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淺蘭自然也不傻,可她也一時間想不出話來反駁,只能汗流浹背。
那邊,沈玉嫻也品出了不對勁,皺起了眉頭:「莊淺蘭,你不會是借鑑別人的詩,裝成你自己的吧!」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為什麼莊淺蘭能做出如此驚艷的詩,結果卻在陸寧晚的逼問下說不出個一二三。
知道沈玉嫻才是真正的心直口快,陸寧晚眼帶笑意的看了她一眼。
莊淺蘭卻像是被人戳中了痛處,想都不想便大聲說道:「我不是!我沒有!」
而她這激烈的反應,反倒更是惹人懷疑了。
一時間,眾人看著莊淺蘭的目光由方才的驚艷和崇拜,變成了嫌棄和質疑。
其實不會作詩並不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丟人的是不會還要拿別人的作品來裝作是自己的。
莊淺蘭也意識到自己現在肯定是被人懷疑作假,但是強烈的自尊心不允許她承認,只能咬牙硬撐。
「既然你說沒有,那就沒有咯。」陸寧晚無奈地攤了攤手。
在場的人雖然都心知肚明,可現在也沒有直接的證據說莊淺蘭就是借鑑,也只好作罷。
「那今日的頭籌就給莊小姐了。」賀蘭太后話雖然是這麼說,可看著莊淺蘭的眼神卻有些失望。
她不是失望莊淺蘭搞借鑑。
失望的是莊淺蘭既然想要打壓陸寧晚,最起碼是要把計劃做得完美,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搬石頭還砸了自己的腳。
可現在就算頭籌給了莊淺蘭,也讓她沒有絲毫的欣喜之情。
雖然沒有證據坐實她借鑑,可那些人看著她的嘲諷目光卻已經說明他們在心裡已經給她石錘了。
從來沒有像是現在這般丟臉過,莊淺蘭暗自發誓,今日這個屈辱她一定得討回來!
又過了差不多小半個時辰,賀蘭太后覺得乏累了,宴會也就宣告結束了。
陸寧晚從後花園裡走出來,顏兒便笑眯眯地迎了上去:「小姐,剛剛有人送信來,說王爺在北宮門那等您呢。」
聞言,陸寧晚眼神一亮,加快了腳步朝著出宮的方向走:「王爺也進宮了?」
「是啊,剛剛王爺進宮去御書房見了皇上之後,就去北宮門等小姐了。」顏兒說道。
陸寧晚現在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沈重夜,走得飛快。
泰仁宮距離北宮門還是很近的,可陸寧晚幾乎是一路小跑到北門那邊,還是出了一身的汗。
出了北宮門,她就看到了一幅賞心悅目的畫面。
不遠處大樹下停著一輛馬車,沈重夜站在馬車的旁邊,身穿玄色的錦袍,如謫仙下凡般玉樹臨風。
陸寧晚朝著沈重夜徑直跑了過去。
沈重夜看著她朝著自己幾乎是飛撲而來,擔心她會摔著,便張開了雙臂:「慢一些。」
心滿意足地飛撲到了沈重夜的懷裡,陸寧晚使勁地用臉在他的身上蹭了蹭。
剛剛跑的時候她的臉上出了汗,現在全蹭到了沈重夜的衣袍上。
坐在馬車上的黑寂見沈重夜居然不發火,心中再一次感嘆。
原來真的愛一個人,就可以給她所有的偏愛。
在夫人的面前,王爺的那點潔癖仿佛徹底消失了。
「怎麼跑得這麼快?」沈重夜摟著陸寧晚,低聲問道。
「想你了。」陸寧晚現在在沈重夜的面前愈發的回歸她的本性,「這宴會一點也不好玩,你猜猜我在宴會上看到了誰?」
"進馬車裡說吧。"沈重夜見陸寧晚熱得鼻尖上都是汗珠,低聲說道。
上了馬車之後坐好,陸寧晚便迫不及待地向沈重夜說道:「我在宴會上看到了蘭序酒閣的那個老闆,她原本姓莊,叫莊淺蘭。」
「嗯,她欺負你了?」沈重夜問道,語氣染上了一絲危險。
「她倒是想欺負,但我也不是省油的燈啊。」陸寧晚有些傲嬌地揚起了下巴,「我可是有人罩著的,我才不慣著她。最後是她吃癟,沒有占到便宜。」
「七皇叔,你知道那個莊淺蘭為什麼會進京嗎?」
見陸寧晚神采飛揚的,沈重夜原本是對莊淺蘭的事情提不起任何的興趣,還是配合著她問道:"為何?」
「因為她要找夫婿,且看上你了!」提起這個,陸寧晚就有些生氣,「還說要和我公平競爭?我為什麼要和她公平競爭,你現在都是我的了!」
「我是你的?」沈重夜重複了一句,深深的看著陸寧晚。
陸寧晚這才意識到她剛剛把話說得有些霸道,眨巴著水潤的眸子瞅了沈重夜一眼:「難道不是嗎?」
「你說是那就是。」沈重夜的語氣聽上去有些隨意,但是看著陸寧晚的眼神卻深邃而認真,「那你可要看好本王,別把本王弄丟了。」
陸寧晚伸出手抱緊了沈重夜的胳膊:「必須要看好!」
沈重夜垂眸看著陸寧晚,發現她比之前要瘦一些,便轉移了話題:「你這幾日看上去又清減了許多。我讓逐風去請了協芳堂請了謝醫娘,她現在應該已經在王府等你了。」
陸寧晚點了點頭,不禁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若是她真的有孕的話,七皇叔他,真的會歡喜嗎?
回到攝政王府之後,沈重夜陪著陸寧晚一同見了謝醫娘。
安靜的房間內,謝醫娘幫陸寧晚仔細的把著脈。
陸寧晚的內心有些忐忑,她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過了一會兒,謝醫娘緩緩的放開了陸寧晚的手,笑著說道:「恭喜夫人,你已經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了。」
儘管是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但此時陸寧晚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後,還是覺得有些雲裡霧裡的不真實感。
原本,她在嫁給沈唯玉之後,身子因為過度勞累而虧空的厲害,不好受孕。
她也做好了這輩子不再有親生孩子的打算,結果現在,她居然懷孕了。
而且還是她和七皇叔一起孕育出來的孩子。
「謝醫娘,你說的可是真的?」坐在一旁的沈重夜,也是愣了一下,又回過神來問道。
儘管他的表情看上去很淡定,可那緊握的拳頭在微微顫抖,足以看出他現在的內心有多麼的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