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融合

  秦相離安慰的輕拍她的後背,「她總要自己去經歷才是,以後隱姓埋名在外過活更是艱難,若現在這點苦都挨不得,我勸你趁早讓她別折騰了。」

  許雙柳知道這個道理,但還是不怎麼放心。

  須臾,她低落的道:「她跟了我這麼久,我早就把她當成親姐妹了,陡然一走,我心裡很不舍,甚至連在她走前好好的聚一聚的機會都沒有,實在是讓人悵然。」

  秦相離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沉吟了片刻道:「在她詐死前聚不成,就在出宮後再好好聚吧。」

  許雙柳驚喜的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望著他道:「可以嗎?」

  秦相離實在受不了她這樣的目光,伸出手溫柔的撫了一下她的眼睛,道:「當然可以。她詐死醒後,也不用那麼急於出城,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便是了,也好給她點時間想想以後該怎麼辦。」

  許雙柳知道,秦相離這是在為她著想。

  詐死離宮的人相當於燙手的山芋,當然越快脫手越好,可他竟然肯為自己的一點點不舍冒這麼大風險,讓她不由得感動的鼻尖發酸。

  她忽然探身在秦相離的唇上落下一吻,撒嬌道:「相離,你也太好了吧。」

  秦相離方才被她那亮晶晶的眼神看著,本就有些按捺不住,一直在強自忍著。

  沒想到這小東西,自己不招惹她,她竟自己膽大包天的找來了,那就別怪他不體恤夫人了。

  他猛地翻過身將她壓進自己懷裡,寬厚的肩膀和修長的身形剛好將她全部包裹在身形之下。

  許雙柳個頭纖長,按照現代的說法也有168高,可在秦相離的包圍下,卻顯得那麼嬌小。

  秦相離深深的望著她,眼中的炙熱和深情如有實物般灌注與她的眼眸里,讓許雙柳的心激動的發麻。

  他低頭試探般的輕輕觸碰,再抬頭時她已經閉上了眼睛。

  秦相離的忍耐力像是被拉扯到極點的皮筋,猛然崩斷了。

  一晚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

  ——

  嚴濟安的心意,許雙柳很快便轉達給了沐妙兒。

  這小丫頭陡然聽到許雙柳根她轉述的話,還以為是許雙柳是拿她開涮,根本就沒信以為真,險些羞憤的跟她絕交。

  直到許雙柳拿出玉佩,她才從震驚中回過神,連問了三次「是真的嗎?」

  再得到肯定答案後,驚喜的恨不得跳起來,隨即又滿臉羞澀的背過身去,把玉佩放在手上撫摸了許久,才珍而重之的把它放進懷裡,赧然的轉身道:「那、那你替我謝謝他吧。」

  許雙柳「噗嗤」一聲樂了出來,點著她的額頭道:「你是高興傻了嗎,謝什麼,這本該就是你的。」

  沐妙兒是真的高興壞了,像是已經瀕臨死亡的人突然得知自己還有一百年壽命般不知道該怎麼樂才好。

  她壓不住嘴角上彎的弧度,隨即焦急的道:「那、那我該贈他些什麼?我、我家也沒有祖傳的東西給女婿啊?」

  許雙柳被她逗的前仰後合,指著她道:「還想送什麼,你不就是你們家祖傳的一根獨苗嗎?你把自己都送給他了,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沐妙兒紅著臉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沒正經,人家說真的呢。」

  許雙柳好不容易笑夠了,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也說真的呢,你就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存在,把自己一生都給他了,還想怎麼樣?」

  說著,又想了想道:「不過你若真想回贈些什麼,便找個對你十分重要又有意義的,這樣才算旗鼓相當。」

  沐妙兒沉吟著道:「那我要好好想想了。」

  許雙柳趕蒼蠅似的揮著手道:「那你回去慢慢想吧,反正我東西和話都送到了,就少陪了。」

  打發了沐妙兒,她馬不停蹄的去了鏢局。

  彼時,李逢春帶著武陽寨的人已經回到了鏢局,正在校場裡登記入戶呢。

  這是許雙柳定下的規矩,按照現代入職標準,每個來鏢局的人都要填個表格,只不過這個時代的人識字的人少,所以一概由齊禹代筆。

  許雙柳到的時候,正是看到這樣亂鬨鬨的場面。

  武陽寨的土匪們從來都是我行我素慣了的,在校場上坐著的,趴著的,比划拳腳的,比夜市還熱鬧。

  而與之對比的是鏢局原來的人,雖然他們也對這幫子土匪好奇,但是都十分守規矩,站有站相的圍在外面,跟他們涇渭分明。

  許雙柳目光頓了頓,心道這可不是好風氣,兩伙人若是不能融在一起,以後肯定會鬧出大亂子。

  只不過她現在事忙,沒時間跟他們細究這些。

  她邁步走到齊禹身邊,陸震海正幫著齊禹登記。

  見到她來,兩人都放下手裡的活準備起身見理,被許雙柳壓了下去。

  「忙你們的,我就是過來看看。」

  兩人又坐了回去,各自忙了起來。

  許雙柳看了一眼排的長長的隊道:「人還不少,你們兩個人忙得過來嗎?李逢春呢?」

  齊禹道:「李組長進來交代了我一聲就不知道去哪了,聽說是帶著江天水走的,東家有事找他嗎?」

  許雙柳這才發現江天水也沒在,不由得蹙了下眉,吐槽道:「他就會添亂,這麼忙的時候不說幫忙維持秩序,拉著江天水瘋跑什麼?」

  陸震海手裡的筆頓了頓,隨即欲言又止的道:「我看他離開的時候臉色不大好,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事……武陽寨的人剛來到鏢局,若是鬧出不愉快就不好了。」

  他凝著臉道:「可是我手上的事太忙,一時間還沒抽出空去找他。東家你看……?」

  許雙柳一愣,脫口問道:「他們在路上鬧彆扭了?」

  陸震海搖頭道:「不知道,但李逢春那個脾氣,不好說。」

  話音剛落,便聽排隊的人里響起不耐煩的聲音,「還有完沒完啊,什麼時候輪到我?快點,老子還等著去茅房呢。」

  另一個人調笑道:「你急個什麼,現在咱們是在別人的地盤,你要是忍不住了,就地撒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