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旎整個震驚住了。
還以為護士給她開了個玩笑。
她的寶寶怎麼不可能在這裡!
她從震驚之中扯出一個很勉強的微笑:「不是……護士小姐,應該是你搞錯了吧,我才生產完,我的孩子不在這裡還能在哪裡?」
溫旎也有想到其他可能出現的問題:「如果沒登記我的名字,孩子父親的應該也有吧,葉南洲,你再查一次。」
儘管溫旎努力讓自己理智一些,也有可能某個環節出現了問題。
但她已經開始慌了。
護士立馬又查了一遍。
「也沒有登記。」她的回答再次告訴溫旎。
「怎麼可能!」溫旎不相信:「我來找,我來找找看!」
她徹底慌亂了。
她懷疑護士漏掉了某個名字,拿過來自己查看一番才放心。
在真的沒看到名字之後,溫旎的心涼了半截。
溫旎還在安慰自己:「可能漏掉了,真的漏掉了,我去看看!」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故作鎮定地要去親自找。
「小姐,你不能去,家長都止步於此。」護士攔住她。
溫旎情緒開始激動起來:「我可是媽媽,剛生產完,他們都說孩子在保溫箱好好待著,怎麼可能沒有,你騙我,你們都騙我,他不可能不在的!」
她無法相信,她那個房間的護士也在說孩子在保溫箱裡。
她都騙她,還有誰不會騙她!
都在騙她!
「小姐,你冷靜一點。」護士道:「我們可以再查查。」
「查?」溫旎都不知道怪誰:「剛才不是查了嗎?不是沒查到嗎?再查就能查到嗎?我的孩子呢,他到底去哪裡了!」
她瞪大雙眸,抓住護士就問,也不知道該去問誰了!
護士被她唬住了。
很快有更多的護士過來。
她們把溫旎拉住,嘴裡只說著:「溫小姐,你現在應該冷靜一點。」
所有人都在叫她冷靜,卻無法帶入她是一個孩子的母親。
「冷靜,你叫我冷靜,孩子就能出現嗎?為什麼都要騙我!」溫旎看著她那個房間的護士,又上前抓住她質問:「她們不知道,你知道吧,我的孩子在哪裡?就算我不抱他,遠遠地看著也好啊,我的孩子到底在哪裡!」
她歇斯底里,卻讓那護士心虛不已,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現在沉默住了。
沒有人回答她這個問題。
溫旎看著這麼多護士,醫院這麼多人卻守不住她的孩子。
還欺騙了她這麼久。
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就在這時,葉南洲迎面走來,他已經知道溫旎到達保溫室。
等他走去,溫旎看向他,就像看到救星一般,紅著眼跑過去,一把拉住他的手:「南洲,你看她們,她們說寶寶不在這裡,你快告訴她們,寶寶在這裡,你不是說了嗎?孩子的眼睛大大的像我,嗯?」
葉南洲表情凝重,眉頭微皺著,很嚴肅,他的深眸傳遞給她的訊息,讓她逐漸心涼,又大聲質問道:「你沉默是什麼意思?」
葉南洲抿唇,最終冷冷地吐出一句話:「孩子已經死了!」
話罷,溫旎整個瞳孔收縮,只覺得無數道閃電劈在她身上。
她的臉色逐漸變白,腿也慢慢在發軟。
「你說什麼……」溫旎搖了搖頭:「不可能,我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死,你不是說他很健康嗎?為什麼會死!你騙我,你一定也在騙我,你……」
她紅著眼死死地盯著葉南洲,咬牙切齒道:「葉南洲,你到底什麼時候才不會騙我,為何孩子的事情也要騙著我!」
「對不起。」
溫旎歇斯底里地喊:「對不起有什麼用,孩子就能回來嗎?你到底做了什麼,孩子怎麼可能會死,你到底對我的孩子做了什麼!」
葉南洲猩紅著雙眸,緊抿著唇,看起來薄情又刻薄。
「他出生就死了!」
這一刻,溫旎心灰意冷,凝視著他的眸子也慢慢染上恨意。
她一把咬住他的胳膊。
葉南洲沒有動,任由她咬著,隱忍著痛意。
而溫旎還在死死盯著他,這一口狠狠地咬住,幾乎快咬掉他的肉。
鮮血沿著她的唇縫溢出來滴在地上。
葉南洲沒有掙扎過,就任憑她發泄怒火。
見他沒有絲毫的表情,溫旎覺得這還不夠,完全不夠發泄她得怒火與恨。
她鬆開了口,唇角殘留著血,冷冷地說:「葉南洲,為什麼你一出現就給我帶來災難,為什麼我活著孩子卻死了,為什麼你什麼都要瞞著我,你告訴我,他在哪裡,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已經埋了。」葉南洲告訴她。
「埋在哪裡了?」溫旎問。
葉南洲拉住她:「你現在坐月子,不能出去,等坐完再說!」
溫旎用力地推開他:「你告訴我,孩子埋在哪裡了!」
「溫旎!」
「葉南洲!」溫旎低吼道:「你現在告訴我,不然我恨你一輩子!」
葉南洲雙眸凝視著她,看到她眼底的決絕,孩子對她的打擊太大了。
「發生得太突然,埋在醫院後山。」葉南洲淡定道。
聞聲,溫旎飛奔而去。
葉南洲再次抓住她的手:「別出去。」
溫旎瞪大雙眸,怒吼道:「你有什麼資格管我!為了孩子,我一忍再忍,現在孩子沒了,我們也徹底結束了,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你滿意了,你不配做父親!不要來煩我!比起你的冷漠,遠在國外的陸深要比你對我上心一百倍,為什麼生死不明的不是你,而是陸深!」
說完,溫旎奮不顧身地跑了出去。
葉南洲愣了好一會,手臂的血止不住的溢出來,又緊緊握成拳頭,忍不住在顫抖。
溫旎心都快碎了!
她的寶寶,她還沒見上面的寶寶,怎麼可能沒了。
這不公平!
她懷胎十月,就為了這一次生產。
她寧願自己死,也想讓她的寶寶活著。
為何老天爺對她如此殘忍。
溫旎連滾帶爬地來到後山,十分震驚,在小小的墳頭,腿直接發軟地跪下來。
「啊!」溫旎幾近崩潰,直接手挖。
眼淚再也抑制不住地流下來。
她的世界全塌了。
活下來的信念沒有了。
溫旎不停地挖,手指頭出了血,終於挖到一個盒子。
她愣住了,十指連心,手整個在顫抖,痛得她哭出聲來:「寶寶,怎麼會這樣?媽媽還沒來得及給你取名字,還沒來得及看你一眼,你怎麼會……啊!」
她無法接受,根本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