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洲深沉的眸子看向溫旎,一開始他會擔心溫旎吃虧。
不管她有沒有推姜星彤,他都會站在她這一邊。
姜家想把她送監獄,他會不擇手段威脅姜家把她撈出來。
溫旎讓他不要說話,他才全程沒有說一句話。
她獨當一面,他才放下心。
警察接過錄音筆,又看向姜星彤母女:「如果情況屬實,你這屬於蓄意謀殺,人雖然沒事,可最後你還是得吃官司!」
薑母見警察這麼說,自認為他偏袒溫旎:「警察同志,還沒查清楚呢,這女人才有問題,和我女兒沒有關係,你們這是包庇,是不是覺得我們不在國內,就欺負我們,你們太過分了!」
薑母的話說得很嚴重,警察也不由變了臉色,嚴肅道:「你這是質疑我們?」
姜父已經知道事情反轉了,合成的錄音再精細也有差別,再說溫旎敢交出錄音,已經十有八九了。
現在不該激怒他們,也不該去反抗警察。
他隨即變成隨和的臉色,把薑母拉到身後,讓她不要說話了:「警察,我夫人不會說話,你別放在心上,我們相信警察,也相信最後的結果,如果我女兒真有問題,那我們家也會給予該有的補償。」
他說這樣的好話,無非是想為姜星彤脫罪。
如果錯在姜星彤,他願意補償溫旎,不想把事情鬧大。
唐夭見這姜父剛才囂張得不行,這下又變了個臉,翻了個白眼:「剛才不是很囂張,翻臉比翻書還快。」
她都看不起他們。
姜星彤嘴上還在否認:「不是我,真不是我,我沒有做這種事……」
說完,她自己都哭出聲來。
薑母也怕姜星彤吃官司,又心疼她,抱住她安慰著。
警察不想聽那些虛的,法律始終無情,一切按照程序辦:「好了,姜小姐要是休息好了,就隨我們走一趟吧。」
「我不,我不要!」姜星彤驚恐萬分,趕緊往後縮,躲在薑母身後,離他們越遠越好。
姜父也不想看到這樣結局:「能不能寬限幾天,等我女兒的病好了。」
唐夭看姜星彤這速度,這體力,冷笑道:「這不是退得挺快的,力氣大著呢,哪裡是生病的樣子。」
姜父抿著嘴,又看向不說話的溫旎,好聲說:「溫小姐,剛才是我們不了解情況,無理了,希望你大人大量,不要去計較,你看你也沒事,我女兒要真做錯了,回去之後我會好好教導她,我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什麼條件都可以開。」
溫旎看向姜父,對於這樣的家庭她太了解不過了。
能用錢解決的事,那也不會想其他辦法。
就像姜星彤推她入海說的話,她可以花錢找個人頂罪。
今天是她有證據在手,才會得到姜父的正眼相看。
如果她沒有,姜父就算知道她女兒動了手,估計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所以他們並不是真的知道錯了。
「我今天就是計較了。」溫旎看著姜父:「姜先生,想必剛才的話我說得很清楚了,也不用再多說。」
溫旎這個決絕的態度,完全不給姜父面子。
姜父行走這麼多年,哪裡在一個小丫頭面前說過好話,老臉都不知道往哪裡擱。
「姜小姐,走吧。」
警察也看得出來,姜星彤是不想對此事負責才裝成這樣。
他們按照程序走,不可能去看情面。
姜星彤還是不肯,警察只能動人去請姜星彤了。
兩位女警官走過去,直接去把姜星彤架起來。
姜星彤更害怕了,哭著說:「我不要,我不要去警察局,媽,你救救我,我不要去!」
「你們放開我女兒,別碰她!」薑母護女心切。
另外一個警察把薑母拉開。
姜星彤就這樣被女警官架下床來,她哭鬧不已,見薑母沒有作用,又看向姜父:「爸爸,你救救我,我不要坐牢,你救救我!」
她已經被警察架出去了。
姜父於心不忍,可警察執意要這麼做,溫旎也不退讓,讓他又氣又惱,冷下臉來,看著溫旎道:「溫小姐,你是真的不想給我一點面子!」
溫旎卻說:「姜先生,你護女心切,我能理解你,可你女兒只要做錯事,你們就護在懷裡,你以為你是在救她?你是在害她,她永遠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也不知道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等哪一天釀成大錯,就挽回不了了,姜先生,你不會覺得你真的能一手遮天吧?」
她看著姜父,反問他。
哪天她女兒真殺了人,用錢解決不了的時候,他是否會後悔,他太過順著寵她。
「溫小姐,你也跟我們去一趟。」警察對溫旎說。
「好的。」
溫旎跟著走出去。
姜父冷著臉,拳頭緊握著,溫旎的話他聽了,也沒有完全聽進去,最主要溫旎不賣他面子,葉南洲袖手旁觀不管,讓他有失顏面,他看著葉南洲,又威脅道:「葉總,姜氏和葉氏還有合作,如果我女兒今夜回不來,我們的合作終止了,以後再也不會來往!」
葉南洲走到病房門口,聽到姜父這番話,停下腳步,眸底深邃,臉上不冷不淡的,他回頭看了姜父一眼,輕蔑一笑:「姜總,在你眼裡我還是十三歲的葉南洲嗎?」
說完,葉南洲不屑一顧地走出去。
完全不在乎姜父的情面。
之前,他有在意一些交情,可現在不需要了。
姜氏對他來說,冰山一角,完全不需要放在眼裡。
姜父看著葉南洲的背影,一下子感受到了葉南洲的那股魄力,不由後退了兩步。
他突然一下醒悟過來。
葉南洲已經不是過去的葉南洲。
再也不需要寄人籬下,也可以一聲令下與他斷絕一切來往。
是他老了,忘了人會長大,也會變強大,而他也大不如從前。
人走了,薑母已經流淚滿臉,她趕緊過去對姜父說:「老公,星彤被帶走了,您想想辦法,你總不能讓她吃牢飯吧!要是葉南洲這麼絕情,我們就斷絕來往,不合作了,讓他也嘗嘗最後的苦果!」
「婦人之仁,你以為他葉南洲怕嗎?」姜父真愁著呢。
薑母不以為然:「他不怕,我們怕他嗎?他以前孤苦伶仃,到處求人的時候我們可是看在眼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