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現在不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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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雙柳見他在屏風裡半天也不說話,還以為又像從前一樣不吭聲,她剛想撒嬌著說點什麼,卻聽他好半晌才別彆扭扭的說了一句:「你想要什麼?」

  許雙柳噗嗤一樂,「真的可以?」

  秦相離淡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說呢?」

  說罷,他便走出屏風坐在桌前道:「身子如何了?之前見你面容憔悴,若是身子不舒服便再叫太醫來看看。」

  許雙柳翻了個白眼,走到他對面坐下,拿了把瓜子吃起來,「我憔悴是因為你昏迷多日好不好?」

  秦相離微微勾起唇目光中帶著悅色:「不是都商量好的,還擔心什麼?」

  許雙柳「哼」了一聲,「那能一樣嗎?我哪知道你用了多大的內力逼出血來,萬一勁用大了直接自己把自己震死了怎麼辦?」

  秦相離眉毛一挑,「你這是擔心我嗎?」

  許雙柳吐出個瓜子皮道:「我那是為自己發愁,想著以後的路該怎麼辦呢,怎麼是擔心你?」

  秦相離悶聲笑了笑,「現在不裝了?」

  從前是誰天天粘著自己說愛自己的?現在倒是率直了些。

  許雙柳撅起紅彤彤的小嘴,「你不是都把我看透了嗎?那我還裝什麼?不過……」

  她頓時堆起從前討好時候的笑意道:「我喜歡你是真的。」

  許雙柳靜靜的看著他,就等著秦相離受不了了抽身離去。

  豈料秦相離這回竟毫無後退的反應,甚至還笑意更甚,「當真?」

  許雙柳一愣,結結巴巴的道:「當、當真。」

  秦相離低頭喝了口茶,狀似不經意的說了一句:「記住你說的話。」

  許雙柳滿頭黑線,秦相離這是怎麼了,自從醒了之後整個人都跟之前不同了。

  事實上從他說出「我不會讓你死」的時候就再也不是她認識的秦相離了。

  她無法說出這種改變好是不好,只知道他現在的樣子讓自己每天心情都很好,她從未這麼開心過。

  或許是一起經歷了太多的風浪和幾次的生死徘徊,讓她和他之間總是縈繞這不同尋常的氣氛。

  這次是真的被他嚇到了。

  雖然一切都是事先商量好的,但秦相離為了讓自己拿到解藥能甘願詐死來換,這舉動不可謂不震撼人心。

  畢竟他手握大權,全國的所有運轉都要經過他的手,何況小皇帝還虎視眈眈的咬住不放,只要稍有不慎,他們二人都是命喪黃泉的結果。

  但秦相離終究是秦相離,雖然鋌而走險,但結局竟也能讓他順勢而為到為自己所用。

  這不由得更讓許雙柳打心裡欽佩幾分。

  和這樣的人過一輩子,應該也不錯吧?

  虞兒端著托盤走了進來,上面放著許雙柳新做的衣裳。

  甫一進門便覺得房中氛圍不對,兩個主子只見瀰漫著兩情相悅的酸腐味。

  她抿了抿唇,倒退著門外走去。

  「虞兒,是新衣裳做好了嗎?」

  虞兒頓住腳步,硬著頭皮應了個「是」,她低著頭上前把衣服放在桌子上,「王妃要試試嗎?」

  許雙柳站起身道:「試試吧,過陣子要去跟你們王爺狩獵,可要穿的颯爽一點才好。」

  說著又轉頭問秦相離,「還幾日?」

  秦相離淡淡道:「四天後。」

  ——

  御書房。

  小皇帝陰沉著臉坐在龍椅上,緊緊的盯著跪在碎瓷片上的許昊志,恨不得直接結果了他。

  現下的御書房簡直想死地震過一般,摺子桌椅擺設碎了一地,小太監們跪在角落裡臉色蒼白如紙。

  他們到現在好似都還處在方才的陰影中。

  從未見過皇上動過這麼大的怒,簡直要毀天滅地。

  許昊志臉色青白交加,雙腿抖的如篩糠一般,膝蓋因跪在瓷片上而流出鮮血,染紅了身/下的方寸之地。

  可他已經顧不得痛入骨髓的膝蓋了,因為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都是未知之數。

  「許丞相,你是怎麼跟朕保證的?」

  小皇帝語氣平淡,似是說著今天的天氣,可只有見過的人才知道,他滿臉的戾氣,殺意洶湧而出。

  許昊志哆嗦著胳膊拱著手道:「臣確實已經查明秦相離死了,否則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跟皇上稟報,誰知他、他竟活了……會不會是、是找到了什麼靈丹妙藥?」

  小皇帝危險的眯起眼睛,過了一會卻突然仰天大笑,「許丞相,你告訴朕什麼藥能讓人起死回生?」

  許昊志蒼白著臉,冷汗一滴滴的流了下來,在地上灘出一個水堆。

  「這……難不成他是詐死?」

  小皇帝冷酷的望著他,沉默不語。

  秦相離「病逝」的時候他也去看過,確實沒看出有任何異樣,甚至許雙柳的狀態也沒問題。

  詐死……

  有可能嗎?

  可他為什麼這麼做?

  秦相離那麼精明,總不會詐死一回就為了讓自己在百官面前丟臉?

  他越不說話許昊志心裡越沒底。

  雙腿劇痛難忍,就連嘴唇都沒了血色,但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聽憑皇上的號令。

  小皇帝裂開嘴角露出一個猙獰的笑意,「丞相,你之前說若是此事有假便賭上自己的性命?」

  許昊志心裡一驚,只覺得眼睛發黑,耳朵一陣耳鳴,好似要暈過去。

  「臣、臣……」

  小皇帝嗤笑一聲,眼中竟閃過戲耍之色,「朕知道許丞相是為朕考慮,就算假報消息也並不算多大的錯。」

  許昊志愣了愣,隨即深深的俯下/身去壓在一片狼藉之間磕了個頭,感激涕零的道:「皇上如天之仁!老臣萬死也難報啊!」

  「不要你萬死,甚至朕還想賞你。」

  許昊志聲音帶著哽咽的道:「老臣萬萬不敢,老臣愧對皇上啊。」

  小皇帝笑道:「有何不敢的,丞相不如聽聽朕想賞你什麼。」

  許昊志的額頭已經被摔碎的硯台劃破了,鮮血流到眼睛裡流出了淚,一時不知道是因為感動還是因為疼痛。

  「雷霆雨露莫非君恩,老臣愧不敢當。」

  小皇帝愉悅的勾起嘴角,像是馬上要經歷一場前所未有的開心事。

  「你不是一直在找許鵲巧嗎?朕知道她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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