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旗幟他射得遠不說,還落入了一片草叢中,那方向有荊棘擋路,草木甚密。
旗幟也不大,想要在很短的時間內尋到,有點難。
當然,不排除武燁之運氣好的情況。
武燁之被蕭境雲的話說得有些臊,目光觸及另一邊,只見太子的人面色難看,似有些痛苦又苦苦撐著,努力不落下乘。
他知道是怎麼回事兒,甚至他自己也沒想到,瑞王殿下會讓人在弓上做手腳。
這弓內藏了很小的芒針,機關也不明顯甚至很好拆除,芒針射出之後,幾乎找不到證據了。
至於射入對方身體內的針……無憑無據,又怎能說是瑞王的人做的?
便是他手中這一把弓,也同樣有問題。
只是他沒用。
他與蕭境雲同歲。
每年這京城都有少年展露鋒芒、名氣大盛,當年他與蕭境雲被稱做是京城七子之二,二人喜好相近,性格也有幾分相似,幾乎齊名。
只是後來蕭境雲考學之後老老實實去做了個不大不小的官,慢慢沉寂下去,從這所謂的才子名頭中消失。
而他,雖也領了個清閒的職位,但因為常陪著瑞王殿下一起辦事,這名頭才越來越響。
此時被蕭境雲挑破了機關暗器,讓他有些難堪。
只覺得自己那張弓突然變得滾燙許多。
可他是瑞王伴讀,更是瑞王表兄,根本無法解釋自己之前壓根不清楚瑞王安排……
而且,這事關瑞王顏面,他也不可能將這弓上的貓膩露於人前……
蕭境雲迅速離開,駕馬狩獵,看著那意氣風發又果斷端直的背景,武燁之有些抬不起頭。
瑞王的勇士也趕了過來,武燁之只能硬著頭皮道:「旗在那邊,你們負責找,我獵獸。」
也只能如此了。
但他心中銳氣消散,這會兒一點鬥志都沒有,已經可以預料到自己的會輸。
越是如此,表現的越是不好。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比試結束。
瑞王心中已經有數,現在更是沒個好臉色,但對武燁之,倒是能忍耐幾分:「剛才怎麼回事?」
武燁之在瑞王耳邊輕語兩聲,大概將蕭境雲發現弓中暗器故而惱羞成怒的事情說了一遍。
瑞王一聽,深深看了蕭境雲一眼。
也不好再對他扔旗的舉動找麻煩了,否則誰臉面上都要不好看。
「蕭大人獵獸五十五……武大人……未能得旗。」侍衛長都不用數瑞王這邊的獵物了。
瑞王忍氣吞聲,很是憋火,但輸都輸了,還能有什麼法子?
也只好認栽:「沒想到本王今日請來蕭家兩兄弟,竟是給太子皇兄撈著了好處,也罷,看樣子是本王沒那個福氣,這案子的監察之權交給皇兄便是,不過……皇兄乃太子,國之根基,又怎能去江定城這麼遠的地方?不如這樣,我向皇兄推薦幾個人,保證可靠,也省得皇兄一頭霧水不知該怎麼辦。」
誰都知道,太子無人可用。
身為質子回朝,縱使有不少老臣支持,可論可真誠依靠的心腹,恐怕不多。
瑞王想要推薦的,自然是武燁之。
武家的事情,交給旁人他也不放心。
「不必了,孤覺得蕭大人就很不錯,孤會向父皇建議,委派蕭大人前往江定城,查清武德深殘殺百姓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