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不迂腐的蕭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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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悅一愣,手裡的棍子已經被拿走。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突然竄出來的少年手握長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向蕭老太,劈頭蓋臉,毫無章法地一頓亂敲。

  棍子如雨點般落在蕭老太身上,疼得她齜牙咧嘴,鬼哭狼嚎。

  她在村里橫行慣了,頗有一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狠勁,拿出當年制服蕭老頭的架勢,披頭散髮地撞向少年。

  「你打死我,打死我,你也給我償命。」

  「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少年被她這股狠勁撞得摔了個屁股墩,疼的白嫩小臉直抽抽,扭頭委屈巴巴的看向蘇悅:

  「姐,死老太婆這是要訛你啊。」

  「這種欠揍的,就得往死里揍才行,我退後,你快上。」

  蘇悅翻了個白眼。

  這是原身的弟弟蘇理。

  蕭老太往地上淬了一口,瞪著蕭三郎道:

  「三郎,你現在就去找里正,把買池塘和荒地的銀子要回來給我養老。」

  「還有,以後每年最少給我十兩銀子的養老錢,少一分都不行,少一分我就去縣衙告你不孝。」

  「你成了殘廢不能科舉了,可小五和你兒子總要讀書參加科舉,我告你不孝,看他們以後怎麼考試。」

  蕭老太得意洋洋地瞪著蕭三郎。

  這年頭名聲大過天,如果蕭三郎身上背了不孝的名聲,以後小五和煜哥兒想參加科舉都難了。

  她來之前就想好了用這招拿捏蕭三郎。

  趙氏在門口與蕭老太一唱一和,抹著淚訴苦:

  「我們家人口多,家裡日子就快過不下去了,我婆婆可憐三郎,分家的時候都不肯多要三郎的養老銀子。」

  「我去看過了,那荒地里都是淤泥,池塘也淺,這大冬日的,就是養魚也活不了。」

  「你們說三郎兩口子這不是白費錢嗎?」

  「有錢打水漂,都不捨得給我婆婆養老,唉,也是我們命苦,昨日四郎回來,帶回來同窗送的一點肉,一家人吃了還被人講究.....」

  外面圍觀的有些是被蘇悅和蕭三郎剛才拒絕的人,聞言不滿的跟著說風涼話:

  「三郎家如今有錢了,確實該多給些養老錢。」

  「咱就不明白心咋這麼狠,自己家天天大魚大肉的,讓老太太一家吃糠咽菜。」

  「要我說不孝順的人早晚會有報應的。」

  「三郎媳婦,你就多給你祖婆婆一些孝敬銀子,孝順老人可是天經地義的。」

  圍觀的人指指點點。

  蘇悅雙眸微眯,手癢得厲害,頗有些贊同蘇理的話,確實該往死里揍。

  可蕭老太提到煜哥兒和小五的科舉,讓她有些猶豫。

  她不太了解雲昭國的規矩,有些投鼠忌器。

  蕭三郎上前一步,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蕭老太,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不用拿名聲來壓制我,你要告就儘管去告,我不在乎。」

  蕭老太下意識地往後縮了下。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蕭三郎去過邊關一趟回來,她心裡就一直有些打怵這個孫子。

  她一度懷疑是蕭三郎在邊關沾染了不乾淨的東西,所以才堅持和蕭三郎分了家。

  「你也不在乎煜哥兒和小五了嗎?」

  蕭三郎冷笑,「名聲都是身外之物,他們如果困於名聲,作繭自縛,那才是我教導的失敗。」

  煜哥兒從蘇悅身後探出腦袋,氣鼓鼓的,「我和五叔才不怕。」

  蕭三郎撿起掉在地上的棍子,「當初的分家協議簽得很清楚,你再鬧事,我親自打你出去。」

  蕭老太一時愣住了。

  竟然有人不在乎名聲?

  她無往不利的招數竟然失靈了?

  蘇悅忍不住想對著蕭三郎出聲口哨。

  這男人雖是古代人,但思想完全不迂腐。

  她握住棍子,輕笑,「雖然不在乎名聲,但打極品這種事,還是我拿手,我來。」

  蕭三郎深深看了她一眼,默不作聲地退後一步。

  蘇悅往前一步,望著蕭老太活動了下手腕。

  蕭老太梗著脖子叫嚷,「傻胖子,你敢打我,我就叫族裡休了你。」

  蘇悅冷嗤一聲,直接敲了上去。

  她專挑人的穴位打,又疼又酸。

  蕭老太疼得滿院子跑,偏偏蘇悅手裡的棍子跟長了眼睛一樣,不管她跑到哪裡,都能被敲住。

  蘇理在一旁搖臂吶喊:

  「左邊,右邊右邊。」

  「打得好,打得妙,打得老太婆呱呱叫。」

  「老不死的,一肚子壞水,下次再敢欺負我姐試試。」

  蕭老太差點被打尿,只覺得全身骨頭都要斷了,哪裡還敢再鬧,抱著頭往外跑去。

  蘇悅一直追到門口,趁機還敲了縮在門口的趙氏幾棍子。

  趙氏嚇得抱頭鼠竄。

  蘇悅收起棍子,蘇理衝著門口圍觀的人笑眯眯地擺手,「各位大爺大叔大娘嬸子,散了吧。」

  「再等下去,我姐家的肉也不會白給你們。」

  圍觀的人表情訕訕的,三三兩兩地散去。

  也有些實在人留下幫忙,比如馮氏,孫氏,五叔公的小兒媳婦劉氏等。

  眾人有說有笑地收拾野味,煜哥兒和劉氏的兒子鐵蛋,錢屠夫家的兩個孩子在院子裡追著玩鬧。

  蘇理三兩步跑到蘇悅跟前,抱著蘇悅的胳膊癟嘴,「姐,快給我拿點吃的,我三天沒吃飯了。」

  蘇悅皺眉。

  蘇理比原身小兩歲,剛滿十六歲,平日裡遊手好閒,啥也不干,偏偏和原身兩個很好。

  大概兩個人都屬於坐吃等死一族。

  原身總偷家裡的東西回去投餵蘇理。

  蘇悅抽回胳膊,指著地上褪了一半的雞,「想吃飯,先幹活。」

  蘇理嚇得立刻後退三步,滿臉震驚,「姐,你竟然要幹活?」

  「不對,你竟然要我幹活?」

  「姐,你一定是不愛我了。」

  他雙眼瞪得像銅鈴,「你不是我姐了,說,你是哪裡來的妖怪?」

  蘇悅一棍子敲在他腿上,「褪雞毛,不然打斷你的腿。」

  蘇理腿一疼,撲通跪在了地上。

  「我不.....」

  他剛要起身,棍子就壓在了他肩膀上。

  他一時竟然起不來,「姐......」

  「撒嬌沒有用,褪雞毛!」

  蘇理:「.......」

  好委屈!

  蕭三郎也在褪雞毛,蘇悅放了個小凳子在他身下。

  他腿腳不便,蹲久了受不住。

  「謝謝。」蕭三郎沒有客氣,直接坐下。

  蘇悅坐在他旁邊,一起褪雞毛。

  蕭三郎的手指修長,指腹和手心處都有著厚厚的一層繭子,即便是褪雞毛這樣的事,他做起來竟然也帶著兩分優雅的姿態。

  蘇悅看得有些出神。

  「蘇悅。」

  「嗯?」

  蕭三郎抬頭看過來,聲音低沉,終於還是問出了縈繞在心頭兩日的問題:

  「前天夜裡你餵我吃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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