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玲瓏有些錯愕,心傷的看向李青黛:「六妹妹,我又不會跑了去,桃兒她……」
她正思量著,等吃完了她不提這回事,也不給銀子,想來李青黛也拿她沒法子。Google搜索
沒想到這婢女竟然這就開口要了,真是什麼主子什麼奴才,簡直欺人太甚。
「桃兒性子耿直,姐姐別同她一般見識。」李青黛捏著勺子攪著乳盞中的牛乳:「方才不是說起樊樓嗎?她怕是以為要依著酒樓的規矩先給銀子呢。」
她說著,抬起小臉看向桃兒:「你去吧,四姐姐又不是外頭的人,吃過飯了再收銀子也來得及。」
她這話,便直接將給銀子的時間放到了飯後。
從前,她尚未醒悟之時,李玲瓏拿過她許多回東西,每回都說以後給銀子,到如今都不曾瞧見一兩。
如今,李玲瓏想如同從前一樣賴帳?
沒門。
「是。」桃兒應了,又看李玲瓏:「不知四姑娘是給現銀還是給銀票?若是現銀,奴婢也好預備著帶人來取走。」
五百兩銀子,可不好搬呢?
眾人都望著李玲瓏。
「聽荷,將銀票取給桃兒。」李玲瓏暗暗咬牙,吩咐了下去。
她不是傻子,她知道話說到這份上了,眾目睽睽的望著她,她再不拿銀子,便說不過去了。
桃兒拿了銀票,這才行禮退了出去。
午飯時分,李青黛小廚房的飯菜便送了上來。
李青黛身子弱,在吃上頭,是從來都不肯虧待自己的。
她的小廚房裡,一年到頭背的都是上好的、稀有的食材,做這一桌子人的飯菜,實在是不大費勁。
「這是鰣魚?」
「明爐魚羊鮮?」
「鮑汁燜鮮菱……」
「六姑娘這一桌,都是蘇浙那邊的淮揚菜啊!」吳寶珠兩眼亮晶晶的望著桌上的菜式。
要知道,帝京離蘇浙可遠著呢,在帝京能吃到正宗的淮揚菜,那可不是單有家底就能做到的。
一道兩道菜還好,這可是滿桌子的淮揚菜,且還是隆冬數九的天,既然能吃到初夏才會有多鰣魚,還有這新鮮的菱角,都是從哪兒來的?
「嗯。」李青黛彎眸看向李玲瓏。
因著趙淮左愛吃淮揚菜,她小廚房是常備著的。
周蓮蓉笑著點頭:「玲瓏,今兒個你這五百兩銀子花的可值了。」
這樣的菜式,莫要說五百兩,就是五千兩,去酒樓也不見得能買全。
「多謝六妹妹了。」李玲瓏端起果酒。
「四姐姐不必客氣,我不能吃酒,以牛乳代之。」李青黛又端起了乳盞。
她做這一桌菜,可不是為了李玲瓏。
她是為她自己。
李玲瓏這處的東西,她一樣也不想入口,但她也知道,自己的身子馬虎不得,那便多做幾道一起吃吧。
左右,她出的起這銀子,且款待了這些姑娘們,也能博得美名,何樂而不為呢?
「錦繡妹妹。」李玲瓏端著酒盅,起身對著李錦繡。
李錦繡自然也站起身來。
「咱們姐妹,許久未曾見面了,如今你在睿王府,鮮少回來,便是回來了,也不願與我相見。」李玲瓏說著紅了眼圈:「這些日子,我也思量了,你說事情都已經那樣了,咱們之間又何必繼續這樣僵硬呢?」
「姐姐說的對。」李錦繡端著酒盅,低頭回了一句。
她對著李玲瓏的虛情假意,實在不知該說什麼好。
「要說起來,咱們之間的誤會頗多。」李玲瓏又接著道:「但不管怎麼說,一筆寫不出兩個李字,你娘還在家中,姐妹總還是要做的。
我想我們忘了從前的事,重新開始,以後我們還是好姐妹。
我今兒個請你來,還請了這麼多的姐妹,就是為了見證咱們姐妹重歸於好。
錦繡妹妹,你不會不應吧?」
「謝過姐姐。」李錦繡舉起酒盅一飲而盡。
她真的不善於與李玲瓏這樣的人打交道。
李青黛瞧見,李錦繡吃了那盅果酒之後,李玲瓏的唇角忍不住翹了翹。
她一手托腮,抿著小嘴思量,悄悄思量著李錦繡想來在這酒里加了什麼料。
果然,一頓飯不曾吃完,李錦繡便趴在了桌上,瞧情形,像是醉了。
「錦繡妹妹,錦繡妹妹?」李玲瓏連著喚了數聲,笑道:「沒想到,錦繡妹妹酒量這樣差。
快來人,將錦繡妹妹帶到西屋去歇著。」
李青黛瞧了一眼杏兒,微微抬了抬小下巴。
杏兒會意,悄悄隨著扶著李錦繡出去的那幾個婢女,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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