得可笑,他卻沒能笑出來,「我是為了徹底消滅這個世上的不公才加入原明教的!她在騙我,她在……!」
莊淺蘭甚至不給龐庭陽說完這些話的機會,直接一道長劍貫穿了龐庭陽的胸膛。
強烈的劇痛襲來,龐庭陽抬頭看向了莊淺蘭。
「真是煩死人了。要死的話就趕緊去死,哪裡來的那麼多廢話?真是搞不懂攝政王他們為什麼不殺了你,還要留你到我面前聒噪!」莊淺蘭旋轉了一下手中鋒利的長劍,一個用力將長劍從龐庭陽的心窩裡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