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倦根本沒有注意到有兩道別樣的目光正盯著他,他費勁力氣地從幾名殺手的包圍圈裡衝出來後,就向福運客棧狂奔而去。
「追!一定要殺了他!」那名眼睛上帶疤的殺手大聲喊道。
聽著身後傳來殺手們嘈雜的腳步聲,蕭倦使出吃奶的力氣往前狂奔。
就在蕭倦跑到客棧的門口時,恰好遇到了從裡面漫步走出來的逐宵。
逐宵看到神色驚慌的蕭倦,顯得非常的意外:「蕭大公子,你這是怎麼了?」
「求求你!救救我!」蕭倦說著,直接就閃身躲到了逐宵的身後,「只要你願意幫我,我就不追究你家主子給我下毒的事情了!」
「好!希望蕭公子可以說話算話!」逐宵直接抽出了腰間的佩劍,朝著那追上來的殺手們迎了上去。
蕭倦眼看著逐宵一個人和那幾名殺手纏鬥在一起,顫顫巍巍地鬆了口氣。
那幾名殺手根本不是逐宵的對手,和他過了幾招沒有占到便宜反而還受傷了以後,果然選擇了撤退。
蕭倦扶著客棧門口的柱子,看著逐宵收回長劍走向他的身邊:「蕭公子,這些殺手是誰派來的?為什麼要殺你?」
「說來話長,我去見你主子。」蕭倦啞聲說道。
並不想以這麼狼狽的姿態去見陸寧晚,蕭倦還是會回他房間裡去簡單的沐浴更衣後,才去見沈重夜和陸寧晚。
陸寧晚見蕭倦推門走進房來,用手捂住了嘴:「蕭大公子,你怎麼受傷了?」
蕭倦的臉上有一道很明顯的傷痕,正是剛剛被殺手所留下的。
他抬手摸了摸那道傷痕,走到茶桌前坐下,神色陰鬱地說道:「剛剛我在回客棧的路上,遇到了殺手,差點沒命。多虧你們的人救了我,我們之間的仇,可以一筆勾銷了。」
「那你可知道是誰要殺你?」沈重夜倒了一杯茶水遞給蕭倦,態度溫和。
陸寧晚用眼角的餘光撇了一眼沈重夜,從他那張俊美的臉上,她竟然是看不到絲毫的破綻。
七皇叔的演技,也是爐火純青了,只是比她差了那麼一點點。
蕭倦接過茶水後,直接一口氣喝完後,重重的將茶杯放下:「是方呈要殺我!」
他剛剛冷靜下來就仔細的想了想殺手跟他說的那句話。
在沙城行事的時候,他一直都很小心,從來不會去主動招惹得罪任何人。
因為他很清楚這個地方是殺人也不用償命的,非常的危險。
要非得說他做了什麼昧良心的事情,也只有兩件。
一件是他算計賈夜夫婦,也沒有成功。另外一件就是他上一次來沙城,沒有經得起方呈那個小妾的誘惑,和她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
但也只有一次而已,他一開始是對那個小妾沒有任何想法的,因為他很清楚方呈對那個小妾是有多喜愛。
兄弟妻不可欺的道理,他當然懂。
怪就怪在,那個小妾實在是太勾引男人了,他覺得是個正常男人都無法拒絕她。
應該是他和瑤娘的事情被方呈知道了,所以方呈昨日會出賣他,也是為了報復。
為了一個女人,就要對好兄弟趕盡殺絕,蕭倦覺得自己就是天下第一大蠢貨!
虧他特意將交易的地點選到沙城,一開始為的就是讓方呈也可以分一杯羹!
「方呈不是你的好兄弟嗎?為什麼要殺你啊?」陸寧晚驚訝得瞪圓了眼睛,但旋即她又像是想到了什麼,皺著眉頭說道:「不會是因為你對方夫人……」
「我沒有!」蕭倦毫不猶豫地否認,臉上閃過了難堪,「總之,我和方呈之間已經鬧翻了!我們明日就離開這裡!」
他要改變交易地點,這裡已經不安全了。
「你現在得罪了方呈,他都已經派殺手來殺你了,你覺得他會輕易放你離開這裡嗎?」沈重夜直接問出了一個直擊蕭倦心靈的問題。
蕭倦頓時無語,頭皮一陣發麻。
方呈這個人,表面上看著溫雅如斯,但其實也是個很小氣記仇的人。
真的被方呈恨上的人,最後都會遭到他的強烈報復。
這一次他僥倖從殺手的手中逃脫,那方呈就會放棄殺他了嗎?
偏偏這一次,他為了可以手中那個貨物的安全,也不敢帶比平時多的護衛來,以免到時候讓人以為他的貨物里有格外值錢的東西,打他的主意。
要是在廊城,他不必忌諱方呈,偏偏這裡是沙城,是方呈的地盤。
一時間,蕭倦的神色極其糾結。
「夫君,我覺得蕭大公子此番也已經真的受到了教訓,不如就把解藥給他吧。」就在這個時候,陸寧晚忽然提議道。
蕭倦怔怔地看向陸寧晚,便看到她笑得一臉溫和,不像是在開玩笑。
沈重夜從衣袖中取出了一個瓷瓶推到蕭倦的面前:「解藥給你。從現在起,我們和蕭公子之間的恩怨也一筆勾銷了,我和我夫人今晚就會離開沙城。」
一聽沈重夜居然要走,蕭倦立刻急了:「賈兄,你不能把我丟下啊!」
聞言,沈重夜笑了,上下打量了蕭倦一番:「蕭大公子,你和方呈之間的仇怨與我們沒有關係,怎麼會是我把你丟下?」
蕭倦又一次被問得啞口無言。
陸寧晚看著蕭倦吃癟的樣子,嘆了口氣說道:「蕭大公子,我們留下來也幫不了你,所以你和方呈之間的事情還是你們解決,我們以後就橋歸橋路歸路吧。」
「不不。」蕭倦搖了搖頭,他目光急切地看著陸寧晚和沈重夜:「那我若是說,我有一樁生意想和你們談呢?」
陸寧晚和沈重夜對視了一眼,兩人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得逞的精光。
但表面上,他們還是做出了很驚訝的樣子。
「什麼生意?我現在已經許久不做生意了。」沈重夜說道。
蕭倦沒有說話,他站起身走到房門口,打開房門之後向守在外面的逐宵說道:「麻煩你守好門口,千萬不要讓閒雜人等靠近。我和你主子有要事商量。」
說完,他將房門重新關好後,又重新來到茶桌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