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司徒登科正愣愣的望著眼前荒僻破敗的衛府,突然,洪緋火滿意地拍了拍手上的石黛,目光落在了司徒登科那張被畫得面如金紙、恍若死人的臉上。
洪緋火微微點頭,似乎對自己的作品感到滿意。
隨後,她運轉內力,解開了束縛在司徒登科身上的穴位,讓他重新恢復了活力。
司徒登科四肢靈活地動了動,不禁抱怨起來:「你把我捆在這幹嘛呀?畫成這樣是要嚇人嗎?」
洪緋火認真地點了點頭,回答道:「當然是要嚇人,否則我閒得慌,把你畫成這副鬼樣子幹嘛?」
司徒登科疑惑地問道:「嚇誰啊?這荒院子八百年都不會有人來看一次。」
聽到這話,洪緋火只是笑了笑,然後輕輕的拍了兩下手掌,仿佛是收到了某種信號。
就在這時,荒原的陰影處緩緩現出了一個男子的身影,那正是紅線夫人的得力助手青鳳。
青鳳朝洪緋火點了點頭,然後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夜色中。
司徒登科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詭異的一幕,還未來得及問清楚,洪緋火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好啦,等會兒有人會來這兒,嚇他一跳。哦,也別真嚇死他,至少讓他跑出去。」
話音剛落,洪緋火便瀟灑地轉身離開了。司徒登科一頭霧水,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破敗的前門發出了讓人牙酸的吱嘎聲。
一個醉醺醺的老頭跌跌撞撞地走了進來,他的衣著極為髒亂,顯得極為落魄。老頭口中喃喃自語著:「錢,錢都到我懷裡了啊,哈哈哈哈.……」
老頭似乎並未注意到司徒登科的存在,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司徒登科心中充滿了疑惑,他不明白洪緋火的計劃究竟是什麼,也不清楚這個醉酒的老頭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但他知道,這一切背後必定隱藏著某種深意。
古木低垂,陽光透過雲層,灑在荒僻的院落里。
醉醺醺的老頭,步履搖搖晃晃地走進院子,眼神迷離,他迷迷糊糊的向前走著,似是累了,一屁股坐在了司徒登科剛剛坐過的一把石椅上。
他指著門匾上那早已被歲月腐蝕的千瘡百孔的匾額,笑道:
「哈…哈…哈,這昔日的榮華之地,竟然變成了鳥不拉屎的地方,真是夠諷刺的。」
老頭哈哈大笑著,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同時又使勁的拍打著自己的膝蓋,這就是一種醉酒後癲狂的大笑。
當老頭正得意洋洋的大笑之時,他的視線突然一頓,並在院子的角落裡定住了。那裡,有一個穿著白衣的身影,面如金紙,正愣愣地看著他。
老頭的醉意瞬間被恐懼所取代,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景象。
那是一個白衣身影,那身影看著極為的熟悉,似是有故人的影子,當他再想仔細看時,不由瞪大的了眼睛這不正是那個昔日打馬由韁曾經這座宅子的主人的魏雲輝嗎?
老頭的心跳猛地加速,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腦門。他想要尖叫,卻發現自己的聲音被恐懼死死地鎖在了喉嚨里。
他的腿開始顫抖,嗓子裡只蹦出了那幾個字:「餵…餵…衛雲輝,你…你…你回來索命了?」
此刻的老頭顯得極為的慌亂,他知道他必須逃跑,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老頭使出全身的力氣,轉身就跑。他的腳步變得異常迅速,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在背後推著他。
他不敢回頭,生怕那個白衣鬼魅就在他身後緊追不捨。他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只有一個念頭一一逃離這個恐怖的院落。
院子的門在他身後重重地關上,發出一聲巨響。老頭不敢停留,繼續向前狂奔,直到他跑出了很遠,才敢停下腳步,回頭望去。那荒僻的院落已經消失在視野中,仿佛一切都未曾發生過。
而這個逃之夭夭的老頭並不知道此時在荒僻的昔日衛府內,司徒登科站在一片破敗的庭院中,望著那道被大力踹開的大門,搖搖欲墜的樣子,仿佛在訴說著過往的輝煌與如今的落寞。
他的臉上帶著一絲無奈,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
「我還沒有開始嚇人,就跑的跟兔子似的。」
司徒登科自言自語著,聲音中帶著幾分戲謔。
他知道,這個老頭雖然沒有什麼武功,但這腿腳的確是利索,一溜煙的功夫就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