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約莫兩刻鐘,頭髮鬍鬚斑白的許大夫才氣喘吁吁而來。記住本站域名
他是靖國公府用慣了的老大夫,醫術在帝京城裡也是小有名氣。
「許大夫來了,快隨我進去。」施媚兒特意迎著他,滿面焦急的進了屋子。
「四姐姐,姨母,進去瞧瞧吧。」李青黛鳳眸微轉,含笑招呼李玲瓏母女。
她可不想這兩人趁機走了,到時候要當面對質還得讓人去喚她們,太耽擱時辰了。
「好。」沈氏牽著李玲瓏,答應了一聲。
「柚兒,你們留在外頭,將她們都看好了。」李青黛掃了一眼香草幾人,吩咐了一句。
她又瞧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湯盅,湯是這幾個婢女買回來的,出了這樣的事,等會兒肯定找她們問話的。
「是。」柚兒答應了一聲。
屋子裡,一陣血腥氣。
李青黛進了屋子,便站到北窗處,這處臨窗能透透氣,還能瞧見裡間的情形。
杏兒將窗戶推開了一道縫,讓外頭新鮮的空氣透進來。
巧姨娘在床上不停地哭叫著,腹中痛的厲害。
許大夫立在床邊,給她把脈,雖已入了冬,他額頭上卻還是見了汗,也不知是趕路累的,還是巧姨娘的情形確實不容樂觀。
李泓在一旁焦急的踱來踱去,不時的看看床鋪處。
施媚兒拉著李錦繡也是一臉焦急的看著許大夫。
幾個婢女同一個嬤嬤站在角落裡低著頭,一聲不吭,不敢有任何動靜。
過了片刻,許大夫終於鬆開了手,他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看向李泓,一臉的為難:「李大人……」
「許大夫有什麼話儘管直說。」李泓早已心急如焚,連忙上前一步開口。
「那我就直說了。」許大夫看了看床上的巧姨娘:「姨娘這是吃了落胎的奎寧湯,這個孩子已然保不住了。」
「吃了奎寧湯?」李泓驚訝的瞪圓了眼睛。
「我沒有……我沒有吃……啊……痛煞我了……」巧姨娘強忍著腹中疼痛分辨。
「老爺,這孩子是巧妹妹的命根子,我日日在這處,巧妹妹對著孩子極盡看重,絕不可能吃奎寧湯!」施媚兒這個時候開口,說話卻是擲地有聲,她看向許大夫:「要不您老人家再診一診?」
「老夫這點把握還是有的。」許大夫手撫著鬍鬚,沉吟了片刻問:「巧姨娘今兒個吃了哪些東西?」
「今兒個並未吃什麼。」施媚兒面露思索之色:「滋補養胎的湯藥都是晚上吃的,就方才,巧妹妹吃了一盅山藥烏雞湯,我們都瞧著的。」
「山藥烏雞湯。」許大夫抬眼看李泓。
李泓也正望向他,很顯然,兩個人想到一處去了。
「可還有剩?」李泓開口問。
「沒有,巧妹妹從昨個就沒胃口,好容易等來了這盅湯,就都吃盡了。
不過湯盅還在。」施媚兒憂心的看著床上的巧姨娘。
「將湯盅取來,給大夫瞧一瞧。」李泓立刻吩咐。
「女兒去吧。」李錦繡這會兒倒是乖巧之極,抬步便出了裡間。
片刻之後,她便將湯盅取了進來,交給了許大夫。
李青黛在窗邊冷眼旁觀,出入之間,李錦繡瞧都不曾瞧她一眼,似乎很迫切的想將湯盅交給許大夫,好叫許大夫說出這個湯盅裡面到底有什麼。
她長睫微微垂下,細細思量,李錦繡是事先知道這盅湯有問題的,但還是讓巧姨娘吃了,並且還扯進了李玲瓏。
她抬眸,眸光在裡間的李錦繡同施媚兒臉上轉了轉,既然是事先知道,那這樁事情就是這對母女籌謀的。
牽扯進李玲瓏,是想把這事栽贓在李玲瓏身上?
她又看了看站在外間神色忐忑的李玲瓏同沈氏,若這事能成,李錦繡母女也算是有點手段了。
真不枉她當初費心費力的把人弄進門來。
裡間,許大夫的手指在湯中里沾了一點殘餘的湯汁,放在鼻尖下嗅了嗅,並未細細一分辨便斷定道:「確實是奎寧湯!李大人,這山藥烏雞湯的湯汁,便是奎寧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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