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三郎眼眸微垂,「陣亡名單上沒有他的名字,如果有的話,朝廷會發撫恤金的。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頓了頓,他才回答陳大舅的第二個問題,「我對他的記憶有些模糊,記不太清楚他長什麼樣子了。」
陳大舅沒有多想。
蕭輝去從軍的時候,三郎還是個孩子呢,五郎還在他妹子肚子裡呢。
多年不見,不記得蕭輝的模樣也是正常。
「我就是覺得人太像了,來和你說一聲,興許我真的認錯人了,畢竟世上確實有長得很像的人。」
陳大舅念叨了幾句,回鎮上去了。
蕭三郎和蘇悅一時相對無語,若吳春望真的是蕭輝的話......
「我們在晉州府買棟宅子吧。」
兩個人倏然抬頭,異口同聲地說。
話音一落,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都笑了。
蕭三郎伸手將她鬢邊的碎發塞到耳後,低笑:「悅悅果然懂我,宅子還寫你的名字,都是你的嫁妝。」
蘇悅沒有反對,他們倆這是想一起去了。
如果吳春望真的是蕭輝,真的要認過來的話,父子大義在那裡擺著,蕭三郎不能不認。
他們可以和蕭家老宅斷親,老宅的人作惡多端,說出去他們占著大義。
可如果不認親生父親的話,蕭三郎可真就要背上不孝的罪名了。
想想吳春望和吳氏兩口子的為人,蘇悅和蕭三郎一致認為先未雨綢繆得好。
蕭三郎中了秀才,接下來要正式入書院讀書了。
本來他和秦墨都想在縣城找一家書院的,可周夫子不同意。
周夫子答應了回晉州府的金川書院任教,堅持讓蕭三郎,秦墨跟隨他一同去金川書院讀書。
「周夫子說什麼時候去府城?」
蕭三郎想了想,「說是三日後動身,他要先去府城拜訪老友,我們五月初正式入書院讀書。」
蘇悅想了想,「咱們明日就動身去府城。」
蕭三郎勾唇笑了,「好,聽悅悅的。」
蘇悅挑眉,掏出兩小瓶蘭草露,「六百兩,不能再少了,你要自己送過去嗎?」
蕭三郎搖頭,深邃的眸子泛出一抹笑意,"當然不會。"
他湊到蘇悅跟前低聲耳語幾句。
蘇悅忍不住雙眼一亮,不由樂了。
「我覺得....如果吳春望真的是你爹的話,最好祈禱自己不要作死,否則他的日子可能會很慘。」
在心中默默為吳春望點根蠟吧。
吳春旺此刻剛聽完隨從打聽到的消息。
「你說蕭輝是蕭三郎的父親?」
隨從點頭,「嗯,蕭三郎剛中了案首,在大楊鎮是個名人,打聽起來很容易。
屬下還特地假裝成賣魚的去那間鋪子,找裡面掌柜的套了話,確定是蕭三郎的父親,十一年前從軍,七年前在戰場上失蹤,至今不知生死。
聽說蕭三郎還和他的母親去邊關找過人,來回折騰了大半年才回來,也沒找到人。」
吳春望背著手在屋裡不停地徘徊,腦海中不停地閃過陳大舅叫他蕭輝的樣子。
他對這個大楊鎮有莫名的熟悉感,又長得和蕭輝很像,莫非他就是蕭輝?
如果這樣的話,蕭三郎豈不是成了他兒子?
一個秀才兒子,家中還有酒樓,作坊的兒子?
如果他成了蕭三郎的父親,想要治療頭疾的蘭草露的話,還需要用錢嗎?
那他到底是不是蕭輝?
這些念頭在他腦海里不停地徘徊,折騰得他一夜沒睡好,第二天起來頭疾就有些犯了。
正煩躁地想讓隨從去打聽蕭三郎的住址,門外店小二就喊有人找他。
吳春望倏然坐直身子。
一定是蕭三郎來送蘭草露了,他要怎麼說?說我可能是你爹,蘭草露能不能送給我?
他迫不及待地讓人進來,卻看到來的人是香滿園的掌柜。
他眉頭一皺,失望地問:「怎麼是你?」
蘇理笑眯眯地拱手,「見過吳大人,我姐夫臨時有急事,無法前來,特地托我來將治療大人頭疾的藥送過來。」
他從懷裡掏出兩瓶蘭草露,「一共七百兩,多謝惠顧。」
吳春望倒吸一口冷氣,「七百兩?你搶錢啊?」
蘇理嘆了口氣,「來之前我姐夫交代了,大人要用藥,按理說不應該收錢,應該直接送給大人的。」
吳春望神色緩和兩分,心中暗道這還算句人話。
蘇理一臉為難,「可大人有所不知,我姐姐配這藥實在太過費勁。
這藥是人參,鹿茸等好多名貴藥材里提煉出來的,別看一瓶里只有這麼兩滴,但實際上得耗費六七百兩的藥材呢。」
吳春望一臉狐疑,「你當本官是傻子?這麼兩滴藥需要六七百兩銀子?」
蘇理信誓旦旦,「小的不敢欺瞞大人,這藥不僅耗費藥材,更耗費功夫,提煉這麼一瓶需要耗費我姐姐很多心思,兩三個月才能得這麼一瓶。」
「大人若不信可以去縣裡問問,我姐當時給何家大公子治病的時候,一瓶蘭草露就收了他家一千兩銀子呢。
如今兩瓶只收大人七百兩,我姐夫說在府城的時候,承蒙大人照顧過,所以只收大人一個成本價。」
蘇理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信口胡說,她姐說了,最少六百兩,賣多的算他自己的。
他也不貪心,就加價一百兩。
吳春望皺眉,這與他心裡的預期相差太大,導致他心情很不好,感覺頭更疼了。
「七百兩就不能再少一些了?」
蘇理微微躬身,笑眯眯地道:「大人出來匆忙,手上帶的銀子不夠也是有的。
蘭草露可以給大人先拿去用,只要大人給小的寫個欠條,等回頭到了府城,讓我姐拿著欠條去找吳夫人支銀子就成。」
話雖如此說,但蘇理的眼裡卻滿滿都是同情,仿佛在說:這個大個官,身上竟然連七百兩銀子都拿不出來,嘖。
吳春望覺得自己被他同情的眼神冒犯到了。
他本就是個贅婿,前幾年沒升上來的時候,在涼州做千戶的時候,沒少看吳家老爺的臉色,手上確實也沒什麼銀子。
不少同僚背地裡嘲笑他是個贅婿,連花一兩銀子都要給家中婆娘報備。
他心中恨透了吳氏把銀子把得太緊,自從他升上從四品的晉州衛指揮使,他就開始變著法地從吳氏手裡摳銀子。
如今不過花七百兩銀子,連一個小掌柜都敢嘲笑他拿不出來,還要去找吳氏拿。
他心中一怒,冷哼道:「不用了,區區七百兩銀子,本官難道還拿不出來?」
向隨從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給蘇理拿銀票。
蘇理笑呵呵地給吳春望帶高帽,「大人真是痛快之人,令人佩服。」
說罷,利落地收了銀票離開了。
等出了客棧門,他忍不住一崩三尺高。
按照姐夫教的說法,這麼一會兒功夫,他就淨賺一百兩。
唔,這個蘭草露實在太好賣了,他要督促他姐趕緊多製造一些出來。
吳春望沉著臉將蘭草露倒出一滴來兌入水中,大口喝完,感覺到頭疼舒緩了些,才叮囑隨從,「回晉州後給我找名醫來看看。」
涼州偏僻,沒有什麼好大夫,晉州府繁華,他要找大夫治療看看能不能恢復記憶。
如果他真是蕭三郎的爹......
蕭三郎此刻正在和蘇悅趕往晉州府,這次去晉州府,他們還多帶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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