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拉扯六丫頭?」李泓愣了愣,更是有些摸不著頭腦:「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氏嘆了口氣:「是六姐兒心裡因為那信箋的事記恨她,先動手推的她,她跪久了膝蓋疼,沒站穩就掉下去了。Google搜索
六姐兒似乎想去拉她,結果不知怎的也跟著掉下去了。」
這是她們母女二人商議了半個時辰的說辭。
「六丫頭有拉人的心,就不會往下推了,估計就是裝裝樣子,卻不小心掉下去了。」李泓冷哼一聲,斷定李青黛沒有那麼好的心,皺著眉頭又問:「既然如此,方才在稚棠院,玲瓏為何還要承認是自己膝蓋疼拉了六丫頭?」
「還不是因為娘在嗎?」沈氏嘆了口氣,滿面憂愁:「老爺也不是不知道,娘一向只信六姐兒的,也只看重六姐兒,玲瓏若是當著娘的面反駁,與六姐兒爭論,姐妹二人起了爭執,那不是更不討喜了嗎?」
李泓微微頷首,此言有理。
沈氏悄悄瞧了他一眼,抹起淚來:「也不知咱們這一雙兒女,這個月是犯了什麼沖,一個兩個的遭這些罪,我這心吶,跟剜了肉似的疼……」
「還能犯什麼沖?我找她去。」李泓二話不說,拔腿便走。
這些事一樁兩樁的,都同李青黛那個逆女脫不開干係,這孩子從出生起就不是個省心的。
「老爺,你去哪?」沈氏忙拉著他,明知故問。
「我找那混帳東西去。」李泓臉色已然變了。
照沈氏所言,李青黛推了李玲瓏掉入水中也就罷了,竟還敢反咬一口,小小年紀就敢這樣顛倒黑白,將來還得了?
「老爺萬萬不可。」沈氏拉著他,裝模作樣勸慰:「玲瓏睡前特意叮囑我了,叫我不可說與你聽,就怕你去找六姐兒的不是,她說你們本就不和了,萬不能因為她再起齟齬了。」
「婉清,同樣是我的女兒,品行怎會有如此的天壤之別?」李泓痛心疾首:「六丫頭這樣無法無天,若是再不管教,將來怕是能將天捅出個窟窿來。」
「老爺,其實我這個繼母不該多嘴,六姐兒也確實是要管教著些。」沈氏依舊拉著他,語氣真切:「只是她是個沒娘的,也算可憐,年紀又還小,要循序漸進,老爺去是去得,但萬萬不可動手。
老爺若是答應我,我便放老爺去。」
她已瞧出李泓的怒意,此番一去,怎會不動手?
她要的便是這般。
李青黛將她的一雙兒女害成這樣,她巴不得李泓打死李青黛才好。
「夫人放心,我有數。」李泓抽回手,臉色陰沉,轉身快步而去。
就是沒娘才更要他好生教導。
沈氏看著他的背影,面上哪還有什麼淚意?只餘下一抹得逞的笑。
……
稚棠院的小書房,柚兒帶著眾婢女守在門口。
雅致的書房裡頭,狻猊蓮花銅香爐里輕煙繚繞,蓮花香櫞盤裡托著精美的小點心,彩花釉的長頸瓶中插著新采的海棠花枝兒,四周靜悄悄的一片寧靜。
小葉紫檀鑲佃的書案擺在書房中央,桃兒、杏兒分立兩側。
書案上擺著翻開的帳目,以鎮紙相壓,李青黛小脊背挺的筆直立於案前抄寫帳本,她面色不苟,三指斜執紫毫,落筆如雲煙,駕輕熟就。
「讓開!」
「煩請三老爺等奴婢進去通傳……」
外頭傳來喧鬧聲。
李青黛停住筆,黛眉微蹙,李泓又來做什麼?
她朝著桃兒示意。
桃兒走過去開了門。
門口,柚兒正攔著李泓,李泓已然一臉怒意,見李青黛正瞧著他,指著她便罵道:「李青黛,你真是好大的架子!」
天底下哪有爹見女兒還要等人通傳的?皇后娘娘也不過如此,真是豈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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