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和離?

  「你最好聽話,不然我把你和太子之間的那點破事全都傳揚出去,讓你嘗嘗被唾沫星子淹死的滋味!」

  南鳶苦澀的笑了笑,不知自己心底是什麼情緒。

  但她很清楚謝洛塵是不敢宣揚出去的,因為和她糾纏不清的人不是別人,是顧景珩,是太子,他怎麼敢編排太子的?

  顧景珩這麼多年樹立起來的端方正直的形象是那麼容易就能被摧毀的嗎?

  憑他的幾句話?

  怎麼可能?

  怕是他說出這件事情的那一刻,他就被滅口了。

  即便是沒有,那也沒有一個人會相信這般天方夜譚的事情,大概只會以為是他瘋了,在胡言亂語。

  「你喝多了,等你清醒了再說。」南鳶已經不想再繼續跟他爭執了。

  跟醉酒,腦子不清晰的人是沒什麼好說的。

  南鳶轉過身,走出了內室。

  她大可以跟謝洛塵吵一架,吵完之後一拍兩散。

  但那不是南鳶想要的,她計劃了那麼久,就是為了徹底擺脫顧景珩的控制,怎麼可能就因為謝洛塵的幾句話便毀了自己之前那麼多的努力呢?

  謝洛塵瞧見南鳶離開,嘴角無力的向上扯了扯,他說那麼多,做那麼多,那般的生氣,無非就是為了掩蓋自己不行的事實。

  現如今沒人了,他才敢痛哭一場。

  謝洛塵捂著臉,癱倒在床上,止不住的低聲哭泣。

  這世間那麼多的好男兒,怎麼偏偏就讓他得了這樣難以啟齒的病症?

  南鳶看著眼前的門,伸出手去開門,可卻在手碰到門閂的那一刻,又縮了回來。

  她今日若是出了這個門,那便是告訴所有人她和謝洛塵沒有圓房,她和謝洛塵之間出了問題。

  光是自己父母那邊就不好交代,更別提外面的人了。

  她和沈摘星的事情外面早就傳得沸沸揚揚了,別管是真是假,旁人可不會聽她解釋,只會看笑話。

  瞧著那禁閉的門,南鳶心頭湧上一抹酸澀,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呼——」

  南鳶吐出一口氣來,擦了一下眼角,壓下心頭百般滋味,轉身去向一旁的小榻。

  罷了,先將就一晚。

  月亮高懸於天空,灑落一地清輝,屋檐下一盞琉璃燈發出昏黃的光芒,襯得周圍的環境越加的陰暗。

  南鳶脫掉鞋子上床躺下,側過頭去看窗戶外面的月色,心裡突然有些惆悵,不知自己這般選擇到底是對是錯。

  月光透過紗幔,投射在地面上,映出一抹淡淡的影子。

  翌日。

  陽光暖洋洋地灑下來。

  屋內的謝洛塵緩緩睜開了眼睛,由於宿醉,腦袋疼得厲害,他掙扎地從床上坐起來,滿室的紅綢映襯在他的眸子裡,眼睛慢慢的變得清明了起來。

  昨天是他成親的日子!

  那昨晚就是他的新婚夜,那他的秘密……

  他驚恐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還是婚服,沒有絲毫動過的痕跡。

  那他昨晚是怎麼糊弄過去的?

  「唔!」謝洛塵伸手揉揉額頭,昨晚喝的太多,他都快要記不清了。

  只隱隱約約的記得自己昨晚被人刺激到了,回房和南鳶大吵了一架,似乎還動了手。

  想到這裡,謝洛塵「騰——」的一下坐了起來,左右看看都沒有南鳶的蹤跡。

  他心裡湧上一抹不好的預感,要是南鳶衝動之下在昨夜離開了婚房,那可就難辦了。

  想到這裡,謝洛塵抬腳就往外走,由於走得太快,一下子栽倒在地上,可他也不敢停留,爬起來就往外沖。

  「你打算這個樣子出去?」

  就在謝洛塵的手快要碰到門閂的時候,背後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謝洛塵回頭看去,只見南鳶坐在小榻上,早已脫下嫁衣,換上了一身便服,白皙的小臉上,紅腫的指痕清晰可見。

  頭髮柔順地披散在肩膀,襯得那張巴掌大的瓜子臉越發精緻了。

  昨晚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謝洛塵面色蒼白如紙。

  「鳶兒,我昨晚……」

  「喝多了是吧?」南鳶坐在小榻上,雙手抱著膝蓋,神色平靜地看著他。

  謝洛塵拖著沉重的腿,朝著南鳶走過去,昨晚的話說得實在是太重了,今天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轉圜。

  他朝前走了兩步,「咚——」的一下在南鳶面前跪下,低垂著頭,像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鳶兒,我……我真的是酒後胡言亂語,我都不知道我在說些什麼,你別放在心上。」

  南鳶抬起頭來,盯著他,站起身來,走到他面前。

  突然,南鳶掄圓了胳膊,「啪——」的兩巴掌打在謝洛塵的臉上。

  南鳶用了全身的力氣,將謝洛塵打得趴在了地上。

  謝洛塵的唇角溢出了血,他捂著火辣辣的臉頰,愣愣地看著面前的南鳶。

  南鳶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放下。

  她笑著將謝洛塵扶了起來,又親手給他撫平衣服上的褶皺,道:「扯平了。」

  「現在酒醒了吧?」南鳶溫柔的問道,伸手擦掉他嘴角溢出來的鮮血。

  謝洛塵楞楞的看著南鳶,一方面是震驚於南鳶的反差,明明之前是那麼溫柔的一個人,怎麼突然就變得如此狠辣了?

  另一方面是南鳶臉色變得也太快了,剛剛還一副恨毒了他的模樣,現在卻又親親切切的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

  「醒了。」謝洛塵有些結巴,看著南鳶的眼神都有些畏懼。

  他覺得南鳶好像比他還要瘋!

  「醒了就好,醒了我們就談談我們的事情吧。」

  南鳶搬了把椅子,坐在了謝洛塵對面,還是那副溫溫柔柔的模樣,說話的語氣也很平和,完全看不出生氣的模樣。

  謝洛塵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的念頭,他不知道南鳶嫁給他是什麼原因,但是他卻知道他娶南鳶為的什麼。

  昨天也真是瘋了,怎麼就喝了那麼多的酒?

  喝了酒也就罷了,怎麼還能口不擇言,怎麼還能動起手了呢?

  謝洛塵深吸一口氣,握住南鳶的手,說道:「鳶兒,你信我,我從此之後再也不喝酒了,再也不會發生昨天那樣的事情了。」

  南鳶垂眸看了一眼謝洛塵握住自己的手,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面對南鳶的這種冷漠的態度,謝洛塵突然就慌張了起來,她怕不是想要和離了吧?

  「我……我們昨天才剛剛成親,現在立刻和離的話,怕是全京城所有的人都會看我們的笑話,這不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情,這是謝家和南家兩個家族的事情,鳶兒你……你可不要一時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