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王妃點頭:「是啊。」
謝王妃嘆口氣,道:「既然你這麼問了,那母親就不跟你繞彎子了。」
南鳶點點頭,等著謝王妃接下來的話。
「你也知道,母親就洛塵這麼一個孩子,他從小身子就不好,現在又被調到那麼偏遠的地方去任職。母親的心裡實在是心疼得慌,你說他萬一要是有個頭疼腦熱的,那種小地方會有什麼好大夫?」
「洛塵跟旁人不一樣,他要是受了傷受了痛,就只會自己忍著,向來是個報喜不報憂的性子。母親就怕他出了什麼事情也不跟家裡通氣,就自己一個人受著,這人心都是肉長的,尤其是這當娘的,更是心疼自己的孩子。」
謝王妃嘆了一口氣,終於步入了正題:「母親聽說你們兩個的婚事就是皇后娘娘下懿旨賜下的,皇后娘娘還曾召你入宮,你在皇后娘娘跟前肯定是能說上話的。如果可以的話,你跟皇后娘娘提上一句,儘早把洛塵調回來。」
「你們夫妻兩個也才剛剛成親,現在就分隔兩地也不是個事,你說是不是?」謝王妃瞧著南鳶的臉色,輕聲道。
南鳶低著頭,默了片刻,說道:「母親,如果可以的話,我自然也是希望他可以回來的,我會在皇后娘娘面前提上一句。」
「母親,我們是一家人,你不必對我這麼客氣的,我和洛塵夫婦一體,自然是希望他好的。」
謝王妃聽到南鳶這麼說,臉上露出欣慰的神色,笑著摸了摸南鳶的腦袋:「真是乖,母親知道你是個孝順懂事的。」
一路上南鳶和謝王妃聊得很投機,直到謝王妃到達皇城城門口,馬車停穩了之後,南鳶先下了馬車,謝王妃則扶著她的胳膊,一起走下了馬車。
兩人還沒有進去,便有內侍一一搜身,耗費了半盞茶的功夫,才檢查完畢。
南鳶檢查完畢之後,還未回頭看謝王妃的時候便聽到了一聲尖叫。
「啊——」
「你要做什麼?」
謝王妃滿臉痛色地捂著腹部,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她瞪著眼睛看著面前的內侍。
「謝王妃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內侍嚇得連忙跪倒在謝王妃面前,不斷地磕頭。
謝王妃的目光落在內侍身上,痛得她倒吸冷氣,憤怒地說:「你……」
「母親,您怎麼了?」南鳶轉過身去,發現謝王妃捂著腹部,滿臉痛色。
還沒等謝王妃說話,內侍總管便一腳踹了過來,將那個毛手毛腳的內侍踹到了一旁:「哎呀呀,笨手笨腳的你這是做什麼?」
「謝王妃,您不要跟這些下等人一般見識。」內侍總管就是一臉討好的樣子看著謝王妃。
謝王妃的肚子很痛,但她依舊保持著高傲的姿態,她冷哼一聲:「也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本王妃才不跟你們一般計較,你若是再不好好管管你手下的人,小心本王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內侍總管連連稱是,不敢多說一句話了。
南鳶走上前去給謝王妃把了把脈,發現並沒有什麼大礙,這才鬆了一口氣。
「沒事,鳶兒,不用擔心。」謝王妃拍了拍南鳶的手,示意她不要擔心。
她們現在還有正事,不需要為這些小事耽誤了行程。
南鳶點了點頭,稱是。
內侍總管指了一個內侍,朝謝王妃微微一福禮,隨即說道:「謝王妃,您請跟奴才走吧!」
「嗯。」謝王妃點點頭。
身後的內侍總管朝地上啐了一口:「呸,什麼東西,也配在爺爺面前耍威風。」
謝王妃帶著南鳶往前走,一路行來,謝王妃都不停地叮囑南鳶,這裡有哪些規矩,要注意什麼,她要怎麼做。
南鳶都一一應下。
等兩人到了皇后寢宮前,本想著由內侍直接帶進去,但是走到半路還是被守在皇后進宮前的宮女攔住了去路。
「這是什麼地方?也是你們能橫衝直撞進去的?」那宮女冷哼一聲,斜睨著南鳶說。
謝王妃剛剛在宮門口經歷了一場意外,此刻心情不佳,她冷聲說道:「本王妃是朝廷命婦,專門來覲見皇后娘娘的,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攔本王妃?」
「你一個小小的宮女,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也敢阻攔本王妃,耽誤了皇后娘娘的正事,你們誰來負責?」
謝王妃皺眉,她的身份擺在那裡,自然是不怕這些宮女的。
南鳶伸手拉了一下謝王妃,這是在皇宮內院,即便是一個小小的宮女,她們能不得罪還是不得罪的好,沒有必要給自己在深宮裡樹上一個敵人。
謝王妃拍了拍南鳶的手,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便聽到一聲嬌喝從皇后寢宮裡面傳出。
「何人膽敢在此大聲喧譁?」
這聲音南鳶很熟悉,她抬頭看過去,果真是楚雲霓。
楚雲霓一身宮中女官的裝扮,頭上戴著宮中規定女官所戴的發冠,臉色冷漠,神色高傲。
南鳶在看楚雲霓的時候,楚雲霓同樣也在看南鳶。
南鳶一身淡紫色衣衫,頭髮簡單的挽起,露出光潔白皙的額頭,精緻的五官配上那雙靈動的眸子,讓整個人看上去格外的靈動。
楚雲霓一怔,他雖然很討厭南鳶,但卻不得不承認南鳶的姿色,是她見到的所有人都比不上的。
不過沒有關係,今天過後,她就再也不會見到這個礙眼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