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蘇輕語說道,「那些仙器是不能夠隨意使用的。」
蘇然有點急了,問道:「為什麼啊?」
蘇輕語解釋道:「那些仙器的威力太過於大,因此在這種小規模的戰爭中,上界規定不許使用。」
「現如今看對面的陣勢,難保不會也擁有仙器。」
「但凡我們先行使用了仙器,那就說明違反了規定,對面也可以使用仙器來對付我們。」
「到時候,情況可就說不準變成什麼樣子了。」
「要知道,有的仙器,威力巨大,甚至可以讓百里的範圍百年內寸草不生!」
蘇然:「……」總有種耳熟的感覺。
蘇然一直沉默不語,此時卻道:「我們其實可以在他們沒反應過來我們使用了仙器的時候就把他們殺掉……」
蘇輕語:「……好辦法。」
「那我就不出手了姐姐。」
蘇輕語不解地問道:「為何?」
蘇然神情嚴肅地說道:「你知道的,先天道體再配上仙器,一定會被他們發覺出不對勁。」
「可你的能力,卻是大家都知道的,因此……」
蘇輕語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好,你就在一邊看姐姐吧!」
這時,對面那位中年人冷冷地瞪著蘇寒天,揮了揮手,直接開打!
蘇然和蘇輕語對視一眼,現在還不是用仙器的時候!
太玄宗身處高地,擅長近攻的修士們紛紛飛下山來,飛到人群中,開始進行殺戮!
每個人幾乎都在找和自己同等級的人來打,同時也在尋找機會,使用自己戰鬥的餘波清除掉周圍幾個低等級的修士!
可太玄宗畢竟人少,這一場仗若不在合適的時候使用仙器,是絕對不會贏的!
蘇輕語冷冷地看著戰場上的局面,同時手中已漸漸聚起靈力,準備從自己的紫府中拿出仙器!
戰場上正在戰鬥的人都是地天宇滅四種元境的修士在進行打鬥,而造化三境的修士還有梅小宛這入魔境的修士早就轉移戰場到了幾百里外的地方!
要知道,自從修士們突破造形境以後,自身使用的攻擊招數便都變成了大面積大破壞的招式。
因此不能和地元境天元境的修士一同戰鬥!
要知道,這些高手們的一個普通招式的餘波,就夠那些地元境的修士們死上幾個來回的了!
因此在這種規模的戰鬥中,造化三境以上的修士們都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自覺將自己的戰場轉移到幾百里外的地方!
經過商議後,蘇然前去蘇寒天等人的戰場查看戰況,而蘇輕語留在大戰場,隨時準備使用仙器殲滅所有人!
蘇然粗略的觀察了一下,發現對面突破了造化三境的高手有三百二十個。
而太玄宗中算上了梅小宛,一共有八十九個……
這可是一場硬的不能再硬的仗了……
這有一點點贏的機率嗎……
兩邊沒有多廢話,而是直接打了起來!
頓時,天上布滿烏雲,電閃雷鳴,而周遭也燃起了各式各樣的火焰。
整個戰場仿佛修羅場一般……
各人都用出了自己最拿手的武器或招數!
在場的都是經過了一道道劫數才提升到今天的境界的,身上自然有大招傍身。
對面的那位老者出手及其狠辣!
他知道眾人修煉至此,都不會輕易消散,因此在戰鬥中只找眾人的四肢割斷!
頓時,地上多了無數個斷臂殘肢!
其他人的招式也沒有簡單的,一時間地上也多出了很多具沒了氣息的屍體……
而同時也傳出了極為濃厚的血腥味……
重臨和梅小宛此時都化為了原形在戰場上戰鬥!
梅小宛的原形不同於重臨的紅色,而是只九尾白狐。
九條白白的尾巴,此時卻也沾滿了血跡……
此時她長長的獠牙已生,長毛凜冽,被染成了鮮血的顏色,瞳孔中亦映著血色。
手中的森森利爪將一個人的胸膛刺中,而後放到獠牙處舔舐乾淨,身後的尾巴也適時抽飛了那八尾紅狐旁邊的修士……
雖然是白狐,但身上沾染上的血跡使她看起來比重臨還像一個紅狐……
蘇寒天和雲赤鳶二人也在合作奮力戰鬥著。
他們二人合作使用出來的劍法,要比單人戰鬥厲害幾倍!
但此時的身上也多了幾道劍傷和刀傷,腳步漸漸虛浮……
再看看別人,也是一樣,整個戰場早已變成了血的海洋……
滔天的血腥味直衝每個人的鼻子,也衝到了每個人的心裡,將他們渲染成殺人的惡魔……
蘇然愣愣地站在那裡看著,心裡不知是何滋味……
他當年不知為何,穿越到了這個修仙世界,本以為得到了先天道體的身軀,可以好好的過一輩子,可得到的一切卻仿佛虛幻一般……
如今,眾人又因為他而挑起了這血腥至極的戰爭……
戰場中穿著盔甲浴血奮戰的人,都是他昔日的同門師兄和師姐。
還有他的父親和母親。
這些人都是因為保護自己,才會被迫捲入戰爭……
在這場戰爭中,他又該如何拯救自己,本不屬於這個時代的他,又該何去何從?
這時,突然仿佛有到洪鐘一般的聲音在自己腦中慢慢地說道。
「天道輪迴,天命使然,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聽到了這句話,蘇然才有了恍然大悟之感。
這是一種很神秘的感覺。
蘇然意識到,如果自己將這些感悟明白,自己想必就能突破更高的境界了。
可是就在這時,突然聽到一個撕心裂肺的吼叫!
只見重臨的尾巴此時又被斬斷了兩根!
而其中一根尾巴,竟掉落到了自己的腳下。
那根尾巴,本來是毛茸茸的,可是現在卻似在血液中浸泡過一般,上下都濕漉漉的。
蘇然的手抖動著想將重臨的尾巴拿起,可卻無法控制自己的手臂……
那場戰爭,持續了很久很久。
自己腳下的血,流了很久很久。
直到重臨的尾巴越來越少,身形再也站不住,像個沒人要的破布娃娃一般從空中掉到了地上。
彼時,身後只剩下一條孤零零的白尾。
那是梅小宛將自己的尾巴續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