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親的確是不缺錢,也不缺宅子。不過,」向雲疏登上馬車,回頭看了眼榮昌伯府的宅子,「我母親就是很想到這裡住一住,作為她的女兒,我自然要盡力滿足她的願望。」
孫氏有些尷尬笑道:「令堂是什麼時候到過這裡嗎,京都這麼多名門宅邸,這裡並不算出挑,怎麼就瞧上這裡了呢?」
「是啊,我也不懂。以後有機會,夫人可以親自問問她。」
向雲疏一笑,上了馬車,放下了帘子。
在馬車上,她用信鴿朝滂沱山送出去一封信,告訴柳薔,她可以正大光明住進這座從前只能遠觀,不能靠近的宅子了。
從榮昌伯府出來,她沒有回宮,而是先去了悅來客棧。
客棧掌柜親自侍奉:「小先生,您可算來了。老爺子來信問了呢。」
「你怎麼說呢?」向雲疏從他手裡接過茶杯,喝了口。
「小先生放心,小的都是如實稟報。」
向雲疏嗯了聲,又問:「萱兒呢?」
「萱小姐被住在城西一座莊子裡。是金吾衛的人接去的。」掌柜的搓著手,苦著臉,「當時我讓兩個人跟著去,結果到了那就被金吾衛侍衛給綁了。」
向雲疏抬眸:「你沒去找二先生?」
「找了呢,二先生說沒事,那種地方又困不住萱小姐。罵了我一頓,把我攆出來了。」
「他人呢?」
「可不是巧了,這兩日二先生從琉璃廠進京了,現在正在二樓睡覺呢。」
向雲疏勾唇:「還真是巧。」
她放下茶杯就上了樓。
掌柜的立馬縮脖子溜了。
並叮囑夥計和客官都別亂竄。
萬一從樓上掉下來什麼東西砸到了,本店一概不負責。
向雲疏來到二樓天字一號房,推開門就進去了。
顧執安睜開眼,掃到那一道黑紗,連忙閉上眼裝睡。
「不要裝睡了!」
向雲疏上前掀開他被子,對準他一頓輸出,「顧執安你真是廢物點心一個,我叫你炸了向家,你怎麼只炸了個祠堂?你的琉璃廠如果就生產這種沒用的武器,乾脆關門大吉算了!」
顧執安搶過杯子,蒙住臉,呻吟:「我病了,你對師兄有點愛心。」
向雲疏一把拉過他手腕,診脈了下,然後冷笑:「跟我裝病不好使。我是師父門下學醫天賦最高的徒弟,你該不會兩年不回去,給忘了吧?」
「是是是,你學五年醫,強過別人五十年。這是師父親口說的。」顧執安認命的坐起來,「我是真打算把整個向家都給炸了的,可我又一想,炸了還要重蓋,多麻煩啊。炸了祠堂就行了。將來讓你娘親拎包入住。」
「我就願意原地重蓋,你操啥心?」
「二十兄也是為你省錢嘛。」顧執安捏著她肩膀,「小師妹消消氣,要麼我現在就讓人把那宅子給炸了!」
「炸你個頭,現在那宅子已經是我的了!」
向雲疏沒好氣,「顧執安啊顧執安,你真是廢柴一個,這都幾年了,每次都對師姐避而不見的,我就不信你能躲著她一輩子!」
提到范青蓮,顧執安笑容微僵:「小師妹,師兄這麼疼你,別戳師兄傷疤嘛。」
「算了,我不摻和你倆的事。」向雲疏站起身,「我來找你,還有一件事。」
「小師妹你說,這次炸誰?」顧執安躍躍欲試,想彌補之前犯下的錯。
「太后……」
「炸死太后?」顧執安摸著下巴沉吟,「這恐怕難度有點大,我得好好籌劃籌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