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今晚見到夫人和逐玉的人都帶到據點去。」沈重夜的聲音冷得像是冰。
知道沈重夜現在看上去有多冷靜其實就有多可怕,逐宵和那名黑衣衛都迅速應下。
片刻後,據點。
蕭倦和加爾都被帶了回來,現在被綁在房間的柱子上。
蕭倦看著坐在椅子上的沈重夜,忍不住笑著問道:「看樣子攝政王殿下真的沒能見到您的寶貝夫人啊!哈哈哈哈!」
反正他現在橫豎都是死。
能看到攝政王殿下挫敗吃癟,他也算是死得不窩囊了。
逐宵上前去,狠狠地甩了蕭倦兩個耳光。
蕭倦被打得直接吐出了一口帶著碎牙的血沫,還是繼續哈哈大笑。
「你不顧自己,難道還不顧你的家人?」逐宵的語氣冷厲,「老實交代!你到底是如何知道夫人有危險的?」
當時,他們提前查到了蕭倦在醉顏坊定了兩個房間,一個是他們王爺和蕭倦一起去的甲字房間,還有一間挨著甲字號房間的乙字號房間。
他們懷疑蕭倦是不是想搞事情,便暗中嚴格地將蕭倦監視了起來。
結果蕭倦還真是吃了天大的狗膽子,想算計他們王爺。
只是當初他們誰都沒有想到,蕭倦不只是要算計他們王爺,竟然一起算計了夫人。
蕭倦知道了自己的計劃失敗,憤怒之下說就算今天他們家王爺不死,他們夫人也活不了了。
逐宵就立刻派人去保護夫人,然後就去通知王爺,結果還是晚了一步。
可見蕭倦的背後還是有人在幫著他。
「我什麼都不知道。」蕭倦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姿態,陰冷的看向沈重夜,「堂堂攝政王殿下,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哈哈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哈哈哈哈!」
逐宵揮起了拳頭,穩穩的落在了蕭倦的胃部。
蕭倦猖狂的大笑立刻變成了慘叫。
一旁的加爾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著蕭倦,他不得不佩服這個蠢貨了,居然敢這麼挑釁攝政王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
再看看沈重夜,始終是神色冰冷的坐在椅子上,周身仿佛是籠罩著一層寒霧,令人心生膽顫。
逐宵給了蕭倦一頓拳頭伺候,直到他那張嘴裡再也說不出半個猖狂之詞,才放過他。
「不顧慮自己,總得顧慮蕭家吧?你是真的想讓蕭家絕後嗎?」逐宵此時的內心也很焦灼,他也非常地擔心逐玉的安危,「說吧,你的同夥到底是誰?」
「蕭家怎麼樣和我沒有關係。」蕭倦有氣無力的說道,「你們想滅了蕭家,儘管動手。」
反正在他親眼看到他母親被他父親活活氣死的那一刻,他就不再當自己是蕭家的人了。
蕭家怎麼樣,他根本不在乎!
逐宵還想對蕭倦動手,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猛地推開,然後一名黑衣衛快步走了進來。
「王爺,都已經盤問清楚了!福運客棧的一個店小二說,他經過夫人的房間時聽到裡面有打鬥的聲音就撞著膽子趴在門縫裡看了一眼,看到了一名穿著紅衣戴著銀色面具的男人。」
「原明教的左護法,龐庭陽!」逐宵立刻想到了這個人,他神色一緊,看向沈重夜,「王爺,屬下和此人交手過!龐庭陽是原明教數一數二的高手,擅長追蹤,還極其擅長用蠱毒,逐玉不是此人的對手!」
就算是逐玉順利的帶著夫人逃走了,可他很清楚逐玉的本事,想要甩龐庭陽的追蹤,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沙城這麼大,他們想要儘快找到夫人的蹤跡,也不容易。
沈重夜抬眸看向了蕭倦:「你在沙城是如何聯繫到原明教的人的?若是不說,本王就讓你父親加官進爵,將你母親逐出蕭家的族譜,將她的屍首從墳墓里挖出來,再將她挫骨揚灰。」
男人森冷的聲音,徐徐地在空寂的房間內迴蕩。
蕭倦駭然的瞪大眼睛看著沈重夜,那眼神宛如是在看一個在世的惡鬼!
「你不能這麼做!我母親沒有錯,你為什麼要牽扯到她,而且我犯下的是勾連敵國的重罪!按照我們大雍的律法,蕭家……」
不等蕭倦說完,沈重夜便猛地一下拍了椅子的扶手:「本王只問你最後一遍,你說,還是不說。」
蕭倦的臉色鐵青,眼神不甘。
不管是將他母親的屍首挖出來挫骨揚灰,還是讓他父親加官進爵,都是狠狠地踩在了他的痛點上。
都是他不能允許發生的。
「我可以說,但是我希望你們能夠讓我父親和我母親葬在一起。」蕭倦終於敗下陣來。
「你沒資格和本王談條件。」沈重夜冷聲道。
「我有個哨子,哨子可以呼喚信鳥。信鳥可以找到原明教的人送信。」蕭倦說道。
「是你讓原明教的人去找我們夫人的,他們為何會聽你的差遣?」逐宵銳利的問道。
他之前跟龐庭陽打交道的時候,便感覺此人性情乖戾怪異,一身反骨,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駕馭得了的。
龐庭陽能親自出馬去抓他們夫人,只能說明蕭倦給的底牌也足夠。
「因為原明教的也想得到我手中的地圖。」蕭倦說道。
逐宵二話不說開始在蕭倦的身上搜了起來,只找到了一個哨子。
「地圖呢?」逐宵問道。
「在福運客棧里,你們想要可以自己去找。」蕭倦說道。
逐宵看了沈重夜一眼,沈重夜從椅子上站起身。
他那雙漆黑的黑眸靜靜地看向蕭倦,緩聲說道:「你親自寫信給龐庭陽,該說什麼,你心裡很清楚吧?」
蕭倦點了點頭。
此時,沙城城郊外的荒山上。
「逐玉,你先忍一下。」山洞之中,陸寧晚從懷中拿出了一瓶療傷藥和一小瓶專門消毒用的烈酒,滿是不忍的看著逐玉。
逐玉的身上大大小小的有差不多十道傷痕,其中最嚴重的一道傷痕是在她的腹部,必須得馬上處理,不然會危及生命。
將麻花辮放到嘴裡咬住,逐玉眼神堅毅的看著陸寧晚,緩緩地點了點頭。
陸寧晚將先將烈酒倒在了逐玉腹部的傷口上,逐玉的身體劇烈的顫抖,汗水順著她高挺秀氣的鼻樑流下,她硬是咬緊了嘴裡的麻花辮,一聲都沒有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