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如何自出

  沐妙兒羞紅了小臉,嚅囁著唇道:「這有什麼不懂的,我又、又不是沒有……」

  許雙柳被她的反應逗得笑了出來,「是是是,我倒忘了,你也是過來人了。」

  沐妙兒惱羞成怒的躲了下腳:「人家為你著想,你反倒取笑人家,許雙柳,你就不能讓別人好好說話。」

  許雙柳樂得不行,卻不得不忍住上揚的嘴角,哄道:「好好好,是我錯了還不成?」

  說著,又故作深沉的摸著下巴道:「嗯,你說的確實是個問題。」

  沐妙兒瞪了她一眼,「反正你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等有一天一群貌美的妾室跟你爭寵你就高興了。」

  許雙柳抿了抿唇,隨即嘆氣道:「你以為我沒想過嗎?」

  她來自現代,是一夫一妻制的奉行者,她無法接受當下的男尊女卑,更不能跟別人共享夫君。

  但秦相離若是做了皇帝,必然會面對沐妙兒說的問題。

  她一想到這個就會陷入茫然,並非她矯情不捨得,她大可以說只要秦相離納妾,自己便遠走高飛,她更不會為了什麼穩固地位就給秦相離生孩子的。

  事實上,到了現在這一步,她已經不想在事情沒明朗前給秦相離生孩子了。

  可就這麼走……

  說起來容易,他們畢竟一起經歷了這麼多跌宕起伏,苦難中的愛情尤為堅固,不是一句灑脫就能放手的。

  但她知道一點,若是秦相離真的有了別人,自己是絕不會留在他身邊的。

  這就是她堅持保留鏢局的原因。

  她總要給自己留條退路。

  「那你到底怎麼想的?」沐妙兒擔心的道。

  許雙柳搖了搖頭,只輕聲道:「端看他怎麼選了吧。」

  她看著眼前的一寸見方,「你知道的,我向來不會委屈自己,若真有那一天,只盼望著秦相離肯放我離開,讓我自由自在的過後半輩子。」

  沐妙兒怪叫的站起來,「你在想什麼啊?難道就因為幾個無關緊要的女子,你就要放棄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切嗎?別忘了,秦相離有今天也有你鼎立相助的。」

  許雙柳斜眼看著她,忽然笑道:「那你呢?嚴濟安大小也是樞密使,掌管天下兵馬,家裡又是侯爵,若是他以後納妾,你該如何自處?」

  沐妙兒一怔,隨即垂下眼眸道:「我能如何?女子向來在家中沒什麼地位,我好歹是正妻又有郡主的名分,以後就算他納了妾,那也是要在我手下討生活的。」

  說著,又抬起眼睛直視她道:「可咱們的情況不同……」

  是啊,她和沐妙兒實在是大不相同。

  沐妙兒就算再乖張,也是根正苗紅的古代人,她遇到這樣的事第一件想到的便是名分和壓制,而對嚴濟安抬舉多少妾室也只不過是失落,卻沒有微詞。

  可許雙柳心裡明白,沐妙兒所說的不同與她理解的不一樣。

  沐妙兒的意思是,自己的身份不及秦相離的萬分之一,若非要細究,自己還是罪臣之女,以後進宮的妃子必定家世顯赫非富即貴,自己難免要被欺負了去。

  皇后的地位穩不穩固不是只靠皇上愛誰多少,更要顧全大局,就像葉振蕭那麼喜歡蘇裊裊,連「官方」都給他們綁定了,但也終究有反目成仇的一天。

  所以沐妙兒勸自己早些要個孩子,看在嫡長子的面子上,無論是朝臣還是以後的妃子都不敢太過分。

  能想到這一點,沐妙兒可謂是真的在掏心掏肺的為自己著想。

  許雙柳感動的勾起唇道:「放心吧,我瞧嚴濟安雖然貪玩,但做事很是靠譜,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沐妙兒恨鐵不成鋼的大聲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在擔心什麼啊,我是擔心自己嗎?我是在為你發愁啊!」

  許雙柳聳了聳肩,「放心吧,我總會安排好自己的,船到橋頭自然直,鬼才為沒發生的事擔憂呢。」

  沐妙兒真的無話可說了,氣的狠狠擰她一下摔摔打打的走了。

  沐妙兒進宮後不久便是除夕了。

  因著挽情在的時候把前期的準備工作安排的差不多了,有沒照顧到的禮部和內務府也幫襯著補上,所以許雙柳難得的忙裡偷閒,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來到年下了,朝政上也都慢慢鬆懈了下來,秦相離陪她的時間越來越多。

  兩人簡直是比最初熱戀階段還黏糊。

  這日,秦相離下職早,興沖沖的帶她去了城外五十里的護城河。

  說是年關將近,護城河夜裡熱鬧非凡,想帶她去散散。

  許雙柳當然開心不已,兩人喬裝打扮一番,混在人群里逛夜市,看雜耍,好不熱鬧。

  走到河邊,果然燈火通明,河上的船不知凡幾,上面掛著紅色的燈籠,連天都照的猶如百日。

  最大的那艘船上,舞姬正在跳舞,惹得下面觀望的百姓連連叫好,兩岸煙花乍起,更是映得護城河一派繁華景象。

  許雙柳對秦相離喊道:「你要拉我去哪?」

  她原本占了個好位置,剛好可以欣賞舞蹈和煙花,卻被秦相離拉著往外走。

  秦相離沒見怎麼大聲,卻能讓許雙柳聽的清楚。

  「這裡人太多了,若想看的清便跟我走。」

  岸上的人太多,秦相離不好施展輕功,只能緊緊拉著許雙柳的手左繞右繞,終於到了地方。

  面前一艘兩層紅木船,船身精雕細刻宛如藝術品,船頭同樣掛著紅燈籠,在風中來回搖曳。

  許雙柳驚訝道:「你準備的?」

  秦相離笑道:「帶你出來散心怎麼能不準備好呢。」

  說著,便拉著她上了船。

  船艙里與外頭一樣精緻,一物一用都如攝政王府般別無二致。

  許雙柳四處打量讚嘆的道:「果然了得。」

  她走到中間的狐皮地毯上坐下,一直胳膊搭在矮几上,「你什麼時候準備的,我都不知道。」

  秦相離走到窗邊把窗簾倦了起來,剛好可以讓許雙柳看見外面的熱鬧,「若是叫你知道了還有什麼驚喜。」

  許雙柳甜甜的笑道:「那就多謝夫君有心了。」

  秦相離坐到她對面,沖矮几下拿出一個托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