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雙柳笑的前仰後合,取笑道:「你要臉追的小哥哥東躲西藏。」
沐妙兒的臉瞬間紅了個透,看了一眼嚴濟安道:「我、我那是為愛追的,你說的。」
許雙柳連連點頭,「是是是,愛情大過天,問題我和相離也不是沒感情亂來啊。」
沐妙兒撇了撇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剛成婚的時候根本沒喜歡。」
秦相離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評價道:「日久生情。」
許雙柳眉心一跳,下意識的飆了個高速,「嗯,日久生情。」
秦相離和嚴濟安紛紛看向她。
許雙柳眨巴眨巴眼睛,理直氣壯的道:「你先說的。」
秦相離動了動嘴唇,到底沒說出什麼。
嚴濟安忽然猛地爆笑出聲,拍著秦相離的肩膀道:「兄弟,嫂夫人實在是個妙人啊!哈哈哈哈!」
秦相離無奈的揉了揉眉心,淡淡道:「都吃飽了嗎,吃飽了都回家吧。」
嚴濟安知道自己這位發小是面子上掛不住了,馬上道:「沒吃完,我還沒開始吃呢。」
說著便拿起筷子大快朵頤起來,他非要看著這位冷麵王爺不自在。
正吃著,門口傳來聲音。
「王爺王妃都在嗎?老身聽說嚴小公子來了,特意送來些做的點心。」
說罷,也不等傳喚便自顧自的走了進來。
桌上的人頓時安靜下來。
九夫人親熱的笑道:「好多年沒見小嚴公子,沒想到都長這麼大了。」
嚴濟安臉上笑意不變,但眼神明顯冷了下來,「九夫人,好久不見。聽相離說你來了府上,可一直沒有機會見到。」
九夫人意有所指的看了許雙柳一眼,為難的笑道:「公子上幾次來,老身就想來拜會的,但是……王妃不大容得下老身,這才沒出來礙眼。」
許雙柳斜眼睨著她,還沒等說話,便聽沐妙兒厲聲道:「你是什麼人?」
九夫人不認識沐妙兒,但知道能坐在這個桌上的人一定身份高貴,便謙遜的笑道:「老身是攝政王的乳母,別人都叫九夫人。」
「什麼夫人不夫人的,」沐妙人道:「母乳就是下人,下人就該知道自己的本分,還敢陰陽怪調的指責起主子來了?」
她轉頭不屑的對許雙柳道:「許雙柳,我看你這個王妃當得也不怎麼樣,連個低賤的乳母都敢爬到你頭上來。」
九夫人被她說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
許雙柳譏諷的笑了笑,幽幽道:「是我治家不嚴了,不過這位九夫人可是王爺的乳母,老王爺王妃在世的時候很是禮遇她,所以不同於其他下人的。」
沐妙兒高傲的道:「再禮遇也是下人!所以聖人說的沒錯,對待這些人『遠之則怨,近之則不恭』,你瞧瞧你,都把她縱成什麼樣了?這要是在我府上,直接就亂棍打出去了事。」
九夫人被她罵的臉上掛不住,嘟囔著問:「不知這位貴人是……?」
沐妙兒冷笑一聲,不屑的道:「就你,也配問我身份?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教的你這麼沒規矩?」
九夫人被嗆的說不出話,隻眼巴巴的看著秦相離求助。
秦相離深情淡漠,根本就不搭她這茬,像是跟自己沒關係一般。
沐妙兒忐忑的看了秦相離一眼,見他完全沒有要插/手的意思,這才譏笑著對九夫人道:「怎麼,還想搬救兵不成?攝政王治國嚴謹,難道治家就會放縱嗎?」
九夫人知道求助無望,又趕緊委屈的給自己找補,「貴人誤會了,老身只不過是想來看看嚴公子,他少時經常跟王爺玩在一處,也很喜歡吃老身做的糕點,這才想送來些,可沒有半點不敬之意啊。」
沐妙兒用力的拍了下桌子,「你還說沒有?這裡面四個主子,沒有一個人叫你進來,是誰給你的膽子自己闖入的?還是說,你欺負攝政王府沒人了?」
許雙柳本來聽的很痛快,但到這不得不出聲咳嗽了兩下,「小郡主,別忘了你也不是攝政王府的人。」
她故意點名沐妙兒的身份。
九夫人一聽,趕緊嚇得跪了下去,「老身有眼不識泰山,沒想到衝撞了小郡主,還請郡主贖罪。」
沐妙兒坐了回去,冷嗤道:「你是不是求錯人了,本郡主可恕不了你的罪,要求求你們王妃去。」
九夫人有轉了個方向賣慘道:「王妃,是老身沒規矩丟了王妃的人,可老身也是好意,請王妃網開一面,饒了老身這一回吧。」
「好意?」許雙柳不咸不淡的道:「九夫人,我記得上回已經提醒過你了,沒事不要在我面前晃,你是不是打量著今天有客人,我心情又很好,所以特意找這麼個機會出來刷刷存在感,打量著我不會拿你怎麼樣?」
「老身、老身可絕無此意啊。」說著,九夫人又向嚴濟安求情。
「嚴公子,你是了解我的,我何嘗做過越疽代苞的事,實在是思念你,所以才……」
嚴濟安把酒杯放到桌上,往後靠到椅背上,擺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道:「九夫人千萬別這麼說,本少爺跟你並無舊交,若說我小時候遇到過的人……」
「本公子也有乳母,不過她早已告老還鄉,臨走的時候我父親隨便打賞了點銀子,她便感恩戴德的走了,這是知道自己身份懂得做人的,似九夫人這樣離開這麼久還找舊主平息家中困境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他頓了頓又道:「說來,都說我這兄弟鐵石心腸,其實他是最心軟之人,否則誰還會管一個告老的下人死活,若都這麼來一遭,那我們還做不做正事了,這官倒像是給你們當的了。」
九夫人被他噎的滿臉漲紅,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
許雙柳譏諷的道:「嚴公子的意思你都聽見了?九夫人,本王妃給你面子,容得你在我府上寄人籬下,若是不給你面子,亂棍打出去也使得,就是打死了,也不過是個家奴而已,你若再試探我的底線,恐怕就沒這麼好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