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跟著孤好不好?

  顧景珩輕笑,解開南鳶脖頸處圍著的紗巾,露出上面的紅痕。

  南鳶皮膚嬌嫩,平常用點力氣就能留下很深的痕跡,更不用說顧景珩當時是真的動了殺心。

  「嚇著你了?」他的手指摩挲著南鳶細膩的肌膚。

  南鳶渾身不自在,卻又不敢掙扎反抗,只能硬著頭皮,岔開話題:「我自己來就行。」

  顧景珩只當是聽不到,將手上的藥膏均勻的擦拭在了南鳶脖頸的傷口上。

  南鳶看著顧景珩修長白皙如玉般的手指,蘸取著藥膏一點一點的擦拭著自己脖頸處,指尖溫熱柔軟,像是能夠滲透進她的肌膚。

  她覺得她似乎從來都沒有看懂過顧景珩,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些什麼。

  他可能現在對自己極盡溫柔,下一刻就可能對自己起了殺心,他簡直就像是一個瘋子,不,他就是瘋子!

  「好了,藥膏塗好了,明天傷痕就能淡下去。」顧景珩將藥膏塞到南鳶的手裡,突然開口問道:「那個謝洛塵有什麼好?」

  南鳶看向顧景珩,眼底划過一抹複雜。

  半個時辰他就把自己的情況都調查清楚了?

  「跟他退婚,跟著孤好不好?」顧景珩的目光灼灼。

  跟著他吧,答應他吧,只要她點頭,他就當今天的一切都沒有發生,他照樣會給她一個名分,對她好,就像前世那樣,多好。

  「不好。」

  南鳶回答乾脆利落,拒絕的毫無猶豫。

  顧景珩的手指頓了一下,臉色微變。

  他以為是自己沒說明白,把剛剛自己的話掰開了揉碎了跟她講:「跟著孤不會比跟著謝洛塵差的。他謝洛塵能給你的,孤能比他給的好千倍萬倍;謝洛塵不能給你的,孤也能給你。」

  「就像今天你受人欺負,他謝洛塵人微言輕,根本護不住你,可孤就不一樣了,有孤在,沒人敢欺負你。」

  顧景珩以為自己說的夠明白的了,南鳶但凡是有點腦子就該知道到底是跟著誰好了。

  可誰料——

  「不好。」南鳶柔柔地說著最傷人的話。

  空氣忽然安靜了。

  顧景珩移開視線,看著翻飛的帘子,看著平靜的湖面泛起漣漪,心臟處悶悶地疼,在他手裡握著的風箏要飛了。

  明明以前最是黏他,他外出辦事幾天,她都會鬧騰半天要跟著他,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他忽地低頭看她,南鳶就在他眼前,可他卻覺得南鳶離著他很遠很遠,他們之間像是隔了一層看不見的屏障。

  顧景珩閉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片刻之後,他軟下聲音來說:「剛剛是孤不對,孤太過分了。」

  南鳶怔怔地抬起了頭,眼神裡面儘是迷茫,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顧景珩嗎?

  莫不是被什麼髒東西給奪舍了罷?

  瞧見南鳶的反應,顧景珩的嘴角微不可察的動了動,他的小風箏啊,果然還是受用衣冠禽獸的這一套。

  記得前世,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同樣的荷花潭水,他心緒上來,便要拉著她在荷花潭水的深處歡愛一場。

  那時的她,還從未做過如此荒唐的事情,咬著唇一個勁地搖頭。

  「果真,只是孤的一廂情願罷了,小風箏竟從未傾心於孤。」他自嘲地說著。

  她急了,搖頭,結結巴巴的也說不出什麼,只一個勁的說道:「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沒有……」

  他便將她拉到懷裡,仔細地問:「沒有什麼?沒有傾心於孤?」

  她急得快要哭了,最後想上來一個法子,攀著他的脖子,湊上去主動親吻他。

  他沒有拒絕,任由她親吻著,只是她不夠熟練,親了幾下就亂了,顧景珩抓住她不老實的小手放在唇上輕啄著,一雙黑眸深邃如海。

  從手開始一點點向上,她臉頰羞得通紅,不敢直視他。

  他卻沒打算放過她,指腹摩擦著她的唇瓣,低語:「孤喜歡主動一點,這樣,孤才會更高興。」

  她的臉紅得仿佛要滴血了,但還是隨著他的意,順著他的心。

  孤舟在荷花潭水的深處停了一下午。

  如今,也該是一樣的。

  思緒漸漸消散,顧景珩緊盯著南鳶的眼睛。

  「孤知道是孤做的過分了些,你不喜歡也是正常。孤向你保證,從今以後,孤再也不會對你動手了。」

  男女身高的差異使得她整個兒被他圈在懷裡,他聲音溫柔,但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

  南鳶渾身緊繃著,僵硬著。

  她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但是她知道這樣的姿勢讓她極其的不自在,但是她不敢輕易的反抗,她怕她稍稍不稱他的心意,他便開始發瘋了。

  顧景珩的大手撫在南鳶的脊背,迫使她揚起脖子,他仔細看著剛剛掐過的痕跡,指尖摩挲,低沉的嗓音里有著不易察覺的輕嘆。

  南鳶呼吸一滯,他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活像是要她沒有穿衣服一般。

  她臉色通紅,想也不想推搡著顧景珩:「你……快放開!」

  眼瞧著推不開顧景珩,南鳶伸手摸向自己發間的簪子,但這次便沒有上次那般順利了。

  她還沒摸到髮簪,就被顧景珩握住了手。

  顧景珩看向南鳶的手,眸色暗沉了幾分:「不過是讓孤離你遠點罷了,哪兒用的著以死相逼。」

  說著,顧景珩便鬆開了手,後退了幾步。

  南鳶實在是搞不懂顧景珩到底是想要做什麼,乾脆也不費心思去猜了。

  「還請太子殿下行個方便。」南鳶的視線落在桌子上面的那套衣服上面,她現在需要換衣服,所以請顧景珩有點自知之明的離開這裡。

  顧景珩看著南鳶,薄唇抿起一道冷弧。

  他的視線,落在南鳶的身體上,看見南鳶身上披著的那件外衣時,眉頭皺得更緊了些。

  真是礙眼,還是換了好。

  「裡面有內室。」顧景珩開口道。

  南鳶順著顧景珩的指示看去,果然看到有一扇門。

  她拿起衣物,便朝著那邊走去,半分眼神都不留給顧景珩,絕情的很。

  顧景珩也只是微微的搖了搖頭,脾氣倒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