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無你已喚他為主公了?」」
李昭文微揚了揚眉,微笑詢問,長孫無拱手應答道:「我兄妹二人自中原來,吾父雖有官職,但是早逝,叔父奪吾家產,不得已逃亡至此,如果不是二小、
姐的話,我兄妹恐怕已遭了難。」
「大恩大德,長孫無不敢相忘。』
「只是這兩年多來,我和天策府諸人,同生共死,也是真的。」』
李昭文笑道:「有情有義,這樣才好。」
她隨便坐下,展開信箋,道:「沒有想到,你們竟然這麽快就到了,我還以為怎麽樣也需要幾個月的時間,不過,我所見的也不一定準確。」
「原本我還以為党項國還可以多支撐一段時間。」
「誰能想,這短短一兩個月就頹勢大顯。」
展開信,見到上面的文字,李昭文微垂眸,嘴角帶著一絲笑意,大笑道:「好好好,卻是這樣來信,當年那個金吾衛,現在也不一樣了啊!」
她把信放在桌子上,長孫無看一眼,上面筆墨沉重,只是三個字【吾已來】!
李昭文灑脫笑道:「說他來了,但是實際上這一封信還有後面三個字,吾已來,君何在?但是這一封信,不是你我,有誰能讀懂?」」
長孫無自這明著寫得三個字和潛藏三個字里,品咂出了一種悍相惜的默契,看李昭文臉上,那一副【你知我,我知你,你我兄弟默契】的表情。
長孫無有點胃痛。
只好又從身後拿出一匣子,雙手捧著,道:「此刀,乃是君侯他來西域之後,第一次大戰得勝,破呼延城兩千餘人,親斬其將呼延殷士繳獲的。」
「雖然經歷許多風雨,也不曾離手。」」
「這一次主公他特意要我把這第一個戰利品帶來,送給二小姐。」
長孫無狡詐如狐,文字之中,暗藏許多心思。
那哪裡是許多風雨,說來說去,不過只是缺錢罷了。
李昭文笑著道:「李兄征戰沙場,卻還給我留下此刀,很好,很好。」她伸出手握住這把黃金刀,刀鞘鑲嵌不同顏色的七顆寶石,刀身薄如蟬翼,卻又鏤刻經文。
李昭文揮舞兩刀,破空聲音銳利,讓四重天的長孫無都覺得頭皮微麻,這位國公爺的二小姐,是天生法相之輩,只論及天資,黃金彎刀騎兵的統帥,鐵勒九部大可汗契芯力都不是她的對手。
兩年多前,他被李昭文派去李觀一那邊時,已四重天左右。
以其資質,以國公府的資源,以及這西域亂世不缺實戰的環境,長孫無都不知道這位二小姐現在的武功到底到了什麽境界。
君侯之手段,內功,同輩堪稱無敵。
若是非要說有人可以和他比較比較的話。
也就只有這位天生龍鳳之姿的國公府二小姐了。
李昭文把刀回鞘,道:「難為他如此苦心,如此,我也倒像是可以和他一併征戰沙場一般,有了個很是不錯的紀念品。」
她摘下腰間的一柄玉骨摺扇遞給了長孫無。
灑脫道:「投桃報李。」
「無將此物送給李兄。」」
坦坦蕩蕩,從容不迫,好兄弟。
長孫無胃痛。
李昭文道:「不過,李兄忽然來信,恐怕不只是為了和我談論情誼,我說西域風雲大變,邀請他來,他說他已來此,依著李兄的脾氣,應該是已有了一份基業,來和我聯盟的。」
「如何,除去這一封信,還有其他東西嗎?」
長孫無道:「有州丞先生的信。」」
他取出了破軍的信,非常灑脫從容,含蓄的方式將阿耆尼城所需要的東西告訴了李昭文,李昭文看完之後,笑道:「有趣,有趣,看起來,李兄這堂堂一位開國一等軍功侯,竟然很窮呢。」
長孫無傅面色緊繃,道:「是————.」
李昭文沉吟道:「所謂聯盟,也即是各取所需,今党項將完,陛下征伐南朝,氣勢如虹,已有吞併天下之勢,南朝的攝政王如果吞了党項都城,就會徹底做大。」
「那時候,我家,還有這大城就要面臨狼王的兵鋒。」」
「而陛下即便吞了南國,也無法一統天下,還有勁敵,所以這党項國,斷然不能交給狼王。」』
她微笑道:「不如交給李兄。」」
長孫無道:「主公他-————-咳咳,稍微有些缺錢。」
「小姐李昭文笑道:「哈哈,無且稍等,茲事甚大,急不得。』
李昭文讓長孫無暫且留下,又安排他和他妹妹長孫無垢重逢不提,乃親自前去家中,告知父兄有大事安排,李昭文年方十八,正是重家情的年歲。
當下把李觀一真身掩去,只是說她暗中有手段,和西域一座大城聯絡住了。
李昭文的兄長李建文眼底有一縷愜住。
他看向這二妹的神色有些複雜。
作為應國在西域地界的勢力,他們自然也感覺到了整個西域風起雲湧的波瀾壯闊,可是他這個國公府少主沒能有什麽成果,這二妹反倒是不聲不響,拿出這樣大的一個建樹來。
他心底莫名有些不痛快起來,拈著佛珠的手也頓住。
李昭文詳細陳述大勢,道:「若是狼王勢大的話,我家恐怕有大難,直面兵鋒,陛下的大計也難以施行,與其讓他起勢,不如我們支援這一大城。」
「讓這一座大城可以在西域勢大,制衡狼王,為陛下征討天下而爭取時間。
李建文道:「妹妹沒有想過,若是這人拿下党項如何?」
「你難道不怕,去掉個狼王,又引來一頭猛虎?!』」
李昭文皺眉,道:
「大哥何其短視!」
「若是此人得了党項,必不會如狼王一般對我應國攻擊,狼王和我大應,有血海深仇,此乃其一;其二,狼王乃陳國宗室,一旦他勢大,而陛下攻陳猛烈。」
「狼王振臂一呼,陳國軍民必匯聚於他魔下。」
「這等天然法理,一旦狼王得勢,就代表著陳國會有第二次復甦的可能,死而不僵一一這西域和党項,可以在任何人手中,西域人,外人,卻絕不可落在陳輔弼手中。」
「大哥不要忘記!」」
李昭文一字一頓道:「陳輔弼之子陳文冕,可是在大陳國當了十幾年太子的,他曾有東宮,有自己的班底,那些人可還活著。」』
「他之輔佐晏代清的父親,現在在陳國是黃門侍郎。」
「你難道沒有發現嗎?」
「陳文冕不在,但是他的那些故舊班底,結交好友,還在整個陳國朝廷之中任職的。」」
「陳國朝廷,民間,對陳輔弼或有抵抗,可是對陳文冕,抵抗就少多了。」
「以如今陳鼎業展露的鋒芒。」』
「一旦攝政王得了西域,陳鼎業若再奮起,抵抗我大應,又重立陳文冕為太子,那麽就相當於西域中原匯合,這可能性小,但是不是不可能。」
她頓了頓,輕聲道:「陳文冕的經歷,太過特殊了。」
「大義,血脈,法理,他都有。」
「我都懷疑,陳鼎業是不是和陳輔弼達成某種默契。」
李建文被頂得說不出話。
國公稍有意動,道:「如此,也是好————.」
李昭文又遣人把大門關上,把人都遣出,然後才道:「父親,大哥,方才是第一個理由,還有第二個理由,陛下他征討天下四方,氣勢如虹,但是,陛下畢竟年事已高。」」
「若是太子殿下為皇,自是四方安穩。」
「可若是二殿下成帝,恐是天下有變一一我等若有西域盟友,則後方無憂,
如果萬事太平,退可有國公之安穩,若中原有變,進也可角逐於中原。」
「我有好友說過,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李建文勃然變色,心中驚怒,甚至於有恐懼。
這恐懼有對這件事本身的。
可他旋即發現,這恐懼之中,更多是對這個自小生來,就有諸多異相的妹妹展露出的氣魄的,幾乎本能踏步呵斥,以長兄的威嚴呵斥打壓道:
「二妹,你在說什麽?!」」
李昭文不卑不亢道:「只在說天下。」
國公臉上愜住,心中出現一股熾熱之火,燒灼得他口乾舌燥,可旋即重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怒』道:「夠了!昭文,如此不忠不義的事情,你不要再說了!」
李昭文道:「父親,這裡沒有外人。」
「我家鎮守邊陲,軍,權,名皆有,更是皇親國戚,先祖曾經娶過赤帝宗室的女子,如今天下還沒有安穩,陛下需要我等鎮守於此。」
「可天下大定的情況下,我們這樣有名望,有兵權的將門,可有哪個善終的李建文反駁道:「善終,你說的不過只是自己的推測。』
「況且,就算是要扶持西域勢力,行那驅虎吞狼的計策,此刻下場,未免太早。」
李昭文道:「並非驅虎吞狼,天下偌大,英雄豪傑。」」
「唯以誠待人,方有始終。」
「人心如水,妄圖駕馭這水,必是要船翻人倒的!」
「況且,雪中送炭,生死之交;又豈能夠是錦上添花,看勢大好便來投的人可以比擬的?」
李建文道:「你,倒是好手段,利用人心大勢。』
李昭文道:「這並非是利益,而是情誼。』」
李建文心中的煩躁越來越重,袖袍一掃,直接道:「好好好,和西域番人蠻子也說什麽情誼,你卻是越來越深明大義,氣魄非凡了啊。」
「退一萬步講,就算是我家和那一支西域城池聯盟,那我們又該怎麽保證他不會和我們開戰的?」
「人心難測,自古以來,皆是和親聯姻?!』
「可又有誰可靠!」
「難道你去嗎!」」
李昭文道:「若有此浩蕩天下,若無人前去,而他不嫌棄,我大可親自去聯姻!」
「雖然我這樣的蒲柳之姿,卻也算可以!』」
「我去就我去!」
這一句話頂回去,把親哥哥氣得不輕,李建文當場面色漲紅,手掌都在顫抖起來:「你你你!」
「你若是這樣,我就當做沒有你這個妹妹!」
李昭文道:「分明大哥先提。」
國公大怒,重重一掌拍下按在桌子上,打得這紫檀木桌案直接粉碎,上面白玉鎮紙,名山硯台齊齊粉碎,那茶盞,墨台倒下一地,把這兩人鎮住,道:「夠了!」
他目光陰晴不定,道:
「親生兄妹,這樣吵來吵去,算是什麽,叫人笑話,建文,她是你親妹妹這世上只你們之間關係最是親近了,難道也要像外人一樣,刀劍相對,生死相向嗎?」
李建文道:「兒子不敢。」」
國公又對李昭文道:「老二,我知你自小喜歡刀劍槍戟,兵法韜略,但是卻也不能總是這樣,就算是如此天下的亂世,你一個女幾家,也得要有女幾家的模樣。」
「我家歷代公卿,要找也得要找門當戶對之人。』,
「貴如君侯之人,你去了難道也一併馬上廝殺麽?』」
「需得要做些相夫教子,貴胄往來的事情。』」
「你今說多了,退下!」
李昭文看著自己父親,抿了抿唇,道:
「是,女兒知錯。」」
李建文忍不住道:「你每次都知錯,次次都不改。」」
李昭文道:「大哥也是一樣。」』
國公只覺得頭痛,李昭文還嘴一句,方才離開了,國公嘆了口氣,道:「這孩子,越來越不像個樣子了,倒是你,覺得她所說如何?」
李建文安靜了一會兒,道:「..———-妹妹所言,卻有道理,只是我們需要多找些勢力扶持才是,亂起來,而非是讓一家獨大。」」
國公道:「.———-也算是有道理。」」
「但是一時間,何處去尋來其他勢力?」
李建文道:「兒子自去為父親分憂。」
國公點了點頭,讓他也下去了,最後獨自拿著杯盞,沉默許久,回到了靜室之中,道:「皇帝之位啊———」他目光陰沉幽深,看著那密室之中。
卻有一身皇袍。
卻也奇怪,這一日分明父子兄妹三人爭執,但是第二日的時候,國公就已詢問了李昭文她得到那勢力,李昭文如實回答,談及乃是一介游商,趁江湖爭端的時候,率眾奪了一城。
「其名喚作——嗯,天格爾。」
李昭文表情複雜。
老國公心底放鬆下來:「卻是個游商。」
「江湖上傳言十萬統率,打聽之後才知道,是一堆部族裹挾著進去的,果然傳言不足為信,不過,昭文,他們需要什麽?」」
長孫無垂首在旁,心中默默許願道:
「需要錢!人!糧!」」
「需要一切!』」
與此同時,心中讚許,不愧是二小姐,他只是來這裡,希望能帶點銀錢糧食回去的,哪裡想到如此收穫,國公開口,大概能解如今燃眉之急。
然後他聽到李昭文斬釘截鐵的回答:「同盟!』」
「商路!」
「互市!」」
「民間人才交流!」」
「咳咳咳—
長孫無直接被自己的唾沫給差點堵著瘋狂咳嗽起來。
不是,二小姐!
你怎麽一開口直接膨脹了這樣多?!
我們家君侯只想要那點錢和人,你直接把庫房開了?!
你這獅子大開口的級別,比起君侯的貧窮程度,都已不逞多讓了。
國公默,李昭文坦然道:「所謂同盟,乃各自取利,既求個天下,自出個大力,不是嗎?」
李建文手中的佛珠幾乎被捏碎。
國公思慮許久,緩聲道:「好---那既如此,就開諸商路,允許阿耆尼城和我等通商,給於諸多便利,告知於西域各部,此城乃我國公府同盟。」
「更給糧草,然彼也要和我等利益相通。」
「城中若有人願去那城,則放開路引,允其出關。』」
「諸多細則,就交給昭文你了。」
李昭文行禮道:「多謝父親。」
李建文心中有些躁動,他不是草囊飯袋,甚至於算得上同輩當中上等人物,
所以知道一一開放同盟,則可以使那孤城得到國公府,乃至於應國的威名籠罩。
以讓其餘各城不敢冒然攻擊。
自然,也讓這座大城和國公府利益一致。
開放商路,彼此之間互通有無,而國公府和邊關雄城,背後可是中原之地,
物產豐富的大應國,這相當於讓那一座物產貧瘠的西域城邦,一下擁有了足夠豐富程度的後勤類別。
放鬆通關路引,允許民間之人的交流,會有一批渴望功名,利益的人前去西域大城,這也導致李建文本來想要在那城裡安插自己心腹的計劃被架起來。
李建文心中火氣漸盛,
見父親離去,妹妹從容,袖袍一掃,冷哼了一聲大步離去。
李昭文道:「就不送大哥了。」」
李建文離去之後,回了自己住處,心中不知為何,煩躁不已,悶悶不樂喝酒,他三弟過來玩樂,兩人喝了頓酒,李建文恨恨道:「二妹所做的事情,太過於過了,既又說什麽天下,卻又踏足這西域。」」
「父親也是,竟然聽這傢伙的話!」
他三弟附和道:「確實如此,有大哥你這個長兄在,二姐實在是不成體統,
沒有大小尊卑了,她如今就主導了此事,知道的是父親和咱們國公府和西域的聯盟。」
「不知道的,還以為和那什麽天格爾聯盟的是二姐呢。」
「時間長久下去,可還有什麽人知道你才是大哥?」
李建文呵斥道:「勿要多說此話!」」
「都是血脈兄弟姐妹,你說這樣的話,讓外人怎麽看?」
頓了頓,他喝悶酒,道:「只是,二妹不像是個國公家的二小姐模樣,今年也已十八歲數,年紀如此大,卻偏不肯談論婚事————.」
「反倒是對天下如此熱衷。」
他三弟漫不經心道:「既是女兒家,總歸是要成外人的。」』
「大哥不要擔心,來,喝酒,喝酒。」
李建文不答。
李昭文那邊,送了大哥,父兄,回身笑道:「諸多條例,就讓李兄那邊來人便是,不過提前說好—————.」
一身白色錦袍,繡大團金線牡丹,玉帶環腰,眉心金色豎痕,端得龍鳳之姿的少女微笑:
「此乃同盟,彼此有來有回,我可不會一昧配合。』」
「也要李兄拿出點東西了。」
長孫無道:「自是如此,我會回去稟報主公。」」
他心中安穩。
商路,同盟威名,人才來往。
這三子落下,李昭文自能借李觀一的勢,一定程度上影響西域,讓國公府勢力踏足西域亂世之中;李觀一面臨的困境也被開啟,困龍昇天。
只是這般看下去,兩位皆胸中有天下韜略之輩,氣宇軒揚,現在有共同的大敵,可以聯手;可他日真到了最後,怕也有洶湧一戰,分出個上下。
長孫無夾在中間,想想那日,只覺得胃痛。
他日若兵鋒相對,那就不只胃痛了。
臣長孫進言—
二位為何不可聯姻!
嘆了口氣,已至於放棄,將此些事情都拋之於腦後,交給未來的自己去頭痛,乃行了一禮,打算即日啟程,將盟約的事情迴轉給主公。
至於勘定細則。
自有破軍先生負責。
李昭文卻笑著挽留,道:「也不忙著走,還有些禮物。」長孫無等了數日,李昭文裝了數車的寶物,其中頗多華貴之物,李昭文又遣這些年來招募來的客卿,笑道:
「先前談論的是公事,我是國公府二子。』」
「而今談論,私事也。」」
「這些人才,長孫你也知道,正是你那些年間巡遊天下所認的,每一位皆可統兵,雖不是名將,卻也能統帥數千人,獨領一偏軍,我被困鎖於此。」
「這些年來,大哥和父親,就連出城都漸漸不許。』」
「這些人在我摩下,白白耗費光陰,不如去李兄那裡當個客將,也得個建功立業的機會,若是願意留下,倒也無妨————.
李昭文灑脫微笑:「且看他和我,哪個更有些氣魄了。』
「他若讓這些人留下,是他的本領;我若能讓這些人歸來,也是我的手段。」
「至於這些東西。」」
「寶玉朱釵,有些是皇室相送,有的是貴女相托,於我無用,且給他當了,
也算是換得許多金銀。」」
長孫無一,開啟車廂一看,驚呼道:「這!」」
「這些不都是二小姐你收下的禮物?」
是李昭文的個人私藏。
若是說起來,便是貴族女子嫁入旁人時的嫁妝。
李昭文灑脫道:「不如這一把黃金彎刀。』
長孫無眸子亮起,心中升起一絲絲期望,就見了李昭文拍了拍腰間的彎刀,神色從容不迫,道:「可見天下,群雄爭鋒,我不能踏足其間的話,有這些個金銀器物,又有什麽用?!」
「千百年後,功業長存,所謂金銀,不過只黃土一捧。」」
「不如換得甲冑,兵器,推向這天下。」」
長孫無心中的激動一下就死掉了。
他掀了掀唇,覺得主公和二小姐某種程度上來說,實在很是契合匹配,拱了拱手,帶著這十餘將才,押送了六車財物,一併踏上歸來的道路。
阿耆尼城中。
李觀一手持長劍,對面是一臉不耐煩的銀髮男子。
釣鯨客手中只是拈著著一根筆直的木棍,道:「老子要走了,最後算是再收拾收拾你小子——』
「你小子,武功在同輩裡面,還算是勉勉強強,能看。」」
「但是放在天下的話,就不夠了。」」
「西域還有狼王,那是九重天之境界,更不必提宇文烈,賀若擒虎,姜素這些個名將,你和他們比起來,終究不足,倒也沒法子,你還是太年輕。」
「就是個————.」
釣鯨客本來要說出很有攻擊性的語言,想了想取回了部分感情波動的瑤光,
只是硬生生了回去:
「就是個,非常不錯還能看的樣子,我走之後,瑤光會留下,但是就你現在的手段,還是差得遠。」
「過來。」』
「大哥我給你個好東西看看。」
李觀一狐疑走來,釣鯨客忽然冷笑一聲。
腳下展開陣法。
只並指,朝著李觀一眉心點來,得意大笑:
「臭小子總算中計—
「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