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深頓時說不出話來。
溫旎都有點驚訝的看向葉南洲。
他怎麼把結婚證隨身帶在身上。
看不懂他了!
葉南洲拿在手裡,解開那裹著的一層又一層,終於紅色本本露出水面。
他得讓陸深看得更清楚,高高舉起,對他說:「這是我和溫旎的結婚證,陸總,你看到了吧。」
陸深抿了抿唇,眸色深沉起來。
從葉南洲的眼神里看到一抹不屬於他的得意。
好似與溫旎結婚證還在有多開心。
可如果他與溫旎契約婚姻,不應該巴不得要離這個婚嗎?
一開始他會覺得葉南洲作為男人,可能勝負欲作祟,畢竟這麼多年都沒承認過溫旎是他的妻子。
現在又感覺到葉南洲從未有過的幼稚。
誰會把結婚證包裹得這麼嚴實,又在外人面前大肆炫耀。
「葉總,這個婚反正要離的。」陸深淡定的說。
葉南洲卻道:「誰說要離婚?」
陸深陷入沉思,看他這個樣子好像並不想離婚。
「我說的。」溫旎開口,看向葉南洲:「這個婚想離,我從一開始不就在說?就算結婚證還在,總有一天到你手裡的是離婚證!」
陸深又不解的看向溫旎。
葉南洲凝視著溫旎,臉又沉下去,把手裡的結婚證拽得緊緊的,冷聲道:「婚姻不是你想結就結,想離就得離,你把婚姻看成兒戲了?還是你以為在過家家呢!」
溫旎不理解葉南洲了。
這話不應該她來說嗎?
他在把婚姻當做兒戲,讓她在這段婚姻里沒有享受一天作為他妻子該有的幸福。
這些話說出來也是廢話。
反正她已經不奢求做他的妻子,她想要自由,擺脫被他掌控。
溫旎回過頭,面無表情地說:「我心意已決!」
陸深對於他們的婚姻都沒有溫旎提出來讓他這麼意外過。
他知道溫旎喜歡葉南洲。
他很早就看出來了。
她嫁給他,在他身邊也是他預料之中的事。
就算他們離婚,那也是溫旎攢夠了失望,作為她的同學與朋友,與她肯定是統一戰線,他又對葉南洲道:「葉總,我覺得你該尊重一下溫旎的感受。」
葉南洲不以為然,他知道陸深巴不得他們離婚,他好趁虛而入,他偏偏就不讓,冷笑道:「我今天要是讓一下,老婆豈不是得給你了?」
「你在說什麼呢?」溫旎不高興道:「我和陸深是朋友,請你不要亂說話!影響別人的名聲!」
葉南洲心裡悶著火,在外人面前她不維護他,還維護別人,他冷聲道:「你還關心他的名聲,你怎麼不關心一下我?」
溫旎頓時覺得他很無理取鬧,完全說不下去,她起身:「這飯你們吃吧,我就不奉陪了!」
她拿上包包就往外走。
陸深是要跟著往外走。
葉南洲比他先站起來,他雙眸冷厲地警告陸深:「陸總,我和溫旎是夫妻,你什麼也不是,不要讓我們兩個都難堪!」
話罷,陸深僵硬住了,眉頭鬆了又皺,卻沒有再前進一步。
而葉南洲追出去了。
陸深重新坐在椅子上,看著這一桌子沒吃的菜,整個背影有點蕭條,臉上也有不屬於他平時的失落。
他拿起一旁的酒喝著。
他一直都是理智的。
理智地在溫旎身後,也理智地與她保持著朋友關係。
連承認他喜歡溫旎也是在喝點酒,借著酒意去訴說著他心裡的苦悶。
可他不能再進一步了。
他知道溫旎喜歡葉南洲。
他不想讓她感覺到困擾,同時又想給予她足夠的尊重。
他始終沒有葉南洲那麼豁得出去。
或許被愛的那個人才有恃無恐,他很羨慕葉南洲,能夠擁有溫旎的愛。
陸深苦笑一聲,給酒杯里倒滿,一口悶下去。
他左手旁的手機不停地在震動。
他斜了一眼,又轉過頭,沒有要接的意思,只是不停地喝著悶酒。
溫旎離開飯店,準備自己打車回家。
附近沒有空的的士,查看了一下手機,等待的車輛就有三十多位。
看樣子打到車得半個小時後了。
見葉南洲追出來,溫旎沒有停下腳步,往家的方向走。
葉南洲看了一下四周,沒有上前去追,他知道這個時間段這裡打不到車。
等司機把車開過來。
車子跟在溫旎身後,葉南洲打開車窗,喊道:「上車,我送你回家!」
溫旎沒有回頭:「不用了!」
葉南洲卻道:「這裡到你家開車只需要二十分鐘,你走路可能需要一個小時!」
「我打車了。」
「這裡人這麼多,你怎麼打得到車,別逞強。」
「不用你管!」
她有小情緒,葉南洲並沒有不高興,相反他的耐心多著呢。
直接在這裡鳴笛了一聲。
周圍的人不由朝這邊看一眼。
又多摁了兩下。
「你不上來,我就跟在你身後,一直摁。」葉南洲又道。
溫旎回頭看了一眼,他身後還有許多車輛在堵著,又一直摁喇叭,這不是在影響交通秩序。
他真是一點不考慮別人的感受。
太顯眼了。
過一會肯定會有人拍,到時候他們兩個會成為顯眼包!
溫旎不得已上了他的車。
車子停到她公寓下面,溫旎直接下車往上走。
葉南洲毫不猶豫地跟在她身後。
溫旎見他一直跟著,沒有要走的意思,她說:「葉總,謝謝你送我回來,我已經到了,你也可以回去了。」
葉南洲見電梯門開了,提醒道:「你不進去嗎?」
溫旎抿了抿唇,又走進電梯裡。
葉南洲繼續跟上。
「你在這住了這麼久,我還沒看過,看一眼也不過分。」葉南洲與她說。
溫旎沒有說話,只希望他真的看一眼就走。
她住在八樓,不算高,電梯一會就到了。
這裡是單身公寓,一室一廳一衛,不是很大,但很乾淨,是新開的公寓,裡頭的家具都是嶄新的。
但比起葉南洲住的地方,這裡肯定是容不下他這尊大佛。
他從小到大優越慣了,這輩子都不可能住這么小的地方。
她希望他看一眼就嫌棄地離開。
溫旎把門打開,沒有進去,而是站在門口和他說:「這就是我住的地方,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一眼就看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