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兩日便過年了,沈氏接了李玲瓏,連夜便給如意當鋪的掌柜與夥計們都放了年假。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照著規矩,當鋪的掌柜與夥計們沒個三五年是不能回家的,她這也是沒法子的法子。
李玲瓏自那日之後,便不肯見人了。
除了她這個娘,就連貼身的婢女也不肯見。
那日回來之後,沈氏娘家父母兄長也都來了。
彭世楷當眾挨了她一巴掌。
原本她兄長沈承貴是想嚴厲的懲戒彭世楷一番的,卻叫她攔住了。
她不是心疼彭世楷,而是為了自己的女兒。
她的玲瓏,如今沒有別的人可選了,除了嫁給彭世楷,她只有死路一條。
至於去庵里,那更是無盡的折磨。
所以再怎麼說,彭世楷也是她未來的女婿,自然不能打壞了。
她如今要做的,是要勸著女兒看開些,若是打傷了彭世楷,還要分神照顧,她哪有那麼多精力。
「玲瓏,這是娘親自燉的燕窩銀耳羹,加了枸杞與紅棗,益氣養血的,你嘗嘗。」
她提著食盒進了房間,臉上露出笑意,端出熱氣騰騰的白瓷碗,在床沿上坐下。
李玲瓏靠在床頭,恍若未聞。
短短几日,她清減的厲害,下巴尖尖,杏眼大而無神,唇色泛白,脖頸處的那道疤痕也不再遮掩,在雪白皮膚的映襯下,越發顯眼猙獰。
「玲瓏啊,你不吃可不行,人是鐵飯是鋼,你這樣不吃折磨的是你自己啊……」沈氏幾乎心疼的落下淚來。
這幾日,這孩子就用了幾口水。
不怪啊!
她的女兒,一向心高氣傲,原本是要嫁入王府的人啊!都怪李青黛那個沒娘教的東西!
她想到這處,看著一動不動的李玲瓏有了主意。
她抬手,將碗擱在了一側,拉住了李玲瓏的手:「女兒,我知道,逢此大變,你心裡已經是存了死志。
娘能看著你這幾日,卻不能時時看著你,你要離娘而去,娘終歸是留不住的……」
她說到這處,忍不住落下淚來。
李玲瓏沒有抬眼,但眼中也有了淚意。
「但你要想想,你若是去了,最痛苦的人是誰?」沈氏聲淚俱下:「是我,是我啊!
是我這個生你、養你、最疼你、最愛你的娘啊!
而最痛快的人是誰?
是李青黛啊!
那個小賤人偽裝了這麼久,最後還得你落入如今這樣的境地,你真的要死了,叫她看笑話嗎?
我的玲瓏啊,你從來都是最聰慧的孩子,你真的忍心叫親者痛仇者快嗎?」
她說到後來,泣不成聲。
李玲瓏慢慢抬起眼來,眼神逐漸回攏,臉上有了生機,仇恨在一瞬間迸發而出!
「娘……你幫我!」她聲音嘶啞的厲害:「我要報仇……」
就算是死,也要拉著那個小賤人一起!
「玲瓏!」沈氏見她吃力的坐起身來,忙伸手去扶,忍不住一把抱住她放聲哭起來。
母女二人抱頭痛哭了一陣。
沈氏重新端起白瓷碗,用勺子輕輕攪動:「你要報仇,就得先吃東西,只有將身子養好了,才能做你想做的事情。」
李玲瓏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沈氏抬起勺子餵她,看著她一口一口的吃下,不由目露欣慰。
「你想開了,娘下午也要回家去了,年下了,院子裡總歸要洗洗涮涮,施姨娘最近更不安分了。」她徐徐開口:「明兒個我讓你兄弟拿些東西來瞧你,可好?」
她思量著,兒子雖然不爭氣,但和玲瓏到底是姐弟,出來這樣的事,自家兄弟自然該出面撐腰的。
李玲瓏點了頭:「娘,不用操心我,讓聽荷她們進來伺候就是了。」
沈氏徹底的鬆了口氣:「好孩子,你從小就不讓娘操心,娘向你保證,拼了這條老命,也會幫你報仇!」
「娘,您對我的疼愛,我都知道。」李玲瓏點點頭,又道:「不過,我有一樣事,想請娘答應我。」
「什麼事,你說。」沈氏殷切的望著她:「只要娘能做到,一定做。」
只要女兒能重新來過,莫要說一樣事,就是十樣百樣那又如何?
「不需要娘去做什麼。」李玲瓏拿起帕子拭了拭唇,低垂著杏眼,我見猶憐:「娘只要答應不讓我嫁給彭世楷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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