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武道傳說(求月票)

  第454章 武道傳說(求月票)

  突破了?!

  釣鯨客的目光注視著李觀一,思緒稍稍有些許的凝滯。

  十八歲。武道傳說?

  仔細感知,這小子現在渾身散發出的那種武道傳說之氣,中正平和,兼具浩瀚,和狼王陳輔弼那種烈烈如火,殺戮無情的氣勢截然不同。

  不需要撬動狼王陳輔弼的生機,也可以展露武道傳說之氣?這小子———·

  釣鯨客的嘴角抽了抽,他忽然就明白了當年自己行走江湖的時候,那些江湖前輩們看向自己的目光,那種就仿佛自己的自己世界觀都被碾碎一遍的表情。

  以前自己還覺得,這是他們都在嫉妒自己,那些都是老一輩,被自己淘汰的失敗者無能的目光,對於這般情緒,不屑一顧,甚至於頗為鄙夷。

  現在這迴旋鏢到了自己身上,才明白這般感覺,開始極端不爽起來。

  搞不好自己這個最年輕的武道傳說,即將變成前·最年輕武道傳說。

  不爽,極為不爽。

  打是不能打的,打得重了一點都不行,釣鯨客又不想要著把自己的情緒給憋壞了,沉思許久,打算直接給這小子肩膀上拍一下,讓他感受感受老一輩江湖人特有的直接起手。

  就當這白毛的不爽目光落在李觀一身上,

  上上下下打量著適合的角度時。

  釣鯨客忽然感覺到了一股安靜的目光落下。

  嗯?!!。

  釣鯨客頓住,一點一點轉頭,看到在那邊攤位上的銀髮少女,銀髮少女雙手捧著點心,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安靜看著這邊。

  叮.

  銀髮釣鯨客嘴角抽了抽。

  老父親本來抬起,打算給李觀一肩膀上來一下的手掌僵住,面不改色,只是輕輕放在了李觀一肩膀上,似乎好像是發自誠心地道:「幹得好!」

  銀髮少女把點心湊到嘴邊。

  咀嚼咀嚼。

  小幅度點頭。

  釣鯨客:

  1

  老父親咬牙切齒,但是無能為力。

  慕容龍圖則是極為溫和,帶著一種平緩的期許感覺,注視著李觀一,李觀一沉思許久,感知到了體內九州鼎的具體變化,回答道:「突破了。」

  釣鯨客心裡咯一下。

  感覺到自己老父親的威嚴即將不保。

  李觀一又道:「但是還沒有到武道傳說,只是—-稍稍感受到了前路,如果說,以前是不知道該往哪裡走的話,現在就算是更加具體了些。」

  「我想,我應該是想明白了很多的事情。」

  「也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知道了前路的方向,看清楚了迷障,對於行路者來說,沒有比這更大的收穫了。

  九州鼎的神韻,劃分出來了兩條可能性。

  一者是匯聚各方,統一天下,匯聚萬萬人之氣運,歸於自己一人之身,是九州鼎社稷之力的彰顯,另外一種則是人道所昌,是更為艱難之路。

  李觀一隱隱有感,或許,天下一統的道路,只是無限雄渾的九重天之巔,自古以來,王侯將相多有,英雄霸主,梟雄豪傑,在這亂世天下之中,又有哪一代缺少了嗎?

  如同陳鼎業的人,青史之中,不知道多少,而豪邁氣魄不遜色於姜萬象的,

  也絕對不是沒有,赤帝和霸主爭鬥於天下,一統中原天下,得八百年的國祚,卻也止步於九重天。

  帝王將相,亦只過眼雲煙。

  於此群山之巔,山河萬象上,更往前行半步。

  才是傳說!

  慕容龍圖不覺得意外,只是溫和欣喜,撫掌笑起來:「哈哈哈,好,好,武道傳說之路,只有自己才能悟到,走出這一步,才是有了自己的東西。」

  「我們這些人,給你說再多,說再詳細,也不過只是在講述我們自己的感覺,終究是我們的,而不是你的。」

  「隔了一層,看似薄薄如霧,實則如天壤之別,難以跨過。」

  「你能夠悟到這一點。」

  「甚妙,甚妙!」

  李觀一微握了握拳,劍狂慕容龍圖大笑數聲,而後似是不小心,手中本來拿著一個木桶,用來放著自己的魚獲,卻在這般欣喜大笑的時候。

  手就這麼不小心鬆了開來。

  這裝著魚獲的木桶只一下就砸在了釣鯨客的木桶上,這一下的時機把握,氣息流轉,實在是妙到了巔毫,釣鯨客被李觀一的突破震住了,一時間倒是沒能反應過來。

  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遲了,兩個木桶翻倒下來。

  裡面的水,自然是傾瀉開來,落了滿地。

  便是裡面的魚獲,也都混在了一起,根本就分不出清楚,哪一條魚兒是誰的魚獲。

  劍狂慕容龍圖面不改色,撫須笑道:

  「啊呀,老了,老了。」

  「聽到觀一你突破的消息,一時間太過於高興,竟然有些握不住我的木桶,

  倒叫我的魚兒和這陣魁的魚兒混在了一起,分不出來【誰多誰少】了。」

  釣鯨客呆滯,旋即勃然大怒:「老東西你故意的吧!!!」

  「這一次說好了的,不動用武功,不動元神法相。」

  「我這一次明明贏了的!」

  釣鯨客幾乎恨不得一拳頭住那老劍狂的衣領子。

  如果不是打不過!

  劍狂慕容龍圖道:「哈?你比老夫釣的多?」

  「誰知道?誰見到了!」

  「分明是我贏了!」

  陣魁釣鯨客:「你!!!」

  銀髮男子的臉龐肉眼可見漲紅了。

  有時候,不只是女子的臉紅勝過一萬句話。

  男兒的紅溫更是如此。

  釣鯨客的額頭青筋狂跳,卻根本拿著這個釣魚耍賴的老頭兒有什麼辦法,江湖傳聞當中的劍狂,自是傲氣凜然,可是如今這灑脫的老頭子,釣魚,下棋,聽人閒談。

  和江湖中天煞孤星,所到之處,血流成河的劍狂截然不同。

  銀髮釣鯨客和劍狂彼此開始了指責和推。

  但是李觀一看著地上的魚兒,最大的只有手掌長度,寬窄兩指之間,躺在東市地面的小溝里,開口吐出一個個小泡泡,眼晴往上面翻,露出一股詭異的光。

  李觀一嘴角抽了抽。

  這,就只有這大魚小魚三兩條的。

  有必要爭嗎?

  他也才知道,往日釣鯨客從不走空,是因為這傢伙釣魚的時候,是直接在魚竿上面布下了層層的陣法,相當於是用陣法體系,強行把一條一條魚掛在魚鉤上。

  劍狂則是隨手一揮,那垂下的釣絲就如同一柄凌厲的劍。

  直接能扎穿了魚身。

  其實和司命老爺子把玄龜法相塞到水裡面,當做了真正的老烏龜去咬魚上鉤,沒有本質上的差別和不同,正在那邊的老爺子和釣鯨客開始爭執起來,甚至於打算用陣法和劍氣還原本質的時候。

  道路一旁,路過一位平平無奇的薛神將。

  「你們在做什麼?」

  薛神將一身長袍,戴著斗笠,臉上還帶著一個面具。

  肩膀上扛著一根竹竿,手中提著一個木桶。

  木桶裡面滿滿的都是魚。

  尾巴撲騰的水花都不大了。

  慕容龍圖:

  釣鯨客:

  薛神將豪邁道:「啊呀,太久沒有釣魚了,今兒忽然有了興致,去釣了點,

  你們兩位是·」

  薛神將目光落下,看著地上撲騰的小魚。

  薛神將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絲微妙的弧度,然後道:

  「哦?」

  這個哦帶著三分輕蔑三份恍然三分安慰,如同個調色盤。

  音調還起伏了好幾下。

  他好像什麼都沒說。

  也好像什麼都說了。

  劍狂和釣鯨客的火氣重新聚焦在了薛神將的身上。

  儘管他只說了一個字。

  李觀一嘴角抽了抽,覺得若是薛神將願意想想法子,沒準可以靠著【挑撥激怒別人的情緒】,成功踏足到武道傳說的境界。

  在這方面,這位前輩實在是太強了點。

  三個人開始混戰爭論到底誰才是釣魚技術最強的。

  路過的老司命被拉入戰場。

  成為了四個麒麟軍中,某種程度上輩分最高的四個人之間的爭論。

  而在這個時候,南宮無夢提著果子,和銀髮少女一塊走來了,她疑惑不已:「你們怎麼在這裡吵鬧起來了?嗯?這地上的魚怎麼回事?」

  她看到地上的魚兒,俯身拿起來。

  只是或許這魚撲騰了好久,終於藉助這一股力氣騰起來,然後落到了東市道路一側的河流裡面,南宮無夢啊呀一聲,手裡一抓,那魚嘴裡還咬著鉤子,南宮無夢抓住魚線。

  魚兒落入河流當中,卻被一隻更大的魚咬住。

  南宮無夢一拉,拉不動。

  又很用力一拉。

  嘩啦!!!

  水面被破開的聲音倒是很大的,引得那邊爭吵起來的四個下意識回頭,看到那邊的女子滿臉無辜,一隻手拉著釣線,被她拉出來一隻大魚。

  有半個人大小,鱗片都是金色的,魚須很長。

  如龍之魚,又是純金的顏色。

  周圍的百姓們愣住,忽然就嘩啦一下子圍繞過來,爭論聲中,眾人才知道,

  南宮無夢把江南十八州傳說裡面的水龍王給拉出來了。

  讚許聲,讚嘆聲,噴噴熱切的討論聲匯聚起來。

  劍狂,陣魁,神將,司命陷入沉默之中。

  「啊,好像,誰贏誰輸沒有什麼重要的。」

  「是啊,是啊。」

  「確實如此。」

  四位老一輩的氣氛忽然平緩下來。

  南宮無夢,殺死了比賽。

  那水龍王,大錦鯉,還是被放入河流裡面,在水裡面甩了個尾,吐出來兩個水泡,就遁入了河流的深處,消失不見了,眾人就帶著薛神將釣上的魚一起回去。

  有的收拾魚,有的做飯,李觀一倒是展露自己目前的狀態,勾勒契合了九州鼎,在這個狀態之下,他不再是如同往日那樣,只能夠被動地運用九州鼎的力量。

  九州鼎,終於隱隱和他共鳴。

  可以真正調動九州鼎之力,加持自身。

  這樣的武道傳說之氣,和狼王決然不同,帶著一種浩瀚磅礴之感,但是卻又隱隱然因為是【社稷之器】的緣由,攻伐殺,非其所長。

  釣鯨客布陣,李觀一展示武功,劍狂評斷其水準。

  老司命,老玄龜都膛目結舌。

  李觀一的整體能力,都比起剛剛突破九重天巔峰的時候,隱隱拔高,李觀一所走的武道傳說之路,比起其餘幾位的風格不同一一加持極為簡單樸素。

  李觀一的力量,速度,體力,耐力等素質等比提升。

  這種粗暴但是又很有用的路數。

  讓慕容龍圖和釣鯨客覺得李觀一會不會是那太古赤龍走得太近被『污染』了。

  老司命咧了咧嘴:「所以,真的是?」

  劍狂微微頜首。

  老司命倒抽一口冷氣。

  初步明悟自身的道路,且這一條道路直通武道傳說,已誕生一絲自己的武道傳說之氣。

  武道傳說,乃是在九重天之上,徹底超越了正常化武道修行體系的存在,超越極致的境界。

  自古以來,人類師法天地萬象,祥瑞神獸,開闢出修行的道路,一路行來數千年,只要能夠踏入七重天,以自我的精神引動天地之間的元氣,將自我的意志強大化,凝聚起來,便可成就法相之境。

  舉手投足,有種種不可思議的威能,開山裂海,足以和祥瑞爭鋒。

  自此,江湖中人,可以稱呼為一派宗師,開宗立派,廣收門徒,如摩天宗之西門恆榮。

  沙場悍將,則可登臨於神將榜的前三十,揮戈踏前,率千軍萬馬,馳騁於戰場之上,攻城破寨,掃平敵國,如太平軍當中諸多悍將。

  立功業於當代,傳名聲於青史。

  而宗師之上,且行且修行,短則十餘年,長則一申子,刻苦修持,磨礪元氣,乃至於至純,至厚,則可踏足於九重天的境界,融會貫通,武道之高,彪炳當代,可稱呼一句大宗師即便是如同越千峰這樣的頂格悍將,此生也未必就敢於說一定能夠踏足到九重天的境界。

  而古往今來,無數天才悍將,江湖宗師,沙場神將。

  或者悟道於山川之間,或者搏命於沙場之上,且行且堅,這多少年來,英才無數,踏足到武道傳說之境的,也只了了幾人罷了。

  其中大多都是經歷了一生,執念極強,才有那一線機會踏破關隘,才成就了武道傳說的威名,過去最年輕的釣鯨客,那也是而立之年之後才接觸到這個境界的。

  走的還是最講究天賦和才情的陣法之道。

  李觀一走的則是單純的修行和兵家殺伐之路,老司命想想這小子的年紀和功力,就覺得腦殼子有點嗡嗡的,可是想想看他這些年的經歷和廝殺,又覺得似乎也正常。

  憋了半響,老司命道:「能打過姜素嗎?」

  李觀一,釣鯨客,劍狂,薛神將都搖頭:「不能。」

  老司命遺憾。

  李觀一握了握拳,九黎神兵金鐵旋即變化流轉,李觀一道:「不過,如果是現在的我回到幾個月前,在面對姜素的時候,就不用那麼拼命了。』

  「至少,現在的我,在數倍乃至於十倍兵力的情況下,是有資格面對姜素,

  能夠勉強站在他的面前,而不用拼出性命的代價了。

  2

  某種程度上,這已是極為不易。

  慕容龍圖欣慰,笑道:「慢慢來,慢慢來,你這樣的年紀,有這樣的武功和境界,已經是天底下的獨一份兒了,若是同年齡的時候,你遇到姜素,他哪裡會是你的對手?」

  慕容秋水的聲音傳來,道:「飯菜好了。」

  慕容龍圖將手中的樹枝扔下,笑道:「走吧,你娘催了,再不過去,待會兒少不得還得要叨幾句,真的是,小時候可沒有這樣絮絮叨叨的呢。」

  慕容秋水道:「爺爺你說什麼?!」

  老劍狂面不改色:「我說,觀一,你不要在拖拖拉拉了,你看,你娘催了吧!」

  李觀一一呆,那老劍狂放聲大笑,慕容秋水作勢嗔怒,卻也笑起來了,老司命早早占據了好位置,南宮無夢蹭過來,面不改色,理不直但是氣很壯地坐下。

  銀髮少女收拾碗筷。

  今日倒也簡單的幾個菜,沒有什麼奢侈享受,只是慕容龍圖和釣鯨客談論著李觀一的武功,說到興頭上的時候,大笑不止,飲酒數杯,只說痛快。

  對於老人來說,如今的生活,當真是沒有什麼遺憾了。

  李觀一看著那恣意大笑,也能嬉笑怒罵,隨心所欲的老爺子,慕容龍圖終於不必再被劍狂這個名號約束了,他可以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老人的氣息,仍舊雄渾綿長。

  但是李觀一知道,這只是因為老者已踏足武道傳說,一身精氣神凝聚至極,

  鋒銳如劍一般,在生機散盡,身死之前,老人的狀態都會保持鼎盛。

  最後一戰,慕容龍圖留下一劍之氣,換作三年生機。

  江湖落幕,最後一站,是在天啟十一年秋。

  而現在,馬上就要天啟十四年了。

  這恣意的,可以做慕容龍圖而不是劍狂的老者,生命進入了最後的倒數,只有不到一年的時間,李觀一飲酒,眸子沉沉,想到了之前,藉助九州鼎三鼎合一的變化。

  元神遊覽於四方,抵達了極北之地,和突厥大汗王一戰,更是見到了北地的祥瑞神獸,發現了續命蠱對應的蠱蟲,並且留下了標記。

  九黎神兵金鐵,已經藉助人道氣運的神威鑄造過。

  但是想要真正將其打造完成。

  令其從【神兵雛形】,蛻變升格成為【神兵之主】。

  此刻神兵雛形,已經可以削弱宇文烈這個級別神將的攻擊,若是有朝一日,

  鑄造完成,威能應該還會大幅度地提升,不過,鑄造這神兵,也需要去天地火元濃郁之地。

  火焰山已經被麒麟所用。

  此刻天下符合要求的,卻也只有北地的【五大蓮池火山】。

  「塞北·——」

  李觀一心中低語,看著那邊大笑從容的太姥爺,慕容龍圖注意到了李觀一,

  微笑頜首,然後和陣魁他們閒聊恣意,劍狂此生孤苦,輪到老來,反倒是有幾個不拘他身份的朋友。

  李觀一下定了決心。

  之後,把手頭需要處理的事情解決一番,恐怕要去塞北一趟了。

  可以從西域出發。

  取續命蠱,見祥瑞,鑄神兵。

  不過,這幾件事情都不簡單。

  或許還會和那位突厥大汗王碰上。

  李觀一安靜,想到了那個絲毫不掩飾自己欲望,不掩飾自己對中原目的的突厥大汗王,回憶起了之前的那一次短暫兇險的爭鬥一一那一次自己雖然斬殺了十三汗王。

  但是和突厥大汗王的對峙里,自己算是占據了下風。

  那時候從容,是因為太古赤龍相助。

  下次就沒有這一股助力了。

  不過李觀一此刻,又有突破,真正找到了方向和道路,靠著自己掌握了武道傳說的氣息,九州鼎也隱隱有所蛻變,九黎神兵金鐵更在鑄鼎和封王之中,得人道氣運流轉淬鍊。

  短短時間裡,李觀一實力隱隱又有所變。

  卻不知再遇到那突厥大汗王,誰勝誰負。

  李觀一想著能不能夠再穩一點。

  最好在前往突厥草原之前,再行修行,穩住此刻的狀態和境界,若是可以的話,能夠讓自身的境界,再度有所變化,有所突破,就是最好了。

  即便是李觀一自己,都覺得有些荒謬了。

  「可是,那怎麼可能呢?」

  天下各有變化,列國休止戰爭,百姓休養生息,而諸多大事當中,最關鍵的字是秦王封王典儀,秦王廢禮,以三箭誓約,祭天地蒼生,震懾四方。

  萬里疆域無數百姓,百萬披甲之士齊齊高歌秦王破陣曲,其聲威沖天,山河俱震,隱隱有當世無敵之威。

  而在此刻,天下還有另外一個關鍵的地方。

  那便是西意城。

  此城,是姜萬象年輕的時候,和高一起開闢出的勢力,是中原伸入西域的一隻手臂,此城地勢,極為關鍵,往北則是突厥草原,往西則是秦王所占據之西域。

  往南則是接近陳國,往東則是靠近應國。

  可謂是如今地勢最為特殊的地方,是四方接壤,兵家之要害,列國相爭之要衝,卻在此刻,國公府中,有足以影響天下大勢的巨大變化。

  李國公高坐於上首。

  李昭文一身甲冑,身穿戰袍,拱手踏前,道:

  「請父親大人,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