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京城的街道上燈火闌珊,卻也掩不住那一絲冷清。烏衣巷口更是顯得格外寂靜。
街道上,除了偶爾幾聲夜風的呼嘯,幾乎聽不到其他聲音。然而,在這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卻有兩道身影映照在街面上,顯得尤為詭異。
「東山浩,你改住處了,怎麼走到這邊來了?」
巧巧姑娘的聲音在夜色中響起,帶著一絲好奇。
「哦,我換了個地方住。」
東山浩的聲音平靜,似乎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並不在意。
「這不是那個老闆娘的酒鋪嗎?你不會住老闆娘的酒鋪里去了吧?」
巧巧姑娘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
「哦,前段時間,老闆娘在酒鋪,被人打暈差點沒命了,所以請了位風水先生來看,說這風水不好,所以就低價賣給我了,我也不想再租房子了,就把這處院子給買下來了。」
東山浩解釋道,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無奈。
「原來如此。」
巧巧姑娘輕聲應道,眼中閃過一絲瞭然。
在這清冷的街道上,巧巧姑娘與東山浩的身影停在了一間房屋之外。
往日裡的酒旗早已被人取下,這間往日的酒鋪變做了一間平平無奇的宅院。巧巧姑娘跳上台階,好奇的左顧右盼。
「這裡以前是酒鋪,現在變成了你的住處,感覺怎麼樣?」
巧巧姑娘問道,眼中帶著一絲探究。
「還不錯,至少比租房子要自在。」
東山浩淡淡回應,目光掃過這間宅院,邊說著邊打開院子的屋門
「那你有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東西?」
巧巧姑娘繼續追問,語氣中帶著一絲期待。
東山浩沉默了片刻,推開屋門然後緩緩開口道:「這裡沒有什麼不同尋常。」
「沒什麼不同尋常的?」
巧巧姑娘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說道:「不會吧?」
隨著嘎吱一聲木門打開的聲響,巧巧姑娘抬眼望去,只見眼前的院子面積不大,卻布置得井井有條,四周圍繞著一圈低矮簡樸的房子。
院子的土牆上爬滿了青翠的藤蔓,偶爾有幾朵不知名的野花點綴其間,散發出淡淡的香氣。
院門是一扇簡樸的木門,沒有多餘的裝飾,只有幾道木紋自然地勾勒出歲月的痕跡。
推開門,看見三間簡樸的屋舍,以品字形排列站在院門口,就能將整個院落一覽無餘,自小住慣了皇宮大宅院的巧月公主,哪見過這樣破敗的院落。
「東山浩,你就住這破房子?」
東山浩站在她身旁,不解地問道:「這裡挺好的,那我住哪裡去?」巧巧姑娘皺了皺眉,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滿:「這裡可比你原來租的房子還要差。」
她看著這些破舊的屋子,心中更是不快。
東山浩聽此卻顯得尤為坦然,他笑著說:「租的那畢竟是租的,是別人的,這是我自己的。」
小巧姑娘皺了皺眉,問道:「那我住哪裡啊」
「你住正屋,我住偏房。」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自豪和滿足。說著,他跨步走進了院樓。
巧巧姑娘站在原地,看了看這清冷的街道,又看了看這簡陋的院落。
她正要離開,但心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拉扯著她。她跺了跺腳,重新走進了院子,隨著一聲重重的關門聲,院門緩緩關閉。
烏衣巷口此刻顯的格外清冷與寧靜,月光普照之下,院子裡的一切都顯得格外清晰。而在京城之外,月光如銀,灑在荒涼的亂葬崗上。
這裡,是一片被世人遺忘的角落,無數無主的孤墳散布其間,荒草萋萋,偶爾幾聲夜梟的哀鳴,更添幾分陰森。
年老的守墳人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提著一盞白色的紙燈,在深夜獨自行走在這片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
他腰間掛著一個羅盤,小心翼翼地在墳堆間穿行,尋找著那些需要他掩埋的屍體。
忽然,一陣風吹過,看墳人手中的紙燈不由得一暗而後又呼的一明,他的衣擺隨風飄揚,他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
就在這時,他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一個身影上,一個穿著紅衣的女子,靜靜地站在一座破敗的墓碑前。
早就習慣於亂葬,崗環境的看墳人,見到此,卻也不由得心猛地一跳,他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紅衣女子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詭異,長髮披肩,面容模糊不清,仿佛夢中的鬼魂。
他屏住呼吸,心跳如鼓,慢慢地走上前,想看清那是人是鬼?
提著紙燈的看墳人獨自一人緩緩的朝那紅衣女子走去。紙燈的微光在夜風中搖曳,照亮了他腳下的路。
隨著他的腳步越來越近,紅衣女子的身影映入眼帘。
那紅衣女子也似是感應到了他的到來,她微微側了側頭,頭上披著一件紅色的兜帽,只能看見她的嘴唇。那嘴唇在夜色中顯得格外猩紅。
他凝視著那紅衣女子的嘴唇,那嘴唇一張一合,似乎在說話。讓人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懼,他努力想要聽清那那女子的聲音,卻只聽到了四個字:「小心身後。」
這四個字如同咒語一般,在他耳邊迴響。突然感到腦後一痛,眼前一黑,整個人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