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嚴刑拷打

  「一定要走嗎?」許雙柳扶著她坐下,「我知道在這個吃人的宮裡你很難過,但是你的身份不同旁人,若是你走了,以後就是隱姓埋名過著不能見人的日子,你真的願意嗎?」

  她再次環視了一圈這座奢華的殿宇。

  「你自從跟著我以後,就算是在敘情館都沒吃過一天的苦,現下更是金顆玉粒,真出去了,還能過的慣普通百姓的日子嗎?」

  挽情慘澹的扯了扯嘴角,「在這是生不如死,出去就算再窮也是如獲新生。」

  許雙柳深深的看著她,半晌似是下了極大的決心,道:「若你執意如此,我……或許可以給你想想辦法。」

  挽情連呼吸都停了,目光灼灼的盯著許雙柳,似是要再她臉上燒出個洞來。

  「恩人說的是真的嗎?」

  許雙柳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放鬆,「你也別抱太大希望,我只能試試。」

  她認真的分析,「其實你能出宮的路只有一條,就是詐死。但是怎麼詐死,怎麼能讓事情順理成章不叫人懷疑,是最大的問題,還有……能讓你詐死的藥。」

  「李太醫不行嗎?」挽情急切的問。

  許雙柳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道:「這樣的藥他是配不出來的,但是他可以從旁協助,比如你『死後』的診斷。」

  挽情緊緊的抓著她的手,像是把全身性命都壓在她身上一般道:「無論如何請恩人幫我想想辦法,挽情求您了。」

  說著,便又要跪下。

  許雙柳趕緊阻止她,起身道:「你先稍安勿躁,等有消息了我再通知你,不過宮裡我是不能再來了,有什麼進展,我會派人來。」

  既然要幫挽情出宮,那首先要摘出來的就是自己,否則挽情詐死後,小皇帝第一個要找的就是她。

  挽情明顯也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點頭道:「那就勞煩恩人了。」

  從宮裡出來,許雙柳就一直琢磨誰能有這樣的藥。

  秦相離一定沒有,他做事想來真刀真槍,不屑於做這樣的事,何況他也不是什麼杏林聖手。

  許雙柳絞盡腦汁的捋自己手上的人脈。

  匆忙的腳步忽然頓住,這當今世上,能做出這樣藥、有可能有這樣藥的人只有一個。

  她靈光乍現,隨即健步如飛的跑回府,一路直去書房。

  「相離,你有沒有空悟大師的消息?」

  秦相離正在跟暗衛說著什麼,因著他吩咐過有任何事都不用迴避許雙柳,故而暗梟才遠遠聽到腳步聲卻沒走。

  「怎麼了這麼急?」秦相離猛地站了起來,快步走到許雙柳身邊,「可是哪裡不舒服了?」

  他腦中情不自禁的想到許雙柳曾經中毒時的景象,瞬間心臟便停跳了一拍。

  許雙柳跑的氣喘吁吁,半晌才緩了過來,擺手道:「沒事,不是我,你有沒有他的消息?」

  秦相離扶著她坐好,轉身去看暗梟。

  暗梟道:「上個月有消息傳回來,說空悟大師剛遊歷結束,此時應該在無音寺。」

  許雙柳忙不迭的道:「去、去請!或者他有沒有讓人詐死的藥,帶回來也行。」

  秦相離錯愕的問:「你要做什麼?為什麼要炸死的藥?」

  許雙柳喝了口茶,順好了氣才道:「我要救挽情出宮。」

  秦相離和暗梟對視一眼,道:「為何?她如今可是快做貴妃的人了,何以要逃?」

  許雙柳愣了愣,「貴妃?你聽誰說的?」

  秦相離道:「小皇帝不是讓她協理六宮主持年下事宜嗎?」

  「對啊,他去通知的時候我也在。」

  秦相離淡漠的道:「這就沒錯了,主持中饋唯有貴妃以上的妃子才有資格。」

  許雙柳莫名其妙的道:「可是小皇帝去的時候並沒說啊,不會是忘了吧?」

  秦相離低頭吹著茶,道:「不會,就算他疏忽忘了禮部也會提醒他的。」

  許雙柳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到這個時候才感覺到皇宮已經給挽情帶來了多大的痛苦,即便馬上要登頂了都能捨棄,只為一身自由。

  正想著,又聽秦相離哼笑一聲道:「你怎麼總是幫別人出宮,我看再過不了幾日,宮裡都快被人『搬空』了。」

  許雙柳翻了個白眼,「難道我願意嗎,還不是一個兩個的都不叫人省心。」

  秦相離悶聲笑了笑,隨即道:「既然你已經答應她了,那便讓暗梟跑一趟吧,不過空悟大師心思純正慈悲為懷,能不能有這樣的藥可不一定。」

  許雙柳唉聲嘆氣的道:「哎喲,要是連空悟大師都沒有,那我可真沒辦法了。」

  「試試看吧。」

  秦相離轉頭對暗梟道:「你這就去吧,快去快回。」

  暗梟眉頭蹙了一下,「那您的事……」

  「那件事不急。去吧。」

  待暗梟離去後,許雙柳才好奇的問:「你的什麼事啊?」

  秦相離寵溺的颳了下她的小鼻子,「這麼好奇啊?」

  「好奇。」

  秦相離壓低身子,隔著矮几靠近她,「不想告訴你怎麼辦?」

  許雙柳聞著他身上獨有的清香,啞聲道:「那就別怪我嚴刑拷打了。」

  秦相離眉心動了一下,「今日這麼豁得出去?」

  許雙柳舔了舔嘴唇,「怕把我的夫君憋壞了。」

  秦相離呼吸驟然一窒,墨色的眼眸愈發暗了下去,「不怕明天起不來了?」

  許雙柳與他耳鬢廝磨,用氣聲道:「那你小心點不就行了?」

  秦相離忍無可忍,一把拉過她抱了起來,「那我儘量控制吧。」

  說罷,便大步向書房後面走去。

  紫檀木的胡床吱吱呀呀響了一晚,直到天快亮時才得以休息。

  秦相離神清氣爽的起了床,臨出門時對伺候的人道:「不要吵醒王妃,讓她多睡會。」

  而這一不吵醒,許雙柳便毫無意外的睡到日上三竿。

  她拿出吃奶的力氣撐起身子,滿臉呆滯的看著窗外沉默不語。

  虞兒擔憂的道:「王妃,您、您怎麼了?」

  王妃這樣不對啊,平日裡每到這個時候不是罵王爺便是嘶啞咧嘴,今天竟如此安靜,倒像是離了魂一般。

  許雙柳生無可戀的道:「難道我後半輩子都要這麼不死不活的過下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