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兩眼放光的圍著蘭草轉了好幾圈。Google搜索
只見那株小腿般大小的蘭草上,每一片碧綠的葉子上都有兩三滴蘭草露在滾動。
透明的蘭草露如斷線珍珠般在葉子上滾來滾去,晶瑩剔透。
一滴,兩滴,三滴......
蘇悅倒吸一口涼氣,竟然足足有五十滴。
她這是親了蕭三郎五十口嗎?嘴竟然沒腫?
下意識伸手摸了摸唇畔,蘇悅腦海中忽然快速閃過一幅十足火熱的畫面。
蕭三郎將她抵在身下輾轉廝磨,頗有一種抵死纏綿的感覺。
男人灼熱的呼吸灑在她的臉上,她雙眼迷醉地伸向男人的衣襟.....
蘇悅嚇了一跳,不,這不可能是真的。
蕭三郎那傢伙總是冷冰冰的,即便自己以晚安吻的名義親他的時候,他也總是雙手背在身後,面無表情的樣子。
他怎麼可能有這般幾乎要將人吞噬的熱情?
最重要的是......
她怎麼可能在下面?
蘇悅將腦海中的畫面晃出腦海,忽然間眼睛定住了。
她伸手撥開蘭草露下方的土,露出一個嫩綠色的小芽芽,只有兩個指甲蓋大小的嫩葉,葉子頂端還頂著一點點泥土。
她仔細分辨了下,驚喜地確定這株小嫩芽就是一顆小蘭草。
蘭草分草!沒想到蘭草竟然還能分株。
如果以後分得越來越多,自己豈不是只收蘭草露就要收到手軟?
蘇悅摩挲著下巴,蘭草為何會突然分株?
她隱約覺得應該是和昨夜發生的事情有關。
但她又不記得發生了什麼。
去問蕭三郎?
蘇悅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那男人太過敏銳,自己但凡露出任何蛛絲馬跡,他都能抽絲剝繭,得出真相。
算了,先快樂地收穫蘭草露吧。
她拿出小玻璃瓶將蘭草露一滴滴收集起來。
一旁的長右看到這麼多蘭草露,高興的四隻耳朵都豎了起來,滿臉期盼地看著蘇悅。
蘇悅豪橫地擼了它一把,「乖,今天給你加餐。」
翌日是初二,出嫁女回娘家的日子。
到蘇家的時候,蘇悅就看到蘇德海正有氣無力地蹲在院子裡曬太陽。
看到蘇悅一家人進來,他抬頭掀開眼皮瞅了一眼,又蔫蔫地垂下了腦袋。
不過短短數日,蘇德海仿佛換了一個人,整個人骨瘦如柴,兩頰深深凹陷下去,整張臉仿佛只剩下了一張皮一般,看起來蒼老又頹廢。
蘇悅多看了他一眼,發現他雖然瘦,眼神不像之前那般渾濁不堪,看來戒酒初見成效。
「別理他。」江氏拉著蘇悅進屋,小聲說:「前幾日酒癮又犯了一次,發現那日夜裡白虎不在,他瘋了一般跑到小酒鋪。
跪求了老闆許久,老闆怕白虎不肯開門,他又爬起來一口氣跑到鎮上。
大半夜的去砸人家酒館的門,折騰半夜買了一壺酒,迫不及待開封準備喝的時候,白虎回來了。
白虎當著他的面慢吞吞地把一罈子酒都喝光了,一口也沒給他,他哭得哇哇的,回來再不折騰了。」
江氏朝外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是認命了還是不動了。」
蘇悅又給了江氏一個小玻璃瓶,交代她兌水裡做飯炒菜都行,「再過一個多月,他酒癮應該就慢慢控制住了,到時候我給他找個活乾乾。」
人有時候就是因為沒有寄託才會寄情於酒。
半下午一家人回蕭家村,蕭三郎,蕭五郎和煜哥兒被五叔公一家叫去吃席。
過年就是這樣,村里同宗同族關係好的人會聚在一起吃席,互相宴請。
家裡只剩下蘇悅一人,馮氏過來找她。
「我連著吃了兩個多月藥了,弟妹你幫我看看脈象如何了?」
蘇悅為她把完脈,又問了她最近三個月葵水的情況,算了算日子,笑著說:「嫂子身體調理得不錯,這兩日正是最佳受孕期,你今晚回去多和長貴哥努力努力。」
馮氏羞得紅了臉,卻又忍不住驚喜地問:「真...真的嗎?這兩日就能懷上?」
蘇悅壞笑,「能不能懷上得看長貴哥厲不厲害,嫂子可得抓緊這兩日的時間。
反正過年嘛,也沒什麼活計,你和長貴哥多活動一下。」
馮氏雙眼迸發出強烈的希冀來,下意識的喃喃:「好,我回去就和他.....」
話說到一半,她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又羞又臊地拍了蘇悅一下。
「就會打趣我,你呢?你這生了煜哥兒也三年多了,怎麼不見你肚子有動靜?」
她頗為擔憂地盯著蘇悅的肚子,「你就沒為自己檢查檢查?沒想過再為三郎生一個?」
蘇悅:......
她和蕭三郎又沒那啥,她的肚子上哪兒能有動靜?
再說以她的性格,前世她就對孩子這種人類幼崽不感冒,甚至有些排斥。
算起來,煜哥兒這個便宜兒子是她唯一接近的孩子,大多數時候還都是煜哥兒黏著她。
她想像不出來自己懷胎十月,生產做母親的樣子,更想像不出來自己沒日沒夜帶孩子的情形。
「為什麼要再為三郎生一個?」
馮氏一臉詫異,「男人不都希望家中子嗣興旺,多子多福嗎?」
蘇悅皺眉,並不認同,「女人又不是生育機器,多生孩子並不是女人的價值。」
話一出口,又覺得自己糊塗,她竟對著古代女人講女人獨立的話題。
果然,馮氏訥訥地看著自己,「弟妹,你咋這麼想呢?若....若是三郎堅持想多要幾個孩子呢?」
蘇悅聳肩,「那讓他找別的女人生好了,反正我不願意。」
至少她目前沒有任何想生孩子的意願。
門外,蕭三郎面無表情地站在風中,握著拐杖的手青筋微凸,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她不願意為自己生孩子。
所以昨日才那般迴避煜哥兒的話題。
該死,既然不願意為自己生孩子,為何又總是那般痴纏他?
這幾個月的相處,溫情,難道在這個女人心中就沒有一點分量嗎?
還是說沉浸其中的只有自己?
心中莫名有些空,惱怒,憤慨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種種情緒齊齊衝上心頭,蕭三郎難受地閉了閉眼。
他回來一趟是為了叫蘇悅一起去五叔公家吃飯,沒想到進門就聽到這番話。
再睜開眼,他眼底又恢復成一片淡漠,定了定,面無表情地轉身離開。
他走得太急,以至於腳步踉蹌,險些跌倒。
努力穩住身形,蕭三郎消失在了門外,並沒有聽到蘇悅後面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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