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旎被綁著,沒有掙扎,被注射過一次,知道自己的結局,也就沒那麼害怕。
目光盯著葉南洲,看著他高大的身影,站在人群之中,確實亮眼,可眼神里不再有屬於她的那道光。
不知為何。
他不只是葉南洲,而是葉隊,卻讓她感覺到很陌生。
可能他的眼神不在她身上,背負著使命,不僅僅是保護她一人,也就再也感覺不到那份愛意。
她的心裡有失落。
無盡的失落。
說不出來的感覺。
葉南洲遲遲未做決定,似乎在猶豫,在這個猶豫中,也就讓溫旎看清楚了現實。
「快選,不然她們兩個都得死!」刀男有點等著急了,讓人勒住她們兩人,逼著葉南洲做選擇。
溫旎被禁錮得很難受,身體無法行動,又打著個肚子,只能大口地呼吸著,臉色變得十分蒼白。
路曼聲眼淚溢出來,一直搖著頭,乞求的目光看著葉南洲。
楚楚可憐,需要被人保護。
她所有的期望寄托在他身上了。
葉南洲的目光停留在她們兩人身上,也沒有再猶豫,手指向一人:「我選她!」
這一刻,溫旎心隱隱作痛,又絕望的閉上雙眸。
路曼聲臉上浮現喜悅,眼底布滿了希冀,沒有什麼比現在讓她開心。
葉南洲選擇了她!
他怕她死!
他心裡有她。
路曼聲掙扎得更厲害,嘴裡發出聲音,想要讓他們把她放了!
然而……
「哈哈哈哈——」刀男瘋狂大笑。
隨後,溫旎只感覺到身體重量向前傾,雙手的束縛被解除了,活生生地跌坐在地。
紅綢看著重重摔地的溫旎,眼神有細微的變化。
不過,她並沒有行動,只是緊緊握成拳頭。
只是溫旎懵了。
為何不是她?
葉南洲不是選擇了路曼聲嗎?
她卻被放開了!
她不理解的目光看向已經接近癲狂的刀男,
刀男的目標不在她身上,他眼神里只有一抹狠厲,最恨的人就是葉南洲:「比起死亡,要是你心愛的人死了,你還活著,這才是最痛苦的吧,既然你捨不得她,那她就得死,我怎麼可能會讓她活著!」
路曼聲哪裡知道刀男會變卦,聞聲,瞬間臉色變得慘白。
喜悅還沒一秒,剩下的就只有悲涼。
看著刀男手上的針筒,整個瞳孔放大。
她只有恐懼,不停地掙扎,嘴裡想發出撕裂的尖叫。
卻被堵著發不出任何聲音。
葉南洲看到刀男準備要動的手,眼神冰冷,沒有猶豫朝柱子上開了一槍。
砰的一聲,刀男肯定快速躲避,沒有立刻扎入路曼聲的脖頸。
趁著刀男這個空隙,葉南洲快步跑上來。
立馬響起又一輪的槍戰!
匪徒與警察的激戰再次拉起!
砰砰砰——
溫旎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這麼激烈的槍聲。
「溫旎!」紅綢注意到她,立馬把扶著她往旁邊走。
溫旎也是努力地擠到最安全的位置。
躲避他們的射擊。
紅綢對她說:「這邊有個小門,你先躲在這裡,我不知道外面還有沒有壞人,安全起見,你先在這藏起來,這一次,刀男是走到絕境了,等鬥爭結束你就安全了!」
說完,紅綢就想要走。
溫旎卻抓住她的手:「那你呢?」
紅綢道:「我能保護自己,得去幫他們!」
她遞給溫旎一個放心的眼神。
溫旎躲在小角落裡,有門擋著她,裡頭一片黑暗。
這不由讓她產生恐懼。
可她要保護自己,還有孩子,不得不面對這個恐懼。
她雙手緊緊摟著自己,閉著眼,慢慢熬著,可槍聲就在耳邊,她還是恐慌得全身出冷汗。
她閉上雙眸,突然一段記憶湧出來。
一個纖瘦,頭髮發黃的女孩子,衣服破破爛爛,臉也髒兮兮的,卻笑著說:「你怎麼不說話?這裡活人就不多,你還不說話,多無聊。」
「你不害怕嗎?」
「不怕了。」女孩道:「我從小就在這,看過太多死人了,不害怕,也不知道哪天我也會死。」
「不會的,不能死!」
「沒關係啦!」女孩依舊笑:「我的父母把我拋棄了,我的命早就該沒了!」
「我比你大,以後我就是你姐姐了,也好過沒有親人,對了,你見過一個男孩嗎?他總是泡奇奇怪怪的藥水,他是我弟弟!」
隨後,畫面一轉,一群人都在揍這個小女孩。
她被摁在泥地里,嘴裡塞了一個饅頭還沒咽下去,身體下卻護住兩個饅頭。
「不給,我不給!」女孩忍著疼,嘴角都出血了,從人群之中爬出來,趕緊把髒兮兮的饅頭遞過去:「快,快吃下去,只有不餓肚子才能活下去,不然很快就要被奪走了,快吃!」
「你們打我,我身體硬,不能打她!」
頭髮發黃的女孩子,她一個人卻總能與一群男孩扭打在一起。
就是為爭奪那本來就少得可憐的食物。
她常常受傷,卻總是很堅強。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因為我們都是女孩子啊!我賤命一條,你皮膚這麼好,肯定是別人家寶貝的女兒,扛不住的。」
「那我也要保護你的!」
「你打不過,我能打過!」
「我們能出去嗎?」
「不知道,如果能出去,我一定要漂漂亮亮,乾乾淨淨,像個女孩子一樣活著。」
外面,葉南洲與刀男搏鬥起來。
刀男的目標只有路曼聲,把這一劑毒藥扎進去,也就是他最終的目標。
他要讓葉南洲痛苦一輩子。
看著葉南洲積極就路曼聲,也就知道這是他的軟肋!
然而,葉南洲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路曼聲看著前來救她的葉南洲,眼底充滿了希冀,只希望他能戰勝刀男,那一切都結束了!
也讓她看清楚了,葉南洲愛的人是她。
刀男的身手了得,與葉南洲對抗了許久,他冷嘲道:「看來這次賭對了,路曼聲是你的軟肋!」
葉南洲面無表情,對他說:「你已經沒有退路了,投降還來得及!」
「這話你說了好幾遍了,走到這個地步,還有可能嗎?」刀男還是笑著的:「只是我沒想到啊,你和路溯搞到一起去了,真把他當你岳父了?要是再細思極恐一點,你不會也想要背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