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你不是想叫孤哥哥嗎?現在怎麼不叫了?

  顧景珩垂眸,不動聲色地看向南鳶。

  她的睫毛很纖長,隨著她呼吸一顫一顫地,看起來十分惹人憐愛。

  顧景珩看著手腕上那隻白皙修長的小手,聲音低啞:「孤的身體如何?」

  南鳶沒料到顧景珩會開口詢問,心一下子更慌了,「稍等。」

  顧景珩盯著她,目光幽暗深邃,看不清他此刻究竟在想些什麼。

  長公主看著二人之間的互動,嘴角不由勾勒出一抹淺笑,眼底滿是欣慰。

  一個表面風平浪靜,內里指不定怎樣的波濤洶湧,另一個所有心思都寫在臉上,任誰都能瞧得出她的心事重重。

  她閱人無數,就他倆之間的這點小把戲,怎麼可能瞞得過她去?

  長公主單手托著下巴,饒有意思地看著他們二人,她可是比顧景珩還要希望他倆能好好的在一起的呢!

  南鳶察覺到長公主的視線,卻也不敢看,只是把頭埋得更低了,原本立刻便能診斷出的脈象,現在竟遲遲不能診出。

  南鳶有些急切,額際沁出細密的汗珠,她的掌心也被冷汗濕透。

  她敏銳的意識到了長公主的心思,長公主似乎是想著撮合她和顧景珩。

  這一點和上輩子簡直一模一樣,前世的長公主也是熱衷於撮合她和顧景珩。

  南鳶閉上眼睛,陷入了前世的回憶。

  前世的時候,她也曾意識到顧景珩不是良人,幾次三番地想要抽身,但都因為長公主的勸說,繼續越陷越深,到最後落得個扒皮身死的下場。

  顧景珩盯著南鳶,薄唇緊抿成直線。

  隨後,他抬眸看向長公主,眼神中似有不悅。

  長公主微微勾唇,移開了視線。

  「太子殿下脈浮而緊,是風寒外侵,阻遏衛氣的脈象。有發熱,頭身疼痛的症狀。當以袪風散寒為主,待風寒消散,再行溫經通絡。」

  不多時,南鳶便診斷出結果。

  她將手從顧景珩手腕上收回,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上面似乎還沾染著顧景珩的溫度。

  長公主聞言,略微緊張地看向顧景珩:「你瞧你,自己生病了都不知道?要不是今天小鳶兒給你診脈,你得拖到什麼時候去?」

  「死不了人。」顧景珩語調冷淡,並不把診斷結果放在心上。

  長公主嘆了口氣,實在是拿他沒辦法,便將視線放到了南鳶身上:「小鳶兒,你給看著開個方子,必須把他的病給治好了。」

  「是,長公主。」

  南鳶輕聲應道。

  她拿出紙筆,提筆寫好藥方:「這幾味藥材煎熬服用三天,便能祛除風寒了。」

  她將藥方寫好後,遞給了長公主。

  「煎藥啊?」長公主接過藥方,看了幾眼,有些為難道:「只是本宮手底下的人沒一個靠得住的,這一來一回的拿藥煎藥,指不定哪個環節就出錯了,就怕病沒治好,反而還加重了。」

  「倒不如,」長公主握住南鳶的手,說道,「倒不如小鳶兒受個累,照顧一下景珩?你現在都是景珩的義妹了,按理來說兄長有疾,妹妹應該照顧左右的。」

  南鳶聞言,心裡咯噔一下,她好像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也不費事,就多煎一副藥。要是你來本宮這兒,就把藥帶上,要是不來,本宮讓景珩去南府拿,好不好?」

  南鳶已經拒絕了長公主一次,這次長公主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要是她再推辭,怕是會惹長公主生氣。

  於是,她只能是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好。」

  「景珩,還不快跟著小鳶兒去拿藥?」長公主笑眯眯地對顧景珩說道。

  顧景珩頷首,面上沒什麼變化,但垂在身側的手卻微微蜷起。

  「長公主殿下,太子殿下,民女先行告辭。」南鳶福了福身,起身離開。

  長公主點了點頭:「去吧。」

  南鳶吐出一口濁氣,抬步往外走。

  顧景珩在她的身後緊緊地盯著她的背影,直至她消失在拐角處才收回目光,轉而看向長公主:「阿姊,你是故意的。」

  認南鳶為義妹雖說是南鳶的算計,但若是沒有長公主的推波助瀾,這計謀也不可能如此順利。

  長公主拄著下巴,饒有興趣的盯著顧景珩:「很喜歡她,是不是?」

  顧景珩抿嘴不語,低頭玩弄著自己手上的棋子,眼神晦暗不明。

  長公主看見顧景珩沉默不語,又說道:「阿姊這是在幫你呢!」

  顧景珩將手上的棋子放回棋盒中,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面色冷了下來,他很不喜歡別人窺探他的心思。

  長公主似乎沒有意識到顧景珩的面色不善,繼續說道:「你瞧瞧小鳶兒是不是一直躲著你?這次讓你認她做義妹就是想著你能多點時機出現在她周圍,她還沒有理由拒絕。

  阿姊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擔心有了這個名頭之後不好去掉,但是那是以後的事情了,現在的事情是你怎麼多跟小鳶兒接觸接觸。」

  長公主說完話,抬頭看顧景珩的時候,顧景珩的位置早就空了,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有沒有把話給聽進去。

  ——

  顧景珩是在南鳶即將出門的時候追上她的。

  他一把摟住南鳶的腰,將她帶到自己懷裡。

  南鳶大吃一驚,連忙去看周圍有沒有人。

  「怕什麼?孤現在不是你哥哥嗎?哥哥抱妹妹罷了,被人看見又怎麼樣?」顧景珩貼近南鳶的耳朵說道,聲音溫柔而低沉,帶著蠱惑。

  南鳶的臉頓時漲紅了起來,她推搡了兩下沒能推動顧景珩,只好軟下聲音來哄道:「是我錯了,我不該算計你,你先放手好不好?」

  顧景珩卻像沒聽見似的,反而更加用力地箍緊了南鳶。

  他的唇貼在南鳶的頸間,溫熱的氣息撲灑在上面。

  痒痒的。

  南鳶縮了縮脖子。

  「顧景珩……」南鳶低聲呵止道,聲音中透露著幾分懇求的味道。

  」嗯?」顧景珩輕輕哼了一聲,嗓音中透露出些許慵懶和魅惑:「怎麼不叫哥哥,你不是想叫孤哥哥嗎?現在怎麼不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