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淮左推開書房的門,便瞧見空空如也的軟榻。Google搜索
他足下微微頓了頓,抬步邁了進去。
克勤跟在後頭,心中忐忑不已,張了張嘴還是不敢說出來。
趙淮左將手中的地圖擱在了書案上,又回眸瞧了一眼軟榻。
克勤知道,這會兒是不說也得說了。
他躬身,額頭上有汗滴了下來:「殿下,姑娘她……回府去了。」
趙淮左臉色未變,伸手展開地域圖,口中淡淡詢問:「誰護送的?」
克勤偷瞧他一眼,又一滴汗落了下來:「是……是姑娘自己走回去的。」
趙淮左聞言眸色一凜,手中的地域圖擱在了書案上:「讓太平來。」
太平很快便進了書房,拱手行禮:「殿下。」
「讓人快馬加鞭,送到李大將軍手中。」趙淮左將封了蠟的信箋遞了過去:「若此圖標註準確,請李大將軍即刻重新布陣。」
「是。」太平雙手接過。
「今日守門的八人,一人杖責四十軍棍。」趙淮左在他轉身之際,再次吩咐。
太平一愣,回頭瞧他面色端肅,也不敢多問,應了一聲轉頭出書房去了。
克勤替他開門,送他到廊下。
太平這才小聲問:「克勤,殿下為何要責罰我那些手下?」
「你還問呢。」克勤埋怨他:「你那些手下,真是膽大包天,將姑娘放出門去也不來通報,姑娘自個兒走回府去了,這麼冷的天,若是凍出個三長兩短來,誰擔待得起?」
「姑娘走回家去了?」太平皺眉:「可我聽他們說,姑娘出門的時候好端端的,說是殿下准許她出去長街上看看雪景的。」
「糊塗啊!」克勤皺著臉:「若真是好好的,下那樣大的雪,姑娘用得著自個兒步行?」
「你說的也有道理。」太平點頭,還待再說。
「克勤。」
書房傳來趙淮左的喚聲。
克勤應了一聲,又小聲叮囑:「我得進去了,那責罰一個都別放過,千萬別手下留情。」
他說罷了,小跑進了書房:「殿下。」
「人如何了?」趙淮左問。
克勤不用想也知道,自家殿下問的是姑娘如何了。
「小的派人去問了,人還不曾回來……」他額頭上又開始出汗了:「不過想必也快了。」
天可憐見啊,他是一聽信便派人去了,都怪門口那些酒囊飯袋,姑娘出去了他們竟然不來報信,一個個挨打的一點也不冤枉。
趙淮左不言,取過了一冊文書。
克勤忙上前磨墨,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書房裡靜悄悄的,只有他磨墨發出的輕微聲響。
半晌,趙淮左手中的文書都不曾翻一頁。
「殿下,小的讓人備了馬車,殿下不如去瞧瞧姑娘吧?」克勤揣摩了片刻,壯著膽子開口:「殿下也知道,姑娘她一向身子弱……」
趙淮左抬眸掃了他一眼。
克勤忙低下頭:「小的多嘴了。」
趙淮左擱下手中文書,起身往外去。
克禮在門口,正抬手欲敲門呢,陡然見自家殿下開了書房的門,險些嚇得坐在地上:「殿……殿下!」
趙淮左擰眉。
「是不是姑娘在府上有消息了?」克勤忙開口解圍。
「是。」克禮才想起來行了一禮:「姑娘回府之後,陪李老夫人用了午飯,回院子便睡下了。
下午,靖國公府的四姑娘去了姑娘院子,說了約莫一刻鐘的話。
四姑娘走後,姑娘精神頭不足,又睡下了,到天黑之際,便發起熱來了。」
趙淮左聞言,眸色一凜。
克禮還傻乎乎的站在門口,克勤搶上前一推:「還不讓開!」
他可真是恨鐵不成鋼,這憨貨跟了他這麼久,還是半分眼力勁都沒有,真是沒法教。
趙淮左邁到廊下,馬車已然在候著了。
……
稚棠院。
有婢女正在廊下煎藥,還有婢女在屋門口守著。
瞧見趙淮左來了,便跑進去報信:「老夫人,太子殿下來了。」
李老夫人聞言,忙起身欲到門口迎接。
趙淮左卻已然進裡間來了:「老夫人不必客氣,坐吧。」
「殿下請坐。」李老夫人抬手招呼他。
趙淮左卻走近了,瞧床上的人兒。
李青黛雙頰紅撲撲的,黛眉緊皺,顯然並不舒坦。
他大手探上了她的額頭,入手滾燙。
「蜜兒無礙。」李老夫人知道他憂心,開口道:「鄭太醫來瞧過了,發了熱,只是風寒,吃湯藥過兩日便好了。」
趙淮左望著李青黛,一言不發。
李老夫人拭了拭淚道:「殿下,蜜兒她是孩子性子,您如何教導都成,只是她身子弱,這樣的事情,可不能再來第二回了,老身怕她遭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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