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七章 學士府內重定榜,相映樓中現神魔【四更!】(修)

  中元境,大楚王城。

  學士府中。

  「這一期的人傑榜,已然排序完成,明日便到公布的時候。」

  「有何變化?」一名老者問道。

  「真元宗有一名弟子煉就上層道術、天機閣有一名真人得賜護身至寶、御獸山有一人降服了三頭大妖,此三者本領均已提升,並在外顯露,根據推算,可晉入前百。」

  「在前五十之內,從第三十位往後二十人的排名,目前並無變化,但是三十之前,因豢龍君莊冥的排序上升而列入前十,所以導致古印山孟長平退至十一,餘下人物,從孟長平往後,盡都退下一名。」

  「這份榜單排名,可核對了沒有?」

  「經過三位大人,分別核對,並無錯漏。」

  「那便待得準備妥當,廣布東洲罷。」

  「是……」

  學士府的靈台郎郝安,才應了一聲,旋即便覺身邊的同僚,神色甚為古怪。

  他轉頭看了過去,便見旁邊的中年人臉色異樣,說道:「還得再改。」

  「什麼?」郝安略有錯愕。

  「豢龍君的排名低了。」中年人道。

  「低了?」郝安不禁怔了下,強調了聲,道:「這是人傑榜第十。」

  「蒼王府傳來消息,真元宗首徒任松成,出現於東元境第七府,直面豢龍君莊冥,兩相爭鬥之下,被左旗軍制止,但從兩邊局勢來看,真元宗任松成傷勢較重,落在了下風。」

  「……」

  「人傑榜前十的名次,還須得再重新排列一番了。」

  「這位豢龍君,真是出人意料啊。」郝安忽然苦笑了聲,搖了搖頭,深感無奈。

  「一次又一次,似乎他的本領,淵深莫測,每一次都能展現出更高的本領,連東洲人傑榜前十的位置,實則都是錯估了他。」

  「明日還須公布榜單,今夜我等恐怕沒得閒暇了。」

  學士府中,眾人頗為感慨,甚是驚嘆。

  天御福地,雖是東洲第一修行聖地,但天御人傑榜的排名,卻不如東洲人傑榜更為令人震撼。

  倒是這個莊冥,以往籍籍無名,來到天御福地,短短時日,直至人傑榜前十,屢屢出人意料。

  而在角落之處,新入學士府的年輕主簿,也不由得滿是訝異。

  「短短几日不見,怎麼變得這麼厲害?」

  劉越軒摸著下巴,心中暗道:「我自認天命之子,已經將自身修為推至道印上層,正在籌備,如何借學士府的機緣,提前凝就金丹,成為真人。如我這般進境,已是世間罕見,驚才絕艷,怎麼跟他一比,差得這麼多?」

  ——

  天色漸晚。

  劉越軒伸了個懶腰,離開了學士府,婉拒了同僚的邀請,前往了相映樓。

  如今他的身份,可是今非比昔。

  之前他只是一個道印級數的修行人。

  而今他是學士府新任主簿,雖然只是下級主簿,僅是從八品官職,但也是掛了官印的,若論起身份,已不亞於尋常金丹真人。

  因此這一次,他在相映樓的內院。

  這裡來往,多數金丹級數真人,以及大楚官員。

  如果說相映樓的外院,只是凡夫俗子所在的俗世,道印修行者、練武之人等,而這裡便是更高一層的天地,仙神之界。

  而相映樓的內院,也著實飄渺如煙。

  諸般裝飾,精緻細膩,奢華而不顯庸俗。

  僕從侍女,面貌出眾,氣質不俗。

  入眼所見,極為舒適。

  當然,花費卻也不低。

  此處所用,皆為聚靈丹。

  「給我來一壺映月醉仙釀、一盤牛妖脊肉、餘下四種照舊。」

  「好咧,劉大人稍候。」

  「嗯……」劉越軒坐了下來,又輕描淡寫地道:「昨日聽聞你相映樓,鬧了些事?」

  「不愧是學士府的人,劉大人真是消息靈通。」那相映樓管事笑著說道:「說來說去,也還是爭風吃醋的事。」

  「哦?」劉越軒似笑非笑,揶揄說道:「我初入學士府,不過負責根據上報的類型,而移交文書到各部而已,上面的詳細記載,容不得我輕易觀閱。何況,學士府的文書,記錄一向嚴謹,也未必會記這些風言風語,不若你說與我聽?」

  「我也就聽個大概,只聽聞司天府中星令官,那一位神女般的人物,近日從蠻荒回到京城,不過有風聲傳,她麾下二十四位司天府官員,都沒能活著回來,就連南姑娘本身,也是被人救下的。」那管事湊近前來,笑著說道:「關於這些,學士府應該也記著的。」

  「這倒是有。」劉越軒說道:「就是那位以女子之身煉就金丹,成就真人道行,又受封官職,被王城上下女子,視為楷模,而且還被無數修行人追捧,令各家達官顯貴之子也為之傾慕的南雲清?」

  「是這一位。」管事說道:「據說這一次救下她的人,也傾慕於她,追隨回到了大楚王城。」

  「怎麼就來你相映樓鬧事了?」劉越軒道。

  「禮部趙侍郎的獨子,雖說道印修為,但他父親可不是尋常人物,一向性情高傲。」管事說道:「而救下南姑娘的那位,則是橫煉神魔之體,初次來到大楚王城,想來相映樓見見世面,正好便碰上了趙公子。」

  「一言不合,打起來了?」劉越軒道。

  「雖說修行到了這個地步,具有仙神般的本領,但人之本性所致,也並非都淡泊世事。何況,聽聞橫鍊金身神魔,體魄強盛,血氣沖霄,性情也都直率,哪容得人家辱及於他?」

  「情況如何?打得可激烈嗎?那橫煉神魔被打得慘不慘?」劉越軒饒有興趣地問道。

  「倒沒真打起來。」管事說道:「趙公子只是道印,但他作為禮部侍郎之子,身後的人物非比尋常,而那尊神魔同樣不是尋常之輩,當時雙方交手一回,餘威波及,險些廢了那座小院,後來是我家大人出面,鎮壓了下去。」

  「沒打成?那尊神魔沒挨打?」劉越軒不禁嘆了口氣,有些失望。

  「相映樓不是鬧事的地方,大楚王城也不是能隨意交手的地方,他們若真鬧下去,只怕王城禁衛便要過來了,我家大人也不可能任由他們斗下去的。」管事道。

  「嗯……王城禁衛過來,必將擒拿雙方,但禮部侍郎官職甚高,趙公子多半無事,那尊橫煉神魔只怕要吃苦頭。」劉越軒悠悠道:「當然,如果那位南姑娘出面,應該也不至於。」

  他正是這般說來,眼神中還帶著幾分笑意。

  就在這時,那管事住口不言,只打了個眼色。

  劉越軒早有所料,但仍然故作不知,朝著來處看去。

  有一人進了相映樓,他身材高大,神態冷漠,身著勁裝,腰佩寶刀,尋了個位置坐下。

  「那就是傾慕南姑娘,而追隨到大楚王城而來的神魔,陸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