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院廂房。
「你們就放心的這住下吧,我會去努力說服我父親,讓我們儘快可以出發的。」蕭倦有些歉疚地看著沈重夜和陸寧晚,「因為我的原因耽誤了進程,我很抱歉。」
「沒事。」沈重夜淡淡的說道。
陸寧晚淺淺一笑,看著蕭倦:「人算不如天算,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你不必愧疚。」
蕭倦深深的看了陸寧晚一眼後,垂眸遮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光芒:「多謝賈兄和嫂嫂的體諒。」
「坐下來休息會兒。」沈重夜牽起陸寧晚的手,拉著她走到茶桌前坐下後,親自給她倒了杯茶水。
陸寧晚端起來喝了一口。
看著沈重夜和陸寧晚琴瑟和諧的模樣,蕭倦的眼神充滿了羨慕:「我這就命人去一趟酒樓,將你們的行李帶回來。」
「勞煩你了。」陸寧晚客氣地說了一句,緊跟著話鋒一轉,「阿倦,你能同我說一說,大夫人的一些事情麼?」
蕭倦稍微愣了一下,隨即唇角勾出苦笑:「不瞞嫂嫂說,我和她的關係一直都不太好,和她很少有交流。再加上這些年我逐漸接受蕭家的生意,一年到頭在家的時日加起來也不超過一個月,就更少和她接觸了。」
「我只是想知道,她最近的一些情況。」陸寧晚望著蕭倦,「你坐下來,我們聊一聊?能夠早日找到兇手,你的嫌棄也能儘快被消除。」
蕭倦點了點頭,走到茶桌前坐下:「嫂嫂想問什麼儘管問,我定然是知無不言。」
「你最近一直都在家中嗎?」陸寧晚問道。
蕭倦點了點頭:「這一次商隊運送的貨物價值龐大,我一直都在家中籌備這件事,很少出門。」
「那大夫人有什麼反常的地方嗎?」
蕭倦仔細想了想才答道:「這倒是沒有,她的生活其實也很簡單,每日大部分的事件都待在佛堂里,平日裡也不出府。」
聞言,陸寧晚想了想她在屍體上的一些發現,便接著問道:「直到發現大夫人的屍體之前,你們整個府上的人都沒有察覺到異樣嗎?」
「已經盤問過府中上下,都沒有發現異樣。」
「她在佛堂禮佛的時候,門外有人守著嗎?」
「有,她身邊的大丫鬟青兒,發現屍體的也是她。因為到了該用早膳的時辰,木氏還沒有從佛堂里出來,她就主動進佛堂去看,結果發現了木氏出事了。」
蕭倦提起木氏的時候,語氣非常冷靜,仿佛是在說一個不相干的人。
看來他與木氏,關係確實是不怎麼樣。
陸寧晚沉吟了一下,接著問道:「所以青兒沒有察覺到裡面有任何動靜?」
木氏在禮佛的時候,佛堂里應該是很安靜的。
那麼裡面稍微有點異動,外面的人不可能什麼都聽不到。
更別說,木氏在佛堂里和歹人進行殊死搏鬥了。
「是的。」蕭倦答道。
那既然青兒沒有聽到動靜,就證明木氏應該不是在佛堂被殺的。
可問題又來了,木氏要是真的不是在佛堂被殺的,兇手又是如何將木氏帶出去殺了之後,又將屍體送回來的?
一連串的問題塞入腦海中,讓陸寧晚的眉頭逐漸縮緊,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一旁的沈重夜見狀,抬手撫了撫平陸寧晚的眉心,向蕭倦問道:「我們能去佛堂看看嗎?」
「可以,但是最好是等一等。」蕭倦抬手撓了撓後腦勺,看上去有些尷尬:「蕭環因為她娘的死所受的刺激有些大,你們也看到了,他現在不太正常了。」
陸寧晚點了點頭,這一點她挺贊同的。
但她覺得簫環不一定是因為喪母之痛,受的刺激太大導致的腦子不清醒。
「等晚上的時候我再安排此事。」蕭倦說著,驀然話鋒一轉,「嫂嫂,你剛剛在檢查屍體的時候,可有什麼發現?」
「剛剛還沒來得及仔細看,我只能判斷出大夫人在臨死之前應該有過劇烈的掙扎。」陸寧晚說道。
「那青兒不應該聽不到動靜……」蕭倦立刻便聯想到了這一點,立刻站起身來:「我再去詢問一下府中的人,若是有什麼線索我會馬上告訴賈兄和嫂嫂,你們就先安心休息吧。」
言罷,蕭倦便急匆匆的朝外走去。
當他走到房門口的時候又忽然停下了腳步。
「對了,你們住在這裡一定得小心上官素素,別被她的表象所迷惑!」蕭倦回眸看向茶桌前的兩人,很是認真的說道。
「何出此言?」陸寧晚問道。
想到曾經親眼看到上官素素坐在床邊撕腳皮,撕了之後還放到鼻子旁邊聞一聞,蕭倦便覺得一陣惡寒湧上心頭。
不知道要如何開口說這一幕,蕭倦:「總之她那溫柔賢淑,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你們別信就是。」
說完,蕭倦就走了。
房間裡就只剩下了陸寧晚和沈重夜兩個人。
沈重夜一把將陸寧晚攬入了懷中,手指輕輕的撫上她的唇:「剛剛和蕭倦說那麼多,嘴巴干不干?」
陸寧晚眨巴了一下眼睛:「干倒是沒有感覺到,不過卻覺得有點酸,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醋味?」
「我不喜歡蕭倦看你的眼神。」沈重夜抱緊了陸寧晚,低聲說道:「我剛剛應該把他的眼珠子給挖出來。」
很多時候,他都想把他的寧寧藏起來。
藏在一個只有他自己可以找到看到的地方,貪婪的不想讓她被其他任何人看到。
更別提剛剛蕭倦在和寧寧說話的時候,居然敢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
陸寧晚聽沈重夜說得這麼認真,就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便問道:「你為什麼要選擇和蕭倦合作?」
沈重夜既然會有挖人眼睛的念頭,證明他和蕭倦的交情並不深。
「有人向大理寺舉報,蕭家走私禁物,且此案和最近剛剛出現的一個邪教有關。」沈重夜緩聲說道。
陸寧晚有些震撼。
不管是禁物還是邪教,都是非常威脅百姓的東西。
同時,她也知道為什麼那些百姓們那麼怕沈重夜,卻還是很愛戴他。
不管他對沈君臨這個君主如何,對待百姓,他完全是盡到了攝政王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