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見到王妃要行禮

  楚王立馬義正言辭的帶頭道:「臣附議。」

  唯一的皇室中人都這麼說了,其他大臣更沒什麼好說,紛紛表示附議。

  秦相離似是早料到會是這樣的結局,淡淡道:「雖然皇上德行有虧,但終究是先皇血脈,做臣下的不忍皇統斷絕,且皇上受傷需要靜養,不如就挪去皇家別院休息養傷吧。待病好後再做打算。」

  「可……」嚴濟安緊緊皺著眉要開口。

  秦相離轉頭看向他道:「樞密使,本王知道你關心朝政,」他頓了頓道:「朝政本王先行暫代,眾位各司其職,江山社稷便動搖不了。」

  這話明顯是把嚴濟安要說的給堵了回去。

  嚴濟安再不能說什麼,只能默默跟大家稱是。

  從殿裡出來,許雙柳趕緊把許鵲巧帶回攝政王府,李太醫隨行。

  讓她沒想到的是,百姓們竟然還沒散去,圍在主街上等著人出來。

  許雙柳心裡焦急,掀開馬車的竹簾對百姓的喊道:「大家讓讓,姑娘受了重傷要趕緊醫治,還請大家行個方便。」

  這句話頓時在百姓中引起譁然。

  大家自發的讓出一條道路,卻響起了七嘴八舌的議論聲,而馬車內許鵲巧躺在車裡,身邊都是染血的白布更是被眼尖的人看到。

  「這姑娘受了好重的傷啊。」

  「進宮去告御狀,居然坐著進去躺著出來,受了這麼重的傷,不知道在裡面經歷了什麼不公平的對待。」

  「所以咱們之前猜測的沒錯了,那個歹毒的人肯定是皇上。」

  「我看也是,否則誰敢在皇上面前動粗,把一個姑娘傷成這樣?」

  「如此沒有仁德之心的皇帝,怎麼會善待自己的子民?咱們以後可怎麼辦啊?」

  有個膽大的大聲道:「怎麼辦?反了丫的,難道這江山只許他姓葉的坐嗎?」

  旁邊的婦人推了推他,用眼神一指道:「噯?我看這馬車像是有些來頭,不知道是哪個高官的,你看那轎頂的墜子。」

  另一個有些見識的漢子道:「這不就是攝政王府的馬車?」

  「這麼說是攝政王府救了這可憐的姑娘?」

  「定是如此了。」

  那莽撞漢子悶聲悶氣的道:「哼,沒有姓葉的還有姓秦的,我老劉就認準姓秦的了。」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著,都是對當今聖上的失望和對秦相離的期待。

  而這些許雙柳已經不知道了,她快馬加鞭的帶著許鵲巧回府,李太醫馬上跟了進去。

  許雙柳等在外面,坐在椅子上疲憊的捏了捏眉心。

  虞兒知道王爺和王妃要辦大事,故而一上午都提心弔膽的,見到抬著人回來差點沒嚇暈過去,直到看見許雙柳安然無恙才長出一口氣。

  「王妃,您換換衣裳吧?」

  許雙柳低頭一看自己的衣服,已經被許鵲巧的血染透了。

  她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去打發人叫吳夫人來。」

  現在的許鵲巧一定很想讓母親陪在身邊。

  虞兒擔心的看著她,欲言又止。

  「去吧。」

  待虞兒離開後,許雙柳才得以清淨,腦子裡卻不由自主的浮現今天發生的事。

  葉振蕭有今日的下場,都是他罪有應得。秦相離的婉拒也是理所應當。

  自古以來哪個謀反起家的皇帝都要三請三讓,這是規律。

  只是一將功成萬骨枯,搬倒一個昏庸之君竟搭上了這麼多人的性命。

  但在悠悠歷史的長河裡,這甚至已經算平穩過渡了,全賴秦相離的高端手腕,否則還不知道會掀起怎麼樣的腥風血雨。

  離開的時候,秦相離留在宮中處理後續事宜,九夫人被帶回到天牢里,蘇裊裊的屍身由禮部的人草草處理了事,畢竟她已經被葉振蕭削去了皇后之位,現在不過是庶民而已。

  這樣的結局已經偏離原著十萬八千里,按照現在的境況,葉振蕭是無論如何都無法翻身了,而他的女主也被他折磨死,自己這個純炮灰到成了贏家,實在是讓人覺得滑稽。

  既然劇情對不上原著,那後面的事她或許也再也沒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了,一切且看命運的風雲變幻了。

  秦相離大獲全勝,許雙柳應該開心才是。

  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只覺得空,並沒有什麼開心的感覺,可能最近實在是太累了吧。

  一炷香後,李太醫從房中走了出來,對許雙柳拱手道:「王妃,許姑娘的傷已經處理好了,下官又在給她傷的藥粉里加了些安眠的藥物,一時半刻醒不來,您回去休息吧。」

  許雙柳點了點頭,問道:「她傷的可重?」

  李太醫微微蹙眉道:「很危險,刀傷離致命之處只差毫釐,若微微偏一點,許姑娘就命喪當場了。多虧王妃救援及時,否則就是流血也流死了。」

  許雙柳道:「無事便好,勞煩李太醫了。」

  李太醫正色的給許雙柳作了一揖:「王妃千萬別這麼說,王爺對下官有救命之恩,下官為王爺做什麼都難報其萬一。」

  許雙柳讚賞的看了他一眼道:「像你這樣知恩圖報的人實在是不多見了,只做太醫屬實有些屈才,這樣吧,我回頭跟攝政王說說,太醫院的院使站著位置卻毫無建樹,不如就把你換上去吧。」

  李太醫寵辱不驚的謝恩道:「多謝王妃提點,下官一定盡心盡力。」

  兩人又客套了兩句,許雙柳才打發他離去。

  李太醫剛走,虞兒便帶著吳夫人來了。

  她甫一進來便哭天抹淚的哭嚎道:「我的女兒啊,我的心肝/肉,娘來看你了。」

  許雙柳眉頭一蹙,呵斥道:「輕聲些,她剛睡下,你想把她吵起來嗎?」

  吳夫人被她凶的侷促一下,隨即焦急的道:「柳兒,她、她怎麼樣了?」

  許雙柳對這個稱呼厭惡的險些吐出來,她能放過許鵲巧已經是平生最大的大度了,但也是看在她受了這麼多苦又洗心革面的份上。

  但吳夫人……

  許雙柳嘴角抽了抽,自己沒把她餓死已經算寬宏大量了。

  不等許雙柳說話,虞兒先不滿一起來,刻板的道:「吳夫人,見到王妃要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