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長夜寂寥,紫桐觀的門前靜悄悄的,只有偶爾幾聲蟲鳴打破這片寂靜。
小道童站在門前,他的目光不時地在紫桐觀前一統碑前那抹白色身影上游移,心中不禁生出幾分緊張。
那襲白衣在月光下是那樣的聖潔,白衣男子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他注視著一統碑上那斑斑墨跡。
小道童注意到白衣男子一直盯著那一統碑,不由好奇的問道:「道主,你為何看了這碑上的字那麼久?」
這白衣男子垂下腦袋,看著這個眼瞳澄澈的小道童,說道:「你可認得這上面的字?」
小道童撓撓腦袋,有些緊張,「我…我只識得幾個字。」
「哦,那念給我聽聽,不認識的字,我來告訴你。」
「好,好吧。」
小道童開始磕磕巴巴的念道:「"日月書刀各,哦,這個字不認識」
「這個字讀客?」
「飛耳走野風。」
「是飛聞越野風。」
「哦,嗯,晚來獨一人,誰言慕長生。"
小道童喃喃的念著。
「不對,是晚來獨一人。誰言慕長生?」
「是啊,我讀對的。」
小道童說道,這時男子才反應過來,這次,小道童竟然讀對了,他不禁莞爾一笑。
白衣男子並沒有因為誤會而尷尬,他只是看著那碑刻之上用篆體刻就的字跡,喃喃道:「或許師兄早已預見了我今日的孤獨。他,一人下山,一人入仕,孤孤單單,無人相伴。」
想到這裡,白衣男子不禁感到一絲淒涼。
陷入沉思中的男子白衣並未發現旁邊的小道童的輕聲呼喚
「道主,道主。」
白衣男子抬起眼眸,他的眼神突然變得冰冷,如同極地的冰寒,讓小道童感到一陣寒意,身體不由得顫抖起來。但很快,白衣男子的眼神又變得柔和起來,他輕輕地揉了揉小道童的髮髻,聲音溫和地說道:"天色已晚,你且去休息吧。"
小道童恭敬地應了一聲,「是,道主。」
隨即他抬起眼眸,疑惑地看向眼前的白衣男子,回應道:「道主不回觀清修嗎?」
白衣男子溫柔的揉了揉小道童並不算牢固的哪吒髮髻,說道:「你且回去,我還有事。」
小道童點了點腦袋,隨即打了個哈欠,他在白衣男子柔和的目光下走進了紫桐觀的深處。
白衣男子望了一眼一統碑上的那一首詩,而後毫不猶豫的轉頭離去,他的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
在京城的城門口,晨曦初照,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城門的進出之間穿梭。
一輛晃晃悠悠的馬車緩緩停下,車輪在泥濘的道路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從馬車上走下來一位身著紅色衣裙的女子。車上的洪緋火併沒有因為突如其來的停車而露出驚訝之色。
仁心跳下馬車,她的目光平靜,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她看著洪緋火說道:「這輛馬車就給你們了。還有司徒雲亭我救了,不過我們交易的條件要改。」
洪緋火微微一愣,但很快恢復了平靜,她抬起那雙明亮的眼眸,直視仁心,「你不用去長生宴了,
「我自有辦法。但在長生宴上,你要幫我。」
洪緋火沉默不語,她並不想摻和到仁心的計劃里。她深知仁心的心思深沉,每一步棋都可能是陷阱。
新見洪緋火沒有回答他淡淡地說:「我知道,但是你不得不做。」
仁心的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她輕聲說道:「司徒登科還在牢里蹲著呢。那個被你殺了的人可是聖靈教的人。如果真查起來,那傢伙的底細不乾淨,但聖靈教的勢力不容小覷。如果他們要追究,你師兄可能也就只能到山海關去充軍了。」
洪緋火的眉頭緊鎖,她知道仁心說的是實話。聖靈教的勢力遍布天下,若是他們真的追究起來,她和師弟的處境將會非常危險。她深吸了一口氣,終於開口:「好,我會幫你。」
仁心微微一笑,她知道洪緋火已經落入了她的圈套。她輕聲說道:「很簡單,我要你在長生宴上幫我得到一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