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從暗巷裡探頭往外面看去,只見有個中年男人攔住成王,正滿臉震驚地大喊,「天啊,成王爺,怎麼是您?您這是怎麼了?」
這一聲大吼可謂驚天動地,一時間街道兩側的人全都扭頭看了過來。【記住本站域名】
就連二樓的窗戶都被人打開了,不少人探頭往下看。
「真的假的?成王爺光著身子在街上跑啥?」
「嘖,不會成王爺也有什麼特殊癖好吧?」
「他小舅子馮小閣老就是因為特殊癖好死的,唉,權貴人的生活咱們不懂。」
成王夾緊雙腿,氣得臉色鐵青,已經不知道該捂重要部位還是該捂臉了。
「滾!」
他狠狠地瞪著攔住他的男人,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
這男人他認得,是大皇兄瑞王的一個手下,好像叫蔣成。
這傢伙分明就是故意的,他要是不吼這一嗓子,誰知道他是稱王?
蔣成撲通跪在地上,拉住他的胳膊,「成王殿下,可是有刁民要害您?人在哪裡?屬下這就帶人把他拿下,給王爺您出氣?」
眼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不少人圍著指指點點,成王惱羞成怒,奮力甩脫他的胳膊,抬腿狠狠踢向蔣沉,「滾,給我滾!」
蔣沉眼中含笑,哎呦一聲摔倒在地上,「王爺息怒,息怒,屬下也是關心王爺。」
成王的腳僵在半空中,氣得差點摔在地上。
該死的蔣沉,竟然栽贓他,他的腳根本就沒踢到好嗎?
「王爺,您要是生氣就儘管打罵,彆氣到您.....」
周圍的議論聲和鬨笑聲逐漸升起。
一陣風吹來,成王覺得屁股涼颼颼。
他渾身一震,從憤怒中清醒過來。
該死的蔣沉,分明就是故意拖延時間,讓他出醜。
他向來以禮賢下士,寬厚仁和出名,何曾受過這種侮辱。
改日非弄死他不可。
成王咬牙切齒地捂著臉跑向最近的成衣鋪子。
蘇悅在暗巷裡目睹了整個過程,心情極度愉悅,撇了一眼牆角里被他打暈的成王護衛,轉身離開了。
她今日出門是查看蘇理和李海已經裝好的鋪子,準備開業事宜。
這兩日蘇理和李海都住在了鋪子裡。
蘇悅先去了香滿園,沒錯,酒樓還是用了香滿園的名字。
秦墨這一年攢的銀子都放在她這裡,都被她投進了酒樓里,兩人五五分成。
新的香滿園寬敞而又氣派,一樓是大堂,主要用來招待散客,中間是放置自助餐和烤肉的地方。
四周的空間被蘇理別出心裁地用一叢叢竹子隔成了一個個雅致的小間,別致又有一定的隱私空間。
二樓全部成了雅間,每個雅間一個主題,新穎又獨特。
「姐,我按照你的意思,把京城的酒樓都轉了一遍,參考他們的風格和格局,但是又有咱們獨特的創新。
我敢說就咱們這樣的裝修,滿京城找不出第二家來。」
蘇理笑眯眯地看著蘇悅,一副求誇獎的樣子。
這是他第一次從頭到尾負責一樁生意,從盤鋪子到裝修,再到大大小小的家具擺設,可以說費盡了心思。
如今他就像是一個等待老師驗收的學生一樣,滿臉期待又帶著些許忐忑的望著蘇悅。
蘇悅拍拍他的肩膀,「幹得不錯。」
終於盼到了想要的誇獎,蘇理笑得見牙不見眼,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他晃著手上的金算盤,豪氣沖天。
「姐,既然你沒意見,咱們後日就開業,到時候一定讓咱們酒樓成為全京城生意最好的酒樓。
將來我還要讓咱們的酒樓開遍整個雲昭國,無論咱們去哪裡都能在自家酒樓里吃上飯。」
蘇悅豎了下大拇指,「我看好你,好好干,我去隔壁看看醫館。」
蘇理臉上的笑容有點垮,他這麼豪氣沖天的誓言,把自己都整得熱血沸騰的,他姐怎麼還這般冷靜?
醫館和酒樓在同一條街上,中間只隔了兩三家鋪子。
相比較酒樓的豪華,醫館就簡單多了,一排排盛放草藥的小柜子擺放的整整齊齊。
有些柜子已經裝滿了藥材,有些還空著。
李海道:「我已經寫信給我爹,只是路途遙遠,最快也要下個月才能將藥材運過來。
夫人,咱們醫館是不是要等到下個月才開業?"
蘇悅搖頭,「我不一定天天都能在這裡坐堂,你先想辦法去尋個坐堂大夫,什麼時候找到坐堂大夫了,咱們就什麼時候開業吧。」
「咱們醫館的名字你想好了嗎?」
蘇悅想了想,提起筆在白紙上寫了三個字,「就叫這個吧。」
李海探頭看了一眼,一個頭有兩個大。
雪白的宣紙上寫著三個張牙舞爪的大字,他勉強能認出最後兩個字是醫館,至於第一個嘛,看起來不像字,倒像個符號。
「夫人,這是......」
蘇悅輕笑,「M醫館,就這樣,你照著這個去打牌匾吧。」
李海撓頭,舌頭都快扭筋了才勉強發出一個音來,「愛慕醫館?什麼意思?」
蘇悅沒理會李海滿臉古怪的神情,她挑了幾樣藥材,按照比例研磨成粉,裝在藥包里,去了方家。
方夫人見到她十分高興,「可算是將蘇娘子給盼來了,我女兒已經差人問過兩回了。」
高興過後又有些愁眉不展。
蘇悅問:「夫人,可是明日去成王府不方便?」
方夫人嘆了口氣,「本來已經給成王妃遞了帖子,她也同意了的,只是偏偏今兒.....
就是聽說成王出了點事,我這心裡有些擔憂,讓蘇娘子見笑了。」
蘇悅搖頭,「不會,若是不方便,咱們改日去也可。」
方夫人連忙擺手,「倒也不用,明日一早,我派人去接蘇娘子,只是不知道蘇娘子如今住哪裡?」
「我在朱雀街上開了家醫館,叫M醫館,夫人可以差人去醫館尋我。」
蘇悅要紙筆,留了醫館的地址,隨後離開。
出後院月亮門的時候,她聽到有兩個婆子躲在門後議論。
「成王在街上被人行刺了,聽說險些傷到要害呢,瑞王還說成王踢傷了他的手下。
聽說陛下下旨斥責了成王,讓成王在府里禁足呢。
老爺和夫人聽到這個消息後很是擔心,咱們今兒當差可都警醒些。」
蘇悅眨眼,成王還挺會給自己找補,明明是被長右撕掉了褲子,非說自己被人行刺了。
還險些傷到要害?嘖,禁足了好啊,想必不能出府來盯梢她和三郎了。
只是不知道被禁足的成王感想如何?
蘇悅回到甜水巷,遠遠看到蕭三郎正站在門口和人說話。
她看清站在蕭三郎對面的人,雙眸不由眯了起來。
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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