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會投降的。」陸寧晚接著說道,一副自信高傲的模樣,「十三娘,即便是仇五投降你也千萬別瞧不起他,畢竟能活著可比什麼都重要。對吧,仇五?」
十三娘沒有說話,隱隱覺得陸寧晚好像是在故意刺激仇五。
兩人三下五除二就把仇五的怒氣給勾出來了。
「我去你們奶奶的!今天就算是攝政王來了,我仇五也絕對不會降!」仇五看著陸寧晚那嘲諷的表情,只覺得一股燥意瘋狂上涌,猛地一下抽出了袖子裡的匕首,身體往前而去,直接朝著陸寧晚逼近。
陸寧晚早就警惕著仇五,所以在他撲過來的時候,身體便往旁邊一閃。
霎時間,黑寂也動了,反手抽出巨劍朝著仇五砍去。
眼看著那把黑色的巨劍朝著自己砍來,仇五眼皮子狠狠一跳,身體彎下就地一滾,那黑色巨劍就砍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仇五迅速地從懷中摸出一顆足有拳頭大小的黑色球體,丟到了黑寂的腳下。
砰-
那黑色的球體瞬間炸裂,一股濃重的黑煙散了出來,瞬間瀰漫在房間內瀰漫。
陸寧晚立刻伸出手捂住了口鼻,閉上了眼睛。
她聽到了仇五腳步飛快地和她擦肩而過,去找十三娘,唇角清淺地勾了勾。
這個仇五,倒是比她想像中的要容易刺激,但也比較聰明。
她和黑寂只是幾句話就刺激的他生了這麼大的氣,但是他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可以對她和黑寂動手報復一下,他卻只想帶著十三娘逃跑。
看樣子,她的刺激還不夠到位。
黑煙瀰漫之中,仇五跑到了十三娘的面前,抓住她的手:「跟我走!」
「我不走!我們能逃到哪裡去?」十三娘閉著眼睛,不停咳嗽著,「咳咳咳……你,你也投降吧!太子妃說了,只要你投降,可以饒你不死的!」
「仇五,你跑不掉的,外面已經被我的人包圍了。你還是老老實實地投降吧。」陸寧晚平靜的聲音響起,「真的,活命要比面子更重要。」
對於仇五來說,恰恰尊嚴比什麼都重要!
這世間能夠讓他退讓的一開始也只有十三娘一人,後來他再次被背叛,自尊心徹底受挫,他才親手殺了十三娘。
「誰說我跑不掉的。」伴隨著仇五陰測測的聲音響起,陸寧晚感覺到他的腳步朝著她這邊靠近了過來。
此時,這廳堂內已經完全被黑煙所充斥了,黑寂也聽到了仇五的腳步聲,他也連忙摸索著朝著陸寧晚靠近:「娘娘,你小心點!」
陸寧晚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閉著眼睛。
直到,一把薄薄的利刃貼到了她的脖子上。
「太子妃,麻煩你為我保駕護航了。」仇五陰測測的聲音緩緩地在陸寧晚的身後響起。
「仇五,你好大的膽子。」陸寧晚的語氣有些微顫。
黑寂這會兒也走到了陸寧晚這邊,周圍都是黑煙他什麼也看不清楚,只能隱約地感覺到陸寧晚這會兒情況不妙:「仇五,你想幹什麼?」
「你們都給我聽著!」仇五的聲音揚高了幾分,直接傳出了酔顏坊,「太子妃現在在老子手裡!如果你們不想她死,現在就給老子準備一匹快馬和一萬兩銀票來!」
說話間,仇五站在陸寧晚的身後,一手用匕首挾持著她,一手抓著她的肩膀拖著她往外走去。
「外面的人都聽好了!誰敢攔著老子,我就殺了她!」
酔顏坊的門外圍著十幾名暗衛,他們看著仇五挾持著陸寧晚走出來,本來還猶豫到底退不退,緊跟著就聽到黑寂的聲音響起:「都先退下!」
那些暗衛們便都往後退了退。
此時,弓箭手也都準備好了,把手中的弓箭都瞄準了仇五。
仇五挾持著陸寧晚走到酔顏坊前的空地上,冷聲道:「我只給你們一盞茶的時間,看不到馬和銀兩,她死!」
大雨還在傾盆地下,陸寧晚身上已經被雨水打濕,臉色蒼白,柳眉微蹙,看上去像是被嚇得不輕。
「去按照他說的準備。速去!」黑寂一邊說,一邊走到了那些暗衛的前方去站定。
「老大……」一名暗衛走上前去,壓低了聲音向黑寂說道:「我們這裡有一位弓箭手,準頭很好,要不要直接……」
還不等那暗衛說完,黑寂就搖了搖頭:「不行!哪怕是神箭手也有失誤的時候,太子妃在他的手裡,不可冒半點風險。」
那名暗衛覺得黑寂所說的也有道理,只好退下。
「仇五,你覺得你挾持本宮,你就能逃出去了?」陸寧晚嘲諷地向仇五問道,但是隱隱發顫的聲音怎麼聽都像是在強撐氣勢,「本宮今日若是不死,他日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少廢話!」仇五覺得自己要是真的栽到陸寧晚一個女子的手裡,他是真的面子和里子都得丟完了,「你一個女人不在家繡花伺候男人,非得出來裝腔作勢,今日你能活下去再說吧!」
說著,他那隻握著匕首的手略微使了下力氣,陸寧晚立刻便感覺到自己脖間一痛,一縷血色就溢出來。
「太子妃!」一直盯著這邊動靜的黑寂見狀,瞳孔狠狠一縮。
緊跟著,他就看到陸寧晚朝著他輕輕地眨了兩下眼睛。
這是他們提前約定好的一個信號,代表一切沒事,還在她的掌控之中。
黑寂不得不沉下心來,黑著臉向仇五說道:「你若是再敢傷太子妃一下,試試。」
「不想我傷她,你們就快點去給老子把馬和銀票弄來!」仇五冷聲道。
此時,這黑市有很多路人和商販們也在看著這邊的動靜。
因為這邊有大批的暗衛包圍著,他們也不敢靠得太近,生怕被殃及池魚,只敢遠遠地看著,小聲地議論著。
「這是怎麼回事?仇五怎麼看上去像是和官府的人槓上了?」
「仇五平時做事就挺容易衝動的,我早就說過他這個脾氣在黑市做生意,遲早是要翻車。」
「但他也不會無腦到和官府的人對上吧?這不是找死嗎?」
其實仇五自己也不知道,事情怎麼就走到現在這一步了。
他嗅著陸寧晚身上散發出來淡淡的幽香,覺得自己應該冷靜下來,可卻怎麼也冷靜不下來,不止如此,體內的那股想要殺人泄憤的燥意還愈發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