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沙城那邊也一切都很順利。」陸寧晚輕聲說道,嬌俏的臉上充斥著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她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沈重夜的這種信任,讓她覺得有無形的暖流緩緩地流過她的心,讓她感到溫暖雀躍的同時,又讓她生出了許些迫不及待的悸動。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七皇叔,她真的很想他。
見陸寧晚笑得這麼燦爛,易神醫問道:「怎麼?他不回來你當真是一點也不生氣?」
逐星聽易神醫這麼問,也有些緊張的看向了陸寧晚。
同為女子,她知道女子都是心思敏感的。
雖然王爺是因為相信夫人再加上實在是脫不開身所以不回來的,但是夫人若是因此生氣失落,也不是不能理解。
畢竟夫人要做的事情,真的是危險十足。
陸寧晚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守護大雍,是攝政王的職責,只要王爺還是攝政王的一天,他就要履行這個責任。」
正是因為要負起這個責任,所以這一次七皇叔才必須要徹徹底底的拿到沙城的掌控權。
西彌國的人可以混入沙城,誰能保證是第一次又或者是最後一次?
若是任由沙城這麼不受朝廷的控制,萬一有朝一日大雍再和西彌開戰的話,西彌國的探子再混入沙城,到時候從沙城的後方就可以混入北塞城。
到時候會造成什麼樣的嚴重後果,可想而知。
而七皇叔看似冷酷,但其實他也並不是因為攝政王這個身份才背負起了守護大雍的責任,因為他原本就是心懷大義的人。
她所鍾意的人,就是這樣的英雄。
想到這裡,陸寧晚便又有一種萬千羽毛輕輕落在心間,帶起了輕輕的騷動和悸動。
逐星聽到陸寧晚的回答,看著她的眼神多了一些欽佩。
不愧是他們家王爺看上的女子,到底是不一樣的。
「對了,王爺是如何處置蕭倦和那個西彌的人的?」陸寧晚問道。
「王爺覺得關於地圖的事情,蕭倦還有所隱瞞,所以便暫時關押著他。西彌國的那個人已經被斬首示眾了。」
聽完逐星的回答,陸寧晚輕輕唔了一聲,然後就從木匣子裡拿出那個鞭子,隨意的對著地面抽打了一下。
啪-
結果沒有想到看似花哨不中用的鞭子落在地上之後,竟然直接將地面抽出了一個凹痕,可見其威力。
陸寧晚看了看手中的鞭子,又看了看那深深的凹痕,眨巴了一下鳳眼:「我沒有用力啊。」
「夫人有所不知,這長鞭名為鳳鳴鞭,上面的那些勾刺是用千年玄鐵製成的,堅不可摧。此鞭在江湖上也算是出名的神兵利器了。」逐星笑著說道,「還有那個很精緻的掌中弩,名叫追星,每一隻箭都是蠶冰鐵打造的,輕盈且殺傷力極強。」
這兩樣兵器都很適合女子來用,一看就是精挑細選出來的。
陸寧晚將長鞭掛在了鳳鳴鞭掛在了腰間。追星弩有個很小的皮套可以將其佩戴在手臂上,寬大的袖子剛好能夠遮住它。
藏好追星弩之後,陸寧晚就微笑著向逐星說道:「叫上玄清,我們去逛逛。」
今晚就要行動了,這兩日玄清也出了不少力氣,覺都沒有好好睡地去盯龐庭陽。
如果不好好犒勞他,他的嘴又要開始變翹勾了。
……
天氣明媚,微風輕拂,集市依舊是熱鬧非凡。
「我告訴你,小崽子。你今天如果還是要不到銀兩,那我就打斷你的腿,明白了嗎?」集市街道的角落裡,一臉兇相的男子向面前的小男孩威脅道,「還有你那個瞎子妹妹,她的腿也保不住!」
小男孩原本還是一臉淡定,聽到男子提到他的妹妹,那雙死灰般的眼眸里立刻亮起了焦灼的神色,他上前去抓住了男子的衣袍:「郝老大,我求求你!我妹妹經不起任何折磨了,你有什麼都可以衝著我來,放過我妹妹吧!」
郝史猛地甩開小男孩之後,低頭看了一眼衣袍被他抓過的地方。
那裡赫然是一個髒兮兮的黑手印。
小男孩看到那個手印,嚇得肩膀輕輕一縮:「郝老大,我……」
還不等小男孩把對不起三個字說出來,郝史就一腳踹在了小男孩的腹部。
小男孩悶哼一聲倒在地上之後,郝史一腳又一腳地繼續往他的身上招呼:「他娘的老子今日穿的可是新衣服!你個臭乞丐,讓你碰老子!打死你個臭乞丐!」
小男孩蜷縮著身子努力的抱著頭,牙關咬得緊緊的,硬是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響。
「打死他!要是再敢叫出來聲音,把他的舌頭也剪了!嗓子也給燙壞!」
「殘疾小崽子更容易獲得人同情,哈哈哈哈……」
「還叫啊!繼續叫啊!就是喜歡聽這些小崽子叫!」
「……」
無數充斥著囂張大笑的聲音在小男孩的腦海中迴響,無論什麼時候,他都忘不了那些聲音還有扭曲張狂的笑臉。
不能叫,叫了會挨得更狠,甚至會被用發熱的烙鐵燙壞嘴巴,喉嚨。
忍著,很快就能挨過去了。
見小男孩倔強的不肯發出聲音,郝史卻是以為他不服氣,狠狠的一腳踹在了他的胸口。
「唔……」強烈的疼痛仿佛是連靈魂都震懾了,一股強烈的腥甜湧上了小男孩的喉間,他沒忍住發出痛苦的呻吟,將那一口血腥強行的吞了回去。
好痛。
伸出手捂住胸口,小男孩甚至可以聽清楚他的心臟因為受到了重挫加快跳動,好像發出了悲鳴。
此時,郝史的眼角餘光地一掃,猝不及防地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女子一襲淺紫色的華美長裙,精緻的髮髻上點綴著精緻的朱釵,那一身高貴的氣質在熱鬧熙攘的人群中顯得很是奪目。
眼神狠狠一亮,郝史將小男孩地上提留了起來,絲毫沒有注意到他蒼白的臉色和發紫的嘴唇:「看到那個小娘們兒了沒有?」
小男孩順著郝史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有些渙散的眼神逐漸聚焦,輕輕點了點頭。
他認得,那是前幾日給他包子的姐姐。
「目標就是她了,今日再拿不回銀兩,仔細你和你妹妹的命!」郝史絲毫沒有注意到小男孩那不對勁的狀態,附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