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桶這個人最老實,聽到這句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伸出手反覆的拍打了兩下蘇輕語的肩膀。
「多鍛鍊鍛鍊身體吧,瞅你這小身板。」
蘇輕語扯動了一下嘴角,回過頭看著他,狠狠抓住他的手,反手一掰,奎桶疼得嗷嗷直叫。
「我錯了,我錯了!疼疼疼!」
蘇輕語笑得跟個魔鬼一樣:「還知道疼?不容易啊。」
說完這句話繼續抬起頭,看著對面的城主。
城主咳嗽了一聲:「行吧,不管怎麼樣你們都可以留在這裡,但是如果你們引我女兒,那絕對是萬萬不可以!走吧,跟我去內院,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城主優先離開,花苼和花蝶回過頭看著他們三個人,並且伸出手對著他們揮了揮:「快來。」
三個人跟上步伐,一起離開。
很快,幾個人就來到了內堂,有僕人給他們送上精緻的果盤還有茶水。
蘇然拿起來品嘗了一口,發現有一股淡淡的花香的味道。
不愧是屬城,以花為名的國家。
城主淡然的喝了兩口茶水,看著他們。
「說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我們只是想知道你們這裡的傳說,比方說花的傳說。」
城主調了調眉頭。
「為何想知道這個?我可不感覺外來的人會對我們的歷史產生好感。」
蘇輕語繼續說:「因為我們有不得已要做的事情。」
她堅定不移的說,就連那雙目光都帶上了點點堅定。
這個傳說她是一定要知道的,該尋找的他們一樣不會落下,不該尋找的她們也不會去舔個臉。
所以現在……只看這些線索對他們有沒有用。
城主摸了摸鬍子。
「既然如此,那你們知道多少?」
奎桶:「也沒知道多少,比方說那一對痴男怨女。他們的故事在我們這裡已經很熟悉了,尤其是往後的這些故事,好幾個版本的結局。」
城主呵的笑,表情有那麼一絲的淡然,不過眼神中的憤怒並沒有減少多少,就那樣呆呆的坐在那裡,仿佛是一顆雕像。
花蝶發現父親不給對勁,輕輕的推了推。
「父親,你沒事吧?」
城主能有什麼事?
隨後搖頭:「沒什麼,就是覺得這故事太過於倉促,不好說?」
蘇輕語覺得事有蹊蹺。
「為何呢?難道其中的結局真的那麼不盡人意?」
城主站起身,來到不遠處的牆壁前,那裡已經生長出無數的玫瑰與白花,與故事仿佛差不了多少。
都是那種被鮮血染就的白花。
一個剎那之間,蘇然就感覺有一道目光盯著自己。
回過頭,正好看到角落裡的那道熟悉的身影。
不是別人,正是卡爾。
卡爾此刻就仿佛不認識他一樣,站在一旁盯著自家的城主。
著實是有些怪異。
明明他們是見過面的,為何就像是不認識一樣?
蘇然感到奇怪。
不過這邊城主的聲音已經飄飄蕩蕩傳來:「原來你們來找我是為了詢問這件事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和你們好好的聊聊。」
「這一次的事件,還有第三個結局,李橋成去尋找女子的孩子,可是這孩子早已經歸屬於邪道。」
「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可巧合的很,這孩子誰也不殺,就殺那富豪,不管是上到祖宗下到傭人,沒有一個倖免於他的手中。」
說到這裡,城主無奈的嘆口氣。
「那個孩子已經和殺手無異,但是他一直秉承著一個信念,那就是,但行好事,莫問前程,可誰也不知道他做過什麼好事,因為他做好事不留名。」
「一邊拿著最惡毒的說法來做他的殺戮,一邊又戴上面具去挽救其他人。」
仔細的一看這個人好像也並不是十全十的惡,最起碼內心還沒有被惡魔所吞噬,還是有點良心。
蘇然悠悠的說道:「那這個人貌似還挺好。」
可是哪裡料到城主卻忽然笑了。
這個笑容夾雜的情緒實在是千變萬化。
回過頭看著他,城主挑眉:「你真的以為他很不錯嗎?可是我如果說,他拯救了這個人又殺了這個人,你會怎麼想?」
「因為那座城池的人他全部都恨!自己的母親嫁給那個富豪的時候,明明所有人都可以阻攔,可是他們並沒有。」
蘇然不知為何心裡忽然想到了一句話。
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確實是這樣。
如果有人能夠站出來說兩句,可能也不至於讓那姑娘下嫁給富豪,並且毀了她的一輩子。
但是也不絕對。
他們都不熟,又為何要去多管閒事?
所以說每個人心裡的殺意都是不同的。
「這一次的案件我們稱呼為瑰。」
「想必你們也清楚吧?」
城主回過頭看著他們三個。
奎桶點了點頭,喝了兩口茶水:「知道了,這邊的一些事情我們都知道,只是一些大結局不太了解,後來呢?」
城主雙手背後,踱步在內堂。
「後來呀,後來就是……這個少年一路殺意,卻沒料到碰到了一對雙胞胎姐妹,兩個小姑娘長得非常好看,一個非常善良,一個又非常冷酷,幾乎是同一時刻看中了這個男孩。」
蘇然聽到這個忽然就來了精神。
立馬坐直身體看著城主。
是不是善念和惡念?
蘇然感覺很像,於是再一次緊張的聽著。
「這兩個小姑娘很愛這個少年,幾乎是一眼定生死的那一種,可是這個少年只喜歡姐姐,妹妹很吃醋,於是臨時起意,加入了我們遷國。」
「我們遷國在打仗之後,叫做花國,也是臨時改的名字,一些新人只知道花國,可只有老人才知道,經過這種打鬥之前,我們的國家的名字叫做遷國。」
城主的表情變得很複雜。
雖說幾百年前的這個事情他沒有經歷過,但是並不代表他就沒有印象,他老一輩的爺爺奶奶外祖父外祖母,會把這個事情遠遠的流傳下來。
以儆效尤。
不管怎麼說,這些事也足以讓一個人心情震驚。
城主呼出一口氣,感覺壓抑的胸膛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