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璧……我的兒……」沈氏又忍不住站起身來。記住本站域名
下人們抬著一頂軟輦,李隋璧斜倚在上頭,一臉的半死不活。
「將輦放下。」李老夫人掃了一眼,開口吩咐。
下人們應了一聲,彎腰將軟輦輕輕放下。
李隋璧一瞧,李老夫人也在,登時嚇了一跳,臉上再也裝不出方才那蔫巴的神情了。
「自個兒站起來。」李老夫人聲音不大,卻滿是威嚴。
李隋璧不情願,這又不敢不聽,自個兒扶著軟輦的扶手,站起身來行禮:「見過祖母,見過爹娘。」
下人們不用吩咐,便將軟輦撤了下去。
「這位,可是你的好友?」李老夫人朝著凌安吉抬了抬手。
李隋璧同凌安吉對視了一眼,低下頭:「是。」
「你抬起頭來,看著我。」李老夫人緩步走到他跟前:「你說說,今兒個在酒樓里,凌家這個少爺對你六妹妹說什麼了?」
「說什麼了?」李隋璧既害怕,又莫名其妙。
凌安吉原本有些忐忑,聞一眼眼睛都亮了。
馬氏也歡喜起來,吉兒交的這個兄弟還不錯,看樣子是打算維護她的吉兒的。
他們卻不知,李隋璧是見了祖母,一時緊張,真的不曾想起什麼來。
「凌家少爺,可曾對你六妹妹說什麼輕浮之語?」李老夫人也不著急,側目看了一眼凌安吉,安撫道:「你也不必害怕,照著實話說便是。」
李隋璧看了一眼凌安吉,便收回眼神,又看到自家祖母慈威並濟的目光,低下頭老老實實地道:「他說六妹妹越發標誌了,後來說什麼要娶六妹妹,六妹妹的婢女打了他一下,他口不擇言說要把六妹妹娶回去折磨什麼的……」
他越說聲音越小。
他知道,似乎不該說說實話,可對著祖母,他又不敢撒謊。
李青黛在祖母心裡,太有分量了,爹又是個大孝子,只聽祖母的。
他若是撒了謊,凌安吉回去沒事了,他可還在這個家裡,祖母要是發了怒,要請家法,那他可要遭大罪了。
他是真的不敢。
他說完,廳子裡便靜下來。
「老夫人你聽到沒?我家吉兒是挨了打,才口不擇言的,他前面說的話又沒錯,姑娘大了,本就該嫁人……」馬氏還想強詞奪理。
「馬氏,你今日上門,我家處處以禮相待,你說話也該積些口德才對。」李老夫人皺眉:「若再如此說話,可莫要怪我老婆子不留情面。」
「我知道,靖國公府門第高,又家大業大。」馬氏牽著凌安吉,上前幾步,語氣不善的道:「但那又如何?別忘了,我吉兒的大伯父還是當朝丞相呢!我們家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六姑娘若是不同我們家吉兒賠罪,我便將此事鬧到京兆尹去!」
「此事錯不在我家蜜兒,莫要說是京兆尹,便是金鑾殿上老身也奉陪到底。」李老夫人微微抬手:「平兒,替我送客。」
平兒應了一聲,上前躬身抬手:「中奉夫人請,凌少爺請……」
「這便是靖國公府的威風,我今兒個算是領教過了!」馬氏怒哼了一聲,拉著凌安吉走了。
「祖……祖母……」李隋璧悄悄抬頭看了一眼,額頭上都沁出了一層汗:「我身上……身上疼得厲害,能不能先坐下……」
他那腿上的鞭傷,腫的死死的,實在是疼。
「娘,不如讓……」李泓到底心疼這唯一的親兒子。
其實,他還覺得方才應當讓李青黛跟人家凌家那孩子賠個罪的,就算是人家出言不遜,也不至於將人家打成那樣吧?
這一番,雖然是不曾輸,可李青黛那張揚囂張的名頭可不又得傳得更遠嗎?
但老母親親自出來處置此事,他不敢有質疑。
「站著回話。」李老夫人回身走了幾步,重新落座,抬眼望著李隋璧:「你爹娘都在這處,便當著他們的面將話都說清楚吧。
先說說,今兒個你六妹妹為何要鞭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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