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春分,已是櫻桃如珠花如雪的時節了,靖國公府的園子極大,奇花異草也多,早已花開遍地,春意盎然。Google搜索
李青黛回頭,便瞧見李玲瓏手中捏著把團扇,站在一株桃樹下,邊上立著宋心蓮同凌安敏。
宋心蓮一身霧青色璇裙,兩手相交於身前,即使是賞花,也是一副飄渺欲仙的姿態。
凌安敏手中舉著一支才從枝頭採下的花兒,依舊是那副倨傲的眉眼。
方才,開口喚李青黛的人,正是凌安敏。
李青黛小小的眉頭微微皺了皺,李玲瓏向來同凌安敏往來頗多,這她是知曉的,只是什麼時候與宋心蓮也有了往來?還將人請進家中來了。
「六妹妹。」李玲瓏見她回頭,柔怯的打招呼。
「四姐姐,有客呀。」李青黛抿唇一笑,大大的鳳眸彎成了小月牙。
「是。」李玲瓏笑的謙卑,做足了繼女的委屈模樣:「外頭都知道,咱們家園子裡奇花名卉多。
安敏同宋姑娘來咱們家園子裡瞧瞧花兒,六妹妹……不會不許吧?」
她說著,捏緊了團扇,悄眼看著李青黛,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樣。
「李青黛,你怎的這樣小氣?花兒開了,不就是給人看的嗎?你還不許!」凌安敏一雙柳葉眼圓瞪著李青黛。
「我說不許了嗎?」李青黛好笑的反問了一句。
這凌安敏也不曉得是誰教導長大的,自以為是、了無心機也就罷了,還叫李玲瓏當槍使,嘖,這要不是家裡的嫡女,估計很難活到長大吧。
凌安敏叫她反問了一句,便噎了噎,正要再開口,李青黛卻不曾給她機會。
李青黛轉眸看向李玲瓏,小臉上有了幾分疑惑之意:「四姐姐,可是我從前有過不許你帶人來家中賞花的事?」
外頭人都說她飛揚跋扈,可不都是她這個好姐姐傳揚出去的嗎?
左右今兒個也無甚急事,不如便與她說道說道。
「那自然是沒有的。」李玲瓏低下了頭。
「那可是你帶人回來,祖母或是大伯母說過什麼?」李青黛微蹙黛眉,追問。
「也是沒有的。」李玲瓏聲音小了下去。
「那你為何要說我不許呢?」李青黛負手而立,擰眉望著她。
她倒要看看,李玲瓏打算如何說。
「六妹妹,我不是那個意思……」李玲瓏面上有了些柔弱委屈之意,杏眼之中,淚意朦朦:「我只是……畢竟我只是個繼女……」
「李青黛,你夠了!」凌安敏忍不住開口:「你四姐姐只不過問了你一句話而已,你至於如此咄咄逼人嗎?」
她瞧著李青黛從容不迫的氣勢,像極了太子殿下,心裡頭便生出一股惱怒來。
她又是個沉不住氣的性子,便脫口而出了。
「關你什麼?」李青黛淡掃了她一眼,氣勢魄人。
凌安敏心裡一驚,下一刻意識到自己竟然叫李青黛一個眼神嚇住了,又有些惱羞成怒,她上前一步:「你……」
「凌安敏,你采的這枝花兒,是我八歲生辰的時候,太子哥哥特意差人從嶺右給我運回來的金花棠,十分稀有。」李青黛似笑非笑的望著她,聲音脆甜:「這棠樹喜溫暖濕潤,先不說運回來花了多少心思與銀子,便是種在這園子裡,每年入了秋專人照應與搭建暖棚,都要使上上百兩銀子,才能叫它每年春日都開花。」
這金花棠確實好看。
一朵朵銅錢大小的金花生於碧綠的葉腋之間,花若碗裝,花蕊為更深色的柘黃,花瓣之上宛如上了一層蠟,晶瑩而滋潤,又帶些許清透之感,十分養眼。
「李青黛,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凌安敏聽了她這一番話,一張俏臉都有些白了。
她只是瞧著這花兒好看討喜,一時手癢,便忍不住采了一支,誰知道這花兒竟這樣金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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