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事的人立刻跑去看了看,回來的時候忍不住幸災樂禍。Google搜索
「蕭四郎新娶的那寡婦把家裡翻得一團亂,卷了家裡僅剩的銀子跑了。」
「哎呦,我當初就看著馬寡婦妖妖嬈嬈的,不像個過日子的人。」
蘇悅聽到馬春花捲款而逃的消息,眉頭微挑,倒像是馬春花會做的事。
孫氏低聲淬了一口,「好好的開工大吉的日子,讓他們一家給觸了霉頭,真是膈應。」
馮氏一臉擔憂,低聲問蘇悅,「弟妹,你看咱們要不要換個日子重新開工?這也太不吉利了。」
蘇悅並不信這個,就衝著蕭四郎在晉州府陷害蕭三郎的事,她覺得蕭四郎被判死刑對他們家反而是好事。
她看了一眼裡正和五叔公,笑著說:「無妨,多放兩掛鞭炮,咱們就開工。」
五叔公磕了下菸袋子,「這做生意的事最忌諱定好的日子反覆推磨,今兒開工最好,還能用喜事沖沖村裡的晦氣。」
里正點頭附和,「五叔公說得對,是該沖沖晦氣,老少爺們都聽好了,趕緊上工去,下工了去我家開會。」
等待多時的工人們一聽可以正常開工,個個喜笑顏開。
對他們來說,什麼殺人兇手,秋後處斬之類的話,不過就是多了個嘮嗑的閒話而已,哪裡有上工掙錢重要?
原本還擔心今兒白跑一趟,掙不上錢了呢。
伴隨著蘇悅一聲清脆的開工,鞭炮噼里啪啦響起,作坊的大門被推開。
蘇悅率先帶人進去,其後是蕭長貴,趙強,孫氏,馮氏以及以李氏為首的七個小管事。
五個車間的大門分別打開,各工位的人魚貫而入,很快四處就開始忙碌起來。
第一天開工,蘇悅不放心,從車間到食堂,宿舍全都轉了一遍,傍晚等到工人陸續下工的時候,里正叫住了她。
「三郎媳婦,一會兒去我家開個小會,三郎不在家,你代表你們家去聽聽。」
蘇悅訝異地挑眉。
她剛穿過來的時候,想去買塊地都得讓蕭三郎出面,里正根本不正眼看她。
沒想到現在竟然都主動提出讓她出席只有男人們才能參加的村里會議了。
這種感覺還真的......嗯,挺不賴的。
晚上的會議主旨很明確,就是討論蕭家老宅一系人的去留問題。
村里不少人提議將蕭家老宅的人遷出族譜,逐出村里。
「蕭四郎殺了人啊,咱村出了個殺人犯,這以後讓鄉親們出去怎麼抬得起頭啊?」
「就是,這以後十里八鄉的姑娘們誰還敢往咱們蕭家村嫁啊。」
蕭老太平日裡沒少得罪人,如今自然不會有人替她家說好話。
蕭二伯蹲在門口,耷拉著腦袋,不停地搓著手嘆氣,末了紅著眼眶跪下了。
「五叔公,里正,咱們祖上都是一個老祖宗啊,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
求你們別把我們趕出村去,我們一家人若是被趕出去,就真的沒有容身之地了。」
他說罷不停地開始磕頭,前額撞在地上的聲音砰砰作響。
眾人看了有些不忍。
有人小聲說:「只是把蕭家大房一脈趕出去,又沒說你們二房,你這是做什麼。」
蕭二伯聲音悶悶的,「家裡如今只有我大哥和我娘,我娘也不能動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去死。」
眾人想起如今蕭家老宅的情形,一時有些無語。
今兒下午,馬春花趁著他們去抬蕭老太的功夫,將家裡稍微值錢的東西都捲走了。
蕭老太清醒之後,發現自己藏在牆裡和床底下的錢都被馬春花摳了出來,氣得一頭栽倒在炕上,再醒來就中風了,如今嘴歪眼斜地躺在家裡呢。
王氏一看家裡這爛攤子,直接帶著蕭庭占回娘家了。
如今家裡就剩下蕭老太和蕭大伯母子倆了。
五叔公將菸袋子別在腰間,嘆了口氣,「同根同族的,確實也不能把人逼死。」
里正愁得直想揪鬍子,抬頭看向蘇悅,「三郎媳婦,你說說這事該怎麼辦?」
作為在場唯一的女性,蘇悅自坐下後就一直沒說過話。
此刻突然被點名,眾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對,三郎媳婦說說怎麼辦,你向來點子多,我們聽你的。」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壓力給到了蘇悅這邊。
蘇悅摸了摸下巴,將蕭四郎為何殺人,以及殺人後嫁禍給蕭三郎的經過說了一遍。
「蕭四郎殺了人,又差點害了三郎,他如今被判秋後處斬死有餘辜。
但罪不及父母妻兒,里正叔可以考慮只將蕭四郎逐出族譜,至於其他人.....里正可以設定一個期限考察他們,如果他們不再犯事的話,便可留在村里。」
蘇悅雙眸一眯,看向一直蹲在角落裡,垂頭喪氣的蕭大伯,「我不過分追究,但以後若是再惹我,我一樣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里正捋了下鬍鬚,看向眾人,「大家覺得三郎媳婦的提議如何?」
眾人面面相覷,蕭長貴,蕭安等人率先開口,「弟妹所有合情合理,我們支持。」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表態,「我們聽三郎媳婦的。」
里正:......
他確實也沒想把蕭家老宅的人都逐出族譜,趕出村去。
蕭家老宅此時只剩蕭老太母子倆,若真的趕出去,難免會讓人覺得他們蕭家村不近人情。
可這個建議他先前提了一句,便有很多人不同意。
眼下蘇悅一說,他們立刻就同意了,還一副堅決擁護蘇悅的模樣。
里正覺得自己酸了。
他酸酸的表態,「那就按照三郎媳婦說的辦吧。」
抄著手,如喪考妣的蕭大伯突然抬起頭來,怔怔地看著蕭二伯,然後抱著頭嗚嗚痛哭起來。
......
晉州府,吳春望又派人來請蕭三郎。
秦墨忍不住抱怨,「三哥,這位吳大指揮使還真是不拿自己當外人,這眼瞅著就要府試了,他總請你過去幹啥?
這不是耽誤你複習功課麼?」
蕭三郎勾了勾唇,顯然吳春望沒有這種覺悟。
不過他也不是特別需要複習就是了。
蕭三郎跟著吳府的下人去見吳春望,本以為還是像之前那樣普通的見面,卻沒料到這一次的見面為以後帶來諸多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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