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這裡傻笑什麼?怎麼到宮裡來了?」一道醇厚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許雙柳迎著陽光轉頭看向她,明媚的笑臉在陽光下更加奪目,爽朗的讓人移不開眼。
「相離,你下朝了啊?」
秦相離似是看痴了,好半晌才錯開目光道:「嗯,怎麼站在這傻笑?」
許雙柳輕鬆的走到他身邊,牽起他的手道:「當然是開心啊,解決了一個心腹大患當然要慶賀一下。」
秦相離半垂著眼瞼,似不經意的問:「什麼心腹大患?」
許雙柳左右望了望忽然問:「你是騎馬來的還是坐轎來的?」
秦相離道:「自然是騎馬。」
說罷便示意了一下。
許雙柳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一通體雪白的汗血寶馬停在馬廄前。
她犯愁的道:「那可怎麼辦啊,我都讓府里的馬車回去了,還想跟你同乘呢。」
秦相離甩開她大步走到馬前,習慣性的拍了拍馬頭,隨即毫不留情的翻身上馬,淡淡的道:「那你就自己走回去吧。」
許雙柳趕緊跑了兩步拉住韁繩,氣呼呼的道:「你就把我自己扔在這嗎?」
秦相離長腿一跨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的望著她道:「那你想如何?」
許雙柳看了看馬背,撅著嘴道:「你騎馬帶我回去。」
秦相離用手肘支在馬頸上,俯下/身玩味的問:「本王帶你,有什麼好處?」
許雙柳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咱們不是夫妻嗎?你居然問的出這樣的話?」
「你覺得這樣就可以裹挾我?」
許雙柳眼睛轉了轉,「那……那我今天煮飯給你吃。」
秦相離一挑眉,隨即直起上身勾唇笑了笑,一夾馬腹:「駕!」
許雙柳震驚的張大嘴,目瞪口呆的看他離去,還沒來得及罵人便覺得腰上一緊,隨即整個人凌空飛起,在睜眼時已經落在了馬背上。
秦相離收回馬鞭低頭道:「既然如此,那就帶你一程吧。」
許雙柳驚魂未定的看著前面的路,半晌氣得反手打他胸口:「你就非要弄得這麼驚心動魄嗎?」
她發現秦相離性格里有潛藏的喜歡惡作劇的劣根性,捉弄人好似是樂趣一般。
只不過平日裡太過威嚴冷酷,別人都沒發現罷了。
秦相離悶哼兩聲,帶動著胸膛微微震動,「你若不喜,本王可以把你再放回去。」
「別別!」許雙柳抓住他的衣襟道:「我不說了還不成,混蛋!」
秦相離垂頭看她,只見她紅撲撲的臉頰鼓了起來,嬌艷的嘴唇也嘟的老高,一時間心情大好。
「生氣了?」
許雙柳「哼!」了一聲轉過頭去。
秦相離自己都沒發覺自己嘴角的笑意,開恩般的道:「這樣吧,你若是聽話,我便帶你去秋獵如何?」
許雙柳新奇的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秋獵?」
秦相離淡淡的解釋,「我朝自開國以來便有秋獵這個活動,一來是彰顯士氣,二來也是皇上親近下臣的一種方式。」
許雙柳瞭然的想,不就是團建嘛,在現代這樣的事多了。
但秋獵……想想就讓人興奮,這也算是知識面的擴列了。
她馬上忘了方才的不愉快,開心的道:「什麼時候去?」
秦相離忍不住悶笑道:「急什麼,還有半個月,若這半個月你都不給本王惹事,本王便帶你去。」
許雙柳翻了個白眼,「那也要你不找我彆扭吧?」
秦相離一挑眉,「本王找你彆扭?」
「就是!」許雙柳一本正經的道:「天天就會捉弄人,哪裡有一點攝政王的樣子,還那麼凶,碰一下都不行,像我會吃了一樣,而且咱們還是夫妻,我就算把你『吃』了也應該的吧?」
「閉嘴!下去。」秦相離淡淡的道。
許雙柳再次抓緊他的衣襟,嬌嗔的道:「你不是吧,這就生氣了,你還是不是個人啊?!」
馬下傳來小廝的聲音,「主子,您回來了。」
許雙柳瞬間蚌住,她機械的轉頭看著府門前站的一堆下人,恨不得原地找個地縫鑽進去。
秦相離忍著笑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你還要坐到什麼時候,到府了。」
許雙柳用力閉了下眼睛,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秦相離!」
「呵呵……」他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緊接著翻身下馬,微微仰頭看著她道:「還不下來?要跟著去馬廄嗎?」
許雙柳看著他運氣,半天才把手伸給他,「扶我!」
秦相離難得好心情的握住她的手,用了個巧勁把她抱了下來。
許雙柳剛站穩便抬起手錘他胸口:「喜歡捉弄我是吧?喜歡看我出醜是吧?當著這麼多下人的面,你還給不給我留點面子!」
秦相離任由她打了兩下才抓住她的手道:「好了,快回房換身衣服,很快就晚膳了。」
說罷便大步向府中走去。
許雙柳亦步亦趨的在後面跟著,秦相離回頭看她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他們剛剛搬到一起,默了默繼續向前走,只是腳步放慢了許多。
許雙柳進了房間連衣裳都沒換便往床上一躺,道:「還是你的床舒服,好軟哦。」
秦相離一邊換下官袍一邊道:「你若喜歡,本王可以命人在你房間裡也裝同樣的。」
許雙柳單手支起下巴,看著美男更衣,滿眼賞心悅目的道:「何必那麼麻煩,我們反正也住在一起了,還分什麼你我?」
虞兒拿著衣服走了進來,給二人行了禮才道:「王妃,您跟白夫人去綢緞鋪新做的衣裳今兒晌午送來了,要不要試試?」
許雙柳坐起來道:「那就試試吧,若是合身下回還去他家做。」
秦相離淡淡道:「宮中尚衣局什麼名貴的布料沒有,要去綢緞鋪買?」
「那你就不懂了吧?」許雙柳站在屏風後面一邊換衣裳一邊道:「尚衣局的東西雖好,卻也沒有街上的款式多,偶爾穿一穿,穿壞了也不可惜。」
秦相離道:「若真喜歡便讓尚衣局按照你喜歡的圖樣做出來便可。」
許雙柳能理解秦相離從小就是皇族貴胄出身,看不上街上的鋪面也是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