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記憶恢復,給師父報仇?

  「主子,主子!」

  茶茶嚇得魂飛魄散,顧不上別的,抱起向雲疏就朝外衝出去。

  向雲疏頭上的帷帽掉落到地上。

  長發散亂下來,猶如一片烏雲。

  孫洛站在院子裡,一眼看到了向雲疏的容貌,不由得呆了。

  一直到茶茶跑遠,他才回神,問一旁婆子:「告訴我,剛才那個絕色美人是誰?」

  婆子眼睛朝屋裡張望,心不在焉的說:「剛才進去的一共才兩個人啊,二爺還用問我嗎。夫人怎麼樣了啊,有沒有治好?」

  「你是說,她是滂沱山的三先生?」孫洛拉著她追問,「就那個一直跟我要十萬銀子的那個女人?」

  「是吧……」婆子沒心思理會孫二爺的心思,丟下他急匆匆跑到屋裡。

  孫洛回頭看著院門的方向,長大的嘴巴久久合不上。

  滂沱山的三先生,竟然如此美貌!

  他在花叢中廝混這麼多年,見過的各色美人也不算少了。

  什麼艷冠群芳的花魁,什麼嫵媚動人的婦人,什麼俏麗伶俐的小丫鬟,就沒有他沒上過手的。

  連貴為瑤妃的表妹,不也終究被他弄到手了?

  得到表妹後,他已經是心滿意足,自認為這輩子對美人兒已經沒什麼念想。

  卻不曾想,這滂沱山的三先生,僅僅用一個神色蒼白的側顏,就驚艷到了他!

  老天爺呀!

  這天底下到底還有多少美人,是他不曾見過,不曾擁有的?

  孫洛狠狠咽了口唾沫,拔腳就追了上去。

  然而茶茶速度極快,在驚慌失措之下更是用飛一般的速度把向雲疏抱到馬車上,催著車夫立即趕回宮。

  孫洛趕出來的時候,只來得及看到馬車最後一點影子。

  ……

  向雲疏昏迷著被送到明月軒的時候,向風瑤還在跪著,皇帝正坐在屋裡,心不在焉的看著書,時不時抬頭朝外面看一眼,想知道那個女人什麼時候回來。

  就在他忍耐不住,想打發人去孫家接人的時候,茶茶的叫聲傳了進來。

  萱兒和鈺兒都在裡間睡著,這麼一鬧,也都醒了過來。

  他們揉著眼睛,打著哈欠出來,看到娘親神色慘白雙目緊閉的模樣,都嚇壞了。

  萱兒趴在床邊,踮著腳朝娘親的臉上看,小臉緊繃,往日裡嘰嘰喳喳的小嘴閉得緊緊的,一個字也不說。

  「爹爹,娘親怎麼了?」謝銘鈺不住追問。

  「等著看孟太醫怎麼說。」謝淵看到倆孩子都光著腳丫,便伸出長臂把他們兩個都摟到懷裡,「別擔心,你們的娘親不會有事。」

  謝銘鈺看向滿臉緊張擔憂的茶茶:「茶茶姐姐,我娘親為什麼暈倒?」

  「回殿下,奴婢也不知道。」茶茶蹙眉,「當時在孫家,主子給孫氏治完後,忽然就說頭痛,然後就昏了過去。」

  向風瑤門外喊:「她有沒有把我母親的病治好?」

  萱兒扭頭看向她:「你再吵嚷一個字,影響了孟太醫給我阿娘治病,我就打死你。」

  她的神情,語氣,都帶著幾乎凝成了實質的殺氣。

  任何人見了都不會認為她在開玩笑。

  向風瑤心頭一凜。

  下意識閉上了嘴。

  她心內有些駭然,還有羞惱。

  她怎麼會對一個幾歲的孩子產生恐懼感?

  從血緣上來說,這倒霉熊孩子還得叫她一聲姨母呢!

  還有那個小太子,出生後那幾年,都是她在照顧他。有這層養母的身份在,雖然關係沒有多好,但至少明面上,太子一直對她恭敬有禮。

  如今親娘來了,他對她連一絲最基本的尊重也沒了!

  如果向雲疏就這麼死了,那該多好!

  向風瑤皺著眉頭挪了挪又痛又麻的膝蓋,在心底里暗暗希望向雲疏永遠不要醒過來。

  不過,終究她還是失望了。

  沒過多久,向雲疏就醒了過來。

  孟太醫說,她是受到了刺激的緣故,身子沒有什麼病症。

  兩個孩子立即爬到床上,圍著向雲疏:「阿娘,你好點嗎?」

  向雲疏雖然是睜著眼,神色卻怔怔的,對於孩子的呼喚,也置若罔聞。

  「雲兒,還有哪裡不舒服嗎?」謝淵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向雲疏還是沒有反應。

  萱兒哇的一聲哭起來:「阿娘是不是傻了?」

  聽見哭聲,向雲疏終於有了反應。

  她轉頭看向趴在床邊的兩個孩子,抬起手,摸摸萱兒的臉蛋,又摸摸鈺兒的,喃喃說:「阿娘沒事,你們別怕。阿娘只是難過。」

  「阿娘難過什麼?」

  「阿娘的師父死了。」

  「這您不是早就知道了嗎?」萱兒困惑不解。

  若阿娘受的刺激就是師公的離世,也可以理解,可阿娘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師公去世啊。

  「你們乖,去睡覺吧,阿娘睡一覺就好了。」向雲疏無力擺手,「謝淵,你帶他們出去吧,讓他們去睡覺。我想一個人待著。」

  「朕留下陪你。」

  「皇帝爹爹,你沒聽見阿娘說話嗎,她想一個人待在這裡。」萱兒不滿,「你得聽阿娘的話,阿娘讓你帶我們走,你就得帶我們走。」

  這話一旁的陳福聽得冷汗直冒。

  這小公主果然不愧是外面長大的,眼裡沒有絲毫君臣父子的念頭,對著皇帝也是頤氣指使,毫不客氣。

  謝淵只得先帶他們出去。

  向雲疏讓茶茶也回去歇著。

  她一個人躺在床上,獨自消化著洶湧歸來的那些記憶。

  在她的銀針術終於修成的瞬間,她的記憶也終於衝破了師父留下的桎梏,回到了她的腦海中。

  但隨之而來的,是如潮水般鋪天蓋地的悲傷和痛苦。

  師父是為了她而死。

  他用自己餘下的壽命,治癒了她幾年前留下的暗傷,封住了她的記憶,拓寬了她的經脈。

  追根究底,這一切都與謝淵有關。

  若不是給謝淵做藥娘,她不會留下病根。

  若不是謝淵吃醋昏頭,重傷了四師兄,師父不會為了救他而變得虛弱。

  若不是謝淵為了讓她進宮,算計她中槍墜落,師父也就絕不會燃燒儘自己餘下的壽命。

  一切的一起,都是謝淵。

  她應該在恢復記憶的第一時間就殺了謝淵,給師父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