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觀一所部,已盡取諸城,原本在夜門城之外,只有四十一座大小城邦,但是因為李觀一之前,釋放諸俘軍,這些城池附近之人,皆知道安西城不殺俘虜,又神威如天降。
恰逢狼王占據核心,隱隱成就霸主之勢。
就像是破軍所說的那樣,李觀一這一招和狼王反著來,狼王的氣勢越盛,李觀一的名望就越高,再加上各部可汗,單于都派出了自己靡下的頂尖名將,兄弟,甚至叔父,匯聚成軍,與蕭無量爭鋒爭鬥,
連綿的後勤壓力,對西域百姓,帶來了巨大的壓迫。
此刻之局緊繃,而狼王之氣勢越盛。
李觀一所部軍容肅整,就越發被襯托出來。
在這大軍開撥的時候,不單單是李國公當時允諾的那些城池,開城獻城投降,更多有其餘諸城,前來依附,有的是守城將領來降,有的則是百姓起義,更有甚者,是城主舉城而來。
大小五十餘城,依附之民百萬之眾,地域遼闊,氣勢已成,哪怕是西域最為遼闊遙遠之地,也已經聽說過安西城天格爾的名號,隱隱已經超過了大小可汗。
西域千里之地,大小城池。
皆領受李觀一印信。
凡所前去,展示安西城之印璽,皆以禮相待,莫敢逆,如今威勢,已隆盛至此。
即便如今,仍舊有城池的城主,貴族,派遣使節,送來信箋,態度極恭敬,都說王師若來,必然投靠,願意歸附於他,願奉上金銀,
寶器,美人。
中原文字寫得很質樸。
若您願意接受我們,我們過來,如果不願意,也請您寫回信給我們'
李觀一放下信箋,破軍道:「主公,又有數城來投。」
「民十餘萬,攜兵馬三千,甲冑,金銀許多。」
「大小城池,兵馬或多者有數千,少者也有千人,如今已有六十城,揮軍一起,可為兵馬十萬,若再加上安西城原本就有之兵勢,主公振臂一呼,可起二十萬之悍軍!」
二十萬兵馬!
若是說爭奪這天下,尚且不夠。
可是成為一地霸主,已是綽綽有餘。
破軍說完好處,道:「不過,相對應的,這些大小城池,貴族們都劫掠其金銀,再加上,這十幾萬大軍的養護費用,軍餉費用,糧食消耗,兵器損耗費用,以及————.」
破軍展開卷宗,詳細講述了大小十餘種金銀消耗。
說這個沒有其他理由。
只是告訴李觀一,他疆域偌大,金銀錢財到底是怎麼消失的,最後林林總總,匯聚成了足以一擊擊穿這位威震西域的豪雄心臟的數字。
「各城池皆虧損狀態,百姓消耗巨大,需七百萬兩白銀左右的物資..」
李觀一額頭青筋跳了跳。
破軍慢條斯理道:「總而言之。」
「城池越多,安西都護府也越發缺錢。』
『除非主公你願意放開兵馬,劫掠這兩百餘萬百姓,那樣的話,
倒是足以搜刮出巨大金銀,只是各地恐怕死傷慘重-—·
破軍頓了頓,輕聲道:
「這也就是為什麼,亂世之中,多有屠城的原因。」
「甚至有聽聞,殺死百姓,軍士,以屍體為肉乾,和豬肉乾四六比混合,且做軍糧,肉粥,以酬軍士的事情。」
「亂世,救人是奢侈的事情啊,主公。」
李觀一道:「若不能救人,我們提兵馬還有什麼用?」
破軍輕聲道:「就知道主公你會這樣說。」
若無這樣的氣度,那數十城,又怎麼會如此來投呢?
若來的是李國公,他們只會和李國公簽訂盟約,彼此聯手,這是取利,正是因為追逐著利益而來,所以當有更多的利益擺在面前的時候,他們就會選擇那邊。
而若是狼王來。
恐怕就是城中上下,剎那一心。
落在狼王手中是有被屠城的風險的。
西域人血性亦是凌冽,不管往哪裡走,橫豎都是一個死字,那不如死在戰場上!
只李觀一所部,秋毫無犯,軍令極嚴,百姓才願意來投,又因為投靠之後,立刻就能感覺到李觀一魔下軍隊,和這個時代【兵過如梳】的豪雄兵馬對比,差距巨大。
一開始四十餘城只有數城來投。
可當周圍的人發現李觀一所部所作所為的時候,幾乎是蜂擁而來硬生生超過了李國公給的允諾。
契芯力嘆為觀止。
樊慶卻道:「山川之中可以長出麒麟軍,大漠之中能有都護府,
那麼主公所行過的綠洲裡面,冒出城邦,不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嗎?」
契芯力看著樊慶,一時間不知道這位好友和同僚到底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
他不由得狐疑。
難道麒麟軍天策府,真的有這樣的風格?
很快,伴隨著李觀一魔下城邦匯聚,從李國公那裡得到了的封賞也就肉眼可見的消耗完畢,這還是每入一城,就讓南宮無夢在府庫裡面溜達一圈,找到許多被藏起來的金銀的情況下。
李觀一翻看著戰報,呢喃道:「城池越多,兵馬越多,兵馬越多,糧食越少,糧食越少,越需要城池和土地,城池和土地越多,需要更多兵馬,兵馬越多—————」
六十城,二十萬兵馬,兩百餘萬西域百姓。
就在這曲折變化和膨脹的漩渦裡面。
李觀一三十年的財運就給捲成了粉。
李觀一嘆息,對破軍道:「能夠在這樣短的時間裡面,匯聚起來這樣多的人,可見狼王之威,二十萬兵馬,和狼王的軍團相比起來,
數量還是不夠。」
「如今戰線如何?」
破軍回答道:「狼王威勢越隆,蕭無量在宏峽城外,麋戰西域各部大軍,幾乎已有西域全境匯聚,悍然撲殺他的氣勢,但是蕭無量竟然頂住了,並不後退。」
李觀一道:「不愧是【摩柯無量】。」
破軍和李觀一都意識到,西域的局勢進入到了雙方的爭奪時間之中,到底是狼王打服四方,還是李觀一先徹底崛起,雙方都在爭分奪秒地馳騁。
破軍道:「主公,狼王威勢隆重,兵威無敵,但是正因為他為了積蓄出這樣的兵勢,手段狠厲殘忍,極為霸道,西域各部對他的抵抗之心很強。」
「狼王的軍隊龐大,號五十萬大軍。」
「但是其後勤,補給,持續作戰的能力遠不如主公和西域各部,
可以說,五十萬大軍,死一個少一個,補充艱難,想要軍心穩定到對屠城的狼王無比服從更是需要時間。」
「主公盛名恢弘,振臂一呼,二十萬大軍綽綽有餘,但是更多兵馬,就難免需要百姓填命。」
破軍道:「我今見了一處勝機。」
他輕聲道:「若是狼王和西域各部的精銳在宏峽城外拼死,打得兩敗俱傷的話,天策府諸將抵達,主公率軍而上,可以占得先機。」
「只是,狼王也是天下名將,不知會不會有變。」
「不,一定有變化。」
破軍神色複雜,眼底隱隱擔憂。
李觀一點了點頭,他看著這裡,道:「馬上就要十一月了,說起來,李國公的戰報也已送到了姜萬象和姜素那裡———.」
破軍點了點頭。
西域,是天下的一端,在西域爭鬥紛爭越發激烈越發尖銳的時候,中原之地,陳國和應國爭鬥,應國占據上風,當戰報送到了應國都城的時候。
姜萬象看著這戰績,又看那二十七的神將榜排名,以及李國公的回報,忽而笑,道:「原來如此,倒是厲害啊,年紀輕輕,二十七名。」
「誰家麒麟兒?」
「若如此。」
「吾兒豈能與之爭鋒?!『
如今的第五神將,賀若擒虎道:「陛下是說,這天格爾,就是那李觀一?!如此看來,那李叔德和李觀一聯盟,豈不是資敵?!」
姜萬象道:「我也和那李觀一聯盟,我也是資敵嗎?」
賀若擒虎殺氣滔天的一句話就被堵回去了。
姜萬象讚嘆道:「這樣的年輕,卻已起勢了,李觀一啊李觀一,
甚是不錯,狼王不知道我和李觀一的盟約,擔心李觀一身份暴露,我會不顧一切,橫擊於他。」
賀若擒虎沉聲道:
「可在微臣看來,李觀一比狼王更有威脅。」
應國大帝狀若隨意,笑著道:「李觀一年少,武功再強,那手段再厲害,那也只是排名二十七位,那老狼王老而彌堅,神將榜之位還要更在你之上。」
「你難道覺得,他比你還強?」
賀若擒虎道:「狼王比李觀一強,但也是這個年紀的狼王比起十七歲的麒麟強,可是,狼王武功曾經被廢去,如今重修,動用了陳國的禁法,活不了太久。」
「李觀一,比他年輕!」
應國大帝默許久。
賀若擒虎道:「此等人物,鯨吞西域,隱隱和狼王比肩,臣以為,此人近乎可作為我等之敵,但是如臣,也已四十有七,李觀一比我年輕半個甲子。」
「他日麒麟長成,而陛下歸天,臣等年邁,年輕的子弟裡面,還有誰能夠擋住李觀一的兵鋒?是太子殿下,還是二皇子殿下?」
「到了那個時候,英雄老也,李觀一卻正當壯年!」
「稱王稱帝。」
「猶未可知!」
「主公,軍中兵法有言,渡河未半,擊其中流,李觀一如今年少,請允臣親自率一騎兵馬,自李國公處,出城而擊之,遏制其鋒!」
「至於狼王陳輔弼,他的戰線太長,不能自顧,等到他和三十六部的軍隊在宏峽城廝殺血拼,必有重創,不足為慮也。」
姜萬象沉默許久,隱隱掙扎。
手掌握著那戰報許久,眼底有殺氣,還有沉默。
終究是搖頭,道:
「雖然處於亂世,但是卻也應該有堂堂正正之心,立足於天地之間,之前既然已經有了盟約,那就是天知地知我知,雖然沒有人責罵於我,我又豈能因為他崛起而違約?」
賀若擒虎還要再勸。
姜萬象呵斥道:「卿要陷我於陳鼎業之流麼?」
賀若擒虎就沒法再勸說了。
只是曾經迴轉的時候,和宰相遇,憤憤道:陛下少時豪壯,有英雄之威,因此而能成事,有此霸業,可如今卻又因為所謂的豪雄守諾,反倒是拘住了自己的手腳。
所謂帝王,並無善惡,唯勝者為王!
見此梟雄,如在深山之中,看乳虎嘯谷,百獸震惶,陛下不想著將幼虎誅殺,防患於未然,卻還要遵循諾言,他日這猛虎起勢。
「陛下當後悔,不聽我言!」
宰相魏懿文不言,事後將此告知於姜萬象。
姜萬象豪邁大笑,並不以為意,只是道:「卿告密於後,豈不是愧對了賀若擒虎?」
魏懿文道:「臣忠於陛下。」
姜萬象搖了搖頭,讚許笑罵一聲,道:「老狐狸。」
魏懿文道:「非老狐狸,如何在陛下這猛虎,國師這梟雄,宇文烈將軍,賀若擒虎將軍這些性情凌冽之人當中周旋十數年,還能好好在這裡坐著呢?」
「臣提議,賀若擒虎將軍妄議君王,請貶之。」
魏懿文又裝作老糊塗道:
「只是李國公,也說這是天格爾?」
「不知道是不是老糊塗了。』
姜萬象似笑非笑道:「或許是喝醉了酒。」
「罷了,且隨他去!」
這輕描淡寫的交談,就把西意城的事情高高抬起,卻又輕輕落下來。
於是把那賀若擒虎招進來,大罵一頓,將這位大將軍直接貶了去,讓他去守和江南的聯繫,賀若擒虎一肚子氣,去找魏懿文大罵,
噴得魏懿文滿頭口水。
恨不得提起寶刀,把魏懿文給劈了。
魏懿文『大驚』,繞柱而走,賀若擒虎以刀劈之,差點把個老頭子沒多少的頭髮給剁了,魏懿文才氣急,道:「你個笨貨,老夫幫你,你怎麼這般模樣?」
「若不是老夫把事情說出來,你背後議論陛下的事情一旦在之後被發現,陛下心中肯定多有不痛快,如今老夫給你個台階,讓你去遠處避避,豈不是正好?!」
賀若擒虎怒道:「卻去西域做個馬弓手?!」
「又不能去和那狼王,去和那麒麟廝殺!」
「難道陛下讓我去西域,允許我對李觀一出兵馬?」
魏懿文道:「陛下說了,他不允許。」
賀若擒虎道:「你這——」
魏懿文道:「可是將軍難道忘記了兵家那句老話麼?」
賀若擒虎頓住,魏懿文微笑提點他道: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賀若擒虎眸子微亮,若有所思,魏懿文呵呵笑道:
「此事只是老夫胡說的,可不是陛下的意思啊,只是陛下定要守諾,不願意對李觀一動手,但是卻又擔心會不會因為自己的堅持而導致天下大勢的變化。」
『兩放掙扎之下,才做這樣的抉擇。」
「將軍是名將,在前線肯定更加能看到局勢變化,到時候,自可以抉擇。」
「反正,史官記錄只是說,陛下重諾,魏懿文奸臣,背棄了朋友的信任告密,陛下動怒,卻將賀若擒虎將軍貶謫,賀若擒虎將軍立下軍功,得以回歸———」
賀若擒虎堅持道:「可擊李觀一否?」
作為名將,他對飛速提升的李觀一戒備心極重一一這個飛騰而起的氣勢實在是讓他太熟悉了,原本以為,神將榜原本四十七的秦武侯,已是極讓人驚嘆。
可萬萬沒有想到,李觀一換了個名號,換個地方。
崛起速度更是離譜!
從春日到冬日時間,硬生生搏殺出了天格爾名號。
位列神將榜前三十。
魏懿文想了想,道:「除非他真的已可以威脅主公。」
「否則,不可。」
「陛下重諾,但是卻也看中天下,如今戰略,仍是聯合李觀一共擊狼王;可若是...」
「公乃名將,自是懂得的。」
賀若擒虎若有所思,意識到自己相當於一枚活棋。
在這個階段,他是用來配合李觀一,遏制狼王恐怖兵鋒和大勢制止狼王崛起的一朝妙手;卻在暗地裡,也是用來限制李觀一,防止李觀一徹底崛起,代替狼王,成為更大威脅的暗子。
姜萬象是梟雄,是霸主。
賀若擒虎沉思許久,對著魏懿文讚嘆道:
「好事在陛下,而壞處則你自己背負了,就連身後名都已經不要,哈哈哈,不愧是你,老東西,難得你能做到這丞相位置上,十幾年不動!」
「倒是告訴我,如何在這官場之上,長青不倒?」
「可要什麼驚天動地的大才?」
魏懿文回答道:
「只看陛下心思,且為陛下背著惡名。」
「足夠了。」
賀若擒虎若有所思,拱手一禮,道:「謹受教。」
於是整理行裝,奔騰前去西意城之中,將皇帝姜萬象的手書交付給李叔德,李國公展開之後,卻見到上面輕描淡寫道:「雙李聯盟,
卿做得好大事。」
雙李———.
李叔德瞳孔收縮,背後隱隱寒意。
原第四神將,現第五神將,賀若擒虎駐紮入西意城。
於是肅整兵馬,等待著狼王蕭無量,在宏峽城和各部的血拼。
陳國,魯有先默,默默加固城防。
陳鼎業和突厥大可汗聯盟,對抗姜素,猶自難敵。
陳鼎業已逐漸漠然沉靜,唯一日有一將嘆息,道:「若是太平公尚在,當不至於如此。」本來還在軍中宴席之上,陳鼎業卻勃然變色,大怒。
最後看著那神將榜,見到上面許許多多熟悉的名字消失,其中不乏是曾經陳國的頂天巨柱,於是心中苦澀,暗自抽痛,也曾懊悔不已。
可是雖然懊悔,卻也面不改色。
看著天下的情報,道:「天格爾——.—」
「這個年紀,這個手段。」
陳鼎業道:「李觀一麼?」
天下站在最高處的人,眼中所見到的並不是一個一個人的起伏和變化,而是整個時代波瀾壯闊的變化趨勢,在這個時代里,能有如此氣魄的人不多。
陳鼎業默許久,乃下令,於是鎮守於陳國西域邊疆的魯有先看到了特殊的軍令【暗中配合狼王及太子,鉗制安西城】
短短一句話的密令里,卻似是蘊含有太多太多的分量。
魯有先默。
狼王叛陳。
陳鼎業不惜和大可汗聯手,卻也要將唯一可以正面擊潰狼王的天下第一神將姜素牽制住。
又稱陳文冕為太子。
暗中要鉗制西域大勢已成的安西城。
這位陳國的皇帝要做的事情,分明是已經做好準備,要將整個陳國託付,要拼盡最後的餘勇去給狼王崛起,給陳文冕崛起拉扯時間。
要讓內部腐爛的陳國,依附著陳文冕重生。
重生成為血肉充沛的勇武巨人。
即便是以自己為代價,以天下為刀兵,割去陳國這巨人身上的腐爛之肉,卻也不能不說有一股慘烈的豪氣,以退為進,赴死求生。
和當年那工於心計的陳皇,截然不同。
魯有先緘默,卻嘆息道:「陛下若早有此決斷,心性,何至於如此景況?」
「且先等待。」
「狼王根基不穩,他屠殺城池,兵馬的凶威雖盛,但是卻不能夠持續,不能久戰,等到狼王的根基出問題,安西城必然順勢壓上,那時我等自後而上,鉗制之。」
賀若擒虎欲要聯合安西城,扼殺狼王之霸業,卻也同時要鉗制李觀一之崛起;而陳鼎業竭盡全力制衡那天下第一神將,魯有先沉穩,
欲要敵不動我不動,卻也是後方鉗制安西城,幫助狼王崛起。
西域各部的悍將化作聯軍,而蕭無量鎮守雄關。
狼王所圍困的區域,党項國都上下一心死戰。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狼王后勁不足。
天下的梟雄,名將的目光落下,看著那狼王霸業崛起,也看著他因為屠城,導致党項國最後的人心匯聚堅定,導致西域各部聯盟發兵。
天下群雄,看那狼王之霸業搖搖欲墜。
似乎猜測出了中原大國的名將也陸續到場。
西域各部的可汗,王侯們則是不斷加急催促前線的將軍,名將聯軍,要他們不顧一切,不管傷亡,也要突破那蕭無量和狼王鐵軍雄關的封鎖。
諸多將軍極惱恨,憤怒,卻又因為是可汗的命令,不得不遵從,
服從;名將入內,命令飛馳,四方加注,西域各部可汗不斷壓榨百姓,把兵力,將領投入到了這西域的宏峽城。
甚至於若將軍不從,則下旨喝罵!
西域局勢,越發洶湧,越發激烈起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天下豪傑,蜂擁而至。
狼王那霸業才起,卻仿佛已經是要搖搖欲墜,站立不穩。
只是破軍終究心中遲疑有不穩,讓李觀一勿急。
所有人都知道了狼王的困境,所有人都知道狼王的不足之處,都落子入局;這幾乎代表著狼王的問題是顯而易見,且極真實,這是到了陳國應國西域都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可是正是因為天下有眼力的名將都知道,是近乎於公認的事情,
破軍才越發覺得狐疑,覺得有問題。
狼王陳輔弼坐在那雄壯的戰馬上,看著天下。
白髮微揚,他的嘴角勾起一道殘酷的弧度。
他勒緊韁繩,平淡轉身。
「諸君,且入局!」
這一日之後,一事傳遍天下,徹底將這西域越發僵持越發洶湧激烈的局勢掀翻了。
蕭無量於宏峽城阻攔西域各部聯軍。
各部不得進。
狼王親至,挾無邊威勢,立盟約一「對長生天為誓!」
狼王氣度從容,手中的兵器指著天空,對著被他軍隊阻攔,心急如焚卻也不得寸進的西域聯軍,那些被各部可汗的命令壓迫的將軍們,道:
【凡各部諸將,能先克党項國者為王】
局勢,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