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休妻

  許雙柳冷笑道:「父親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查,只不過我怕你查出來的結果,說不定連官都會沒了。」

  見許昊志又要發怒,許雙柳話鋒一轉,「不過父親向來對外宣稱治家極嚴,如今事已至此,你不會只想就這麼不了了之吧?若真是這樣,您就別怪我去大理寺擊鼓鳴冤了。」

  若是交給了大理寺便相當於走了明路,屆時丟不丟臉且不說,就治家不嚴這一條罪都夠他吃一壺的。

  眾所周知,連家都管不好還有什麼本事管國事?

  那就註定成為他人生的最大污點。

  許昊志眼神閃過精明之色,半晌緩了緩語氣道:「這到底是家事,若真的對薄公堂不僅為父丟人,你也臉上無光,家事還是家裡解決吧。」

  許雙柳抱著雙臂好整以暇的道:「好啊,我說要她的命您不肯,那您想怎麼辦呢?」

  許昊志緊抿著嘴角,似是猶豫不決。

  吳夫人哭天搶地的道:「老爺,不能啊,我伺候了你二十多年,你就這麼狠心?就算我有錯,您也該饒我一回啊!別聽這個喪門星的,她就是回來挑撥我們關係的!」

  許雙柳充耳不聞,只靜靜等著許昊志給出的結果。

  說實話,若是許昊志真應了她的話處死吳夫人,她還覺得不夠解恨!

  哪有那麼簡單,她磋磨了原主十幾年,坐下那麼多壞事,只一刀抹了脖子豈非太便宜她了?!

  半晌,許昊志終於開了口,「吳氏既然無德,那就做不得我相府的當家主母了,本相這就寫休書,從此生老病死再無牽扯!」

  「老爺!!」吳夫人哭喊的嗓子都要出血了,「你就這麼狠心嗎?!你不能休了我!」

  她陡然轉頭死死的盯著許雙柳道:「都是你!你這個村婦生的雜種,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吳夫人拼命地掙扎,雙手張牙舞爪的衝著許雙柳而去,力氣大的險些連侍衛都拽不住。

  侍衛頭子看不過去了,兩步走到吳夫人面前抬手就是一拳,正打在吳夫人的面門上,頓時把她打的鼻孔流血暈了過去。

  許昊志剛想制止,卻中途硬生生忍住,他狠狠的一咬牙,握著拳頭對許雙柳道:「現在你滿意了吧?許雙柳,為父被你逼迫至此,你是不是很得意?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許雙柳嗤笑道:「你管這叫狼心狗肺嗎?但我覺得這是有仇必報!」

  說罷,對下人大喝道:「去拿紙筆來!」

  虞兒馬上把紙筆送到許昊志手中。

  許昊志緊緊握著毛筆微微發抖,半晌用力的閉了下眼睛,再睜開時便提筆在紙上寫下休書,隨即把筆扔在地上。

  許雙柳拿過休書隨便掃了一眼,疊了疊塞到吳夫人的懷裡,滿意的道:「還要多謝父親給母親討回公道了。」

  這個結果可比直接殺了吳氏大快人心。

  吳氏因為吳唯孫的事已經被母家除名,原本還能指望相府繼續作威作福,可如今許昊志也把她休了。

  她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無權無勢又沒錢財傍身,就連唯一的女兒都下落不明,被趕出府後的生活只要想想就讓人身心愉悅。

  許昊志陰沉著臉道:「此間事了,你想要的也達到了目的,趕緊從我府中滾出去!以後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本相沒有你這個女兒!」

  許雙柳一挑眉,「您的意思是不認我這個女兒了嗎?」

  「本相可不敢高攀攝政王妃做女兒,也沒有逼死自己繼母的女兒!」

  許雙柳微微勾起嘴角,俏皮的道:「那可不行哦,女兒在世上只有你這麼一個親人了,您不認我,我還要認您的。」

  一紙休書就想自己清了這筆帳嗎?沒門!

  這還只是為原主母親討回的公道,而自己身上中的毒受的苦,卻不會如此輕易的算了。

  許昊志厲聲道:「許雙柳,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許雙柳一臉無辜的望著他,「父親怎麼這麼說,女兒不過是想儘儘笑道罷了。再說,算算日子我也時日無多了,多回來孝敬孝敬您也是應該的。」

  她緩步走到許昊志身邊,小聲在他耳畔道:「何況我還要跟父親共同赴死呢。您不會以為我死了您還能好好的活著吧?」

  許昊志錯愕的盯著她,「你……你敢!」

  許雙柳微微一笑,「您說我敢不敢?好歹我也是攝政王妃,我若是中毒死了,你說秦相離會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

  「你……唔!」

  許昊志忽然兩眼凹凸目眥欲裂,緊緊的捂著嘴,隨即「噗」的一聲噴出鮮血,向後倒了下去。

  院中的下人亂成一團,七手八腳的扶住他。

  許雙柳鎮定的下令,「把相爺抬回房間,去宮裡請太醫。」

  小廝趕緊領命跑了出去。

  趁著大家手忙腳亂之際,許雙柳悄無聲息的退出院落,一路直奔書房。

  她在書房裡四處翻找,終於翻到她想要的東西揣在懷裡。

  須臾,太醫快步趕到,在房中診治了許久才退了出來。

  許雙柳一副擔憂的樣子急切的問:「我父親如何了?」

  太醫道:「相爺是最近受了太多刺激所以才一時急火攻心暈了過去,這陣子就別讓他上朝了,這個病需好好靜養,我先給他開兩副方子。」

  「勞煩太醫了。」

  待太醫走後,丫鬟們把藥端了上來。

  許雙柳簡單交代一番便出了相府。

  回去的路上她悄聲問虞兒,「你可知道這城裡誰有臨摹別人字體本事的人?」

  虞兒茫然的搖了搖頭。

  許雙柳一拍腦門,嘆氣道:「我也是病急亂投醫了,你怎麼會知道。」

  可虞兒不知道,那個來無影去無蹤的暗衛一定有門路。

  但這個人除了上次她險些被非禮出現過一次,就再也沒見過人,甚至連蹤跡都沒出現過,該怎麼讓他幫自己辦事呢?

  許雙柳一邊往回走一邊冥思苦想。

  眼見跟小皇帝的約定時間快到了,她必須儘快弄出一份密函來。

  這麼想著,她忽然生出主意來,隨即捂嘴偷偷的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