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平在前來的路上就收到了威武侯的飛鴿傳書,知道韓家已經派韓升搶先一步來高平的事。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所以他一路快馬加鞭而來,路上思索了不下十個對付韓升的法子,卻沒想到才一踏入高平地界,韓升就被解決了。
他捏緊手上的供狀,看向蘇悅的目光多了幾分思量。
蘇悅神色坦然,「韓升以十兩銀子為代價唆使我作坊里的苗氏在魚肉製品中投放巴豆,此事人證物證俱全,且有韓升親自所書供狀,將軍還有什麼疑問嗎?」
他可太沒有疑問了。
楊平以手抵唇,掩去嘴邊的抑制不住的笑意。
這份供狀上,不僅寫了韓升勾結苗氏下巴豆的經過,還寫了韓升意圖逼迫蘇悅陷害衛家的經過。
有了這張供狀,再加上韓升越獄,夤夜出逃的事實,別說一個韓升,就是韓家想再插手軍中物資的選擇權,都將成為妄想。
這個蘇娘子,著實給衛家送了一份大禮。
「既然此事已經定案,本將會將韓升帶回京問罪。」
韓升剛剛醒來,就聽到了這一番話話,氣得臉都扭曲了。
「胡說,哪來的人證物證,我什麼時候寫過供狀?我沒有.....」
他話沒說完,楊平就將供狀在他面前揚了揚。
「嘖,韓大人記憶可不怎麼好啊,這上面一筆一划可都是韓大人的字跡呢,大人若是不認也不打緊,回京後自然可以去兵部做比對。」
朝中官員處理的文書都有存檔,只要一做字跡比對就能知道是不是韓升的字跡。
韓升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供狀上面熟悉的字跡。
是他的字跡沒有錯,還有簽名和手印。
可...可他根本就沒寫過什麼供狀,只寫過一份以蘇悅口氣的訴狀....
韓升瞳孔微縮,是了,那份訴狀。
他憤怒地瞪著蘇悅,「是你,是你對不對?」
蘇悅冷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自己半夜出逃,關我什麼事?大人若是心中無愧,為何半夜出逃?」
韓升臉色一片黑沉。
是啊,他為什麼出逃呢?
他明明最開始只想離開縣衙回客棧找自己人的?
可莫名其妙出現的一隻老虎,就讓事情演變到了這個地步。
還讓他在死對頭楊平面前被抓了個正著。
老虎誤他啊!
不,是蘇悅害他,這一切肯定都是蘇悅搞的鬼。
韓升反應過來,怒不可遏地撲向蘇悅,「都是你....唔唔」
他連蘇悅一根頭髮絲都沒碰到,就被楊平的人放倒了。
楊平讓人堵了他的嘴,將人拖了出去。
韓升徒勞掙扎著,看向蘇悅的眼神恨不得撕了她。
蘇悅一派冷然,韓升先出手算計他們,那就別怪她無情。
韓升交到楊平手上,估計是活著見不到京城的太陽了。
「大人,何老爺求見。」門外響起衙役的聲音。
李縣令正要說讓人進來,楊平已經起身,收起供狀,「我跟何老爺是故交,直接去何家就是了。」
他走到門口,轉頭看向蘇悅,「蘇娘子,不如隨本將一起走?順便向本將介紹一下你的作坊。」
蘇悅微微一笑,跟了出來。
李縣令送他們到門口,撓撓頭。
縣丞一頭霧水地湊上來,「大人,韓升的事這是解決了?」
李縣令撇了他一眼,嘴角微抽,「應該是吧。」
就莫名其妙,明面縣衙也有衙役夜裡巡邏的,韓升大半夜突然就從縣衙逃出去了,還夤夜出城,罪名直接就大了一倍。
最巧妙的是韓升跑出去,還偏偏被蘇娘子抓住,被京城來的將軍撞上。
不能說太過巧合,只能說巧得天衣無縫。
這樣一來,直接就模糊了他先前和蘇悅,蕭三郎合作套話韓升的事。
李縣令摸了摸短須,笑了。
雖然他不知道蘇娘子做了什麼,但他知道蘇娘子這樣做將他從這件事裡摘了出來,是償還他先前幫忙的情分吧?
李縣令吩咐縣丞:
"你立刻出一份告示,去縣裡以及各鄉鎮張貼一遍,將蘇氏生鮮的案子原委說清楚,還蘇娘子一個清白。"
何有道在門口等著,他同楊平曾一起投軍,是軍中同袍,後來何有道受傷返鄉,改做了商人。
老友見面,寒暄了兩句,楊平才道:「找家安靜的酒樓吧。」
何有道看了一眼一直安靜站在旁邊的蘇悅,心知肚明是要談事情了。
果然,一進酒樓,楊平直接開門見山:「蘇娘子送本將這樣一份大禮,說說看,想要什麼?」
蘇悅笑了。
楊平是個聰明人,和聰明人說話辦事就是痛快。
「將軍一路從京城而來,想必也考察了其他商家的貨物,希望將軍能秉持公平公正的原則,考慮蘇氏生鮮的魚肉製品。」
頓了頓,她接著說:「我已經與何老爺達成共識,如果蘇氏生鮮能夠入選,以後魚肉製品的所有運輸都交給何家來做。」
這是她被帶到縣衙那日,蕭三郎去找他談的。
蕭三郎的原話是,「如果你想拿到這筆生意,又不想再被韓家之流的人盯上,被人瓜分利潤,那就得找一個不會被威武侯瓜分利益的人合作。」
何家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楊平轉向何有道,微微挑眉。
何有道笑著點頭。
蘇悅救過何鴻,何昊兩兄弟,她出事,於情,何家確實該出面幫忙,蕭三郎又適時提出合作時,他瞬間就明白了蕭三郎的用意。
楊平眼眸低垂,摩挲著手中的酒杯。
這個蘇娘子真是...
說她深諳談判之道吧,偏偏她開門見山直接亮出底牌,說她不懂談判規則吧,偏偏簡短兩句話,又說得人不能不考慮她的魚肉製品。
第一句話告訴你,我知道我給衛家送了個人情,但我不求什麼,只求你公平公正的考慮我家產品。
咋?不選上她家的魚肉製品就是不公平公正唄?
第二句話告訴你,如果選了我家的魚肉製品,所有運輸的利潤都歸何家。
何家與衛家是姻親,何家已經拿了利潤,衛家無論如何都不好再伸手管蘇悅要利潤,尤其在蘇悅剛送了韓升那麼大一份人情的情況下。
蘇悅並不知道她兩句話就讓楊平想了那麼多。
如果她知道了楊平內心一系列的活動,一定會送一個腦補大師的封號給他。
剛才那些話其實不是她說的,她只是個搬運工而已。
楊平摩挲著下巴,心下有了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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