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退路

  虞兒蹲在她身邊,「王爺恐怕要很晚才會回來,您還是回去休息吧。」

  許雙柳點了點頭,隨即笑問:「陸震海是不是快回來了?」

  虞兒小臉一紅,「明日下午就到了,前些日子給我來了信,說是把我們的事跟家裡說了,讓他們來人定親呢。」

  許雙柳驚喜的道:「這是好事啊,不過……他家裡那個境況,恐怕不會有什麼拿的出手的東西定親吧。」

  虞兒嘆了口氣,「奴婢不在乎這些的,像我們這樣的人有個能託付終身的,踏踏實實過一輩子就好。」

  許雙柳道:「不能這麼說,你這樣的人怎麼了,你不偷不搶靠自己的雙手吃飯,做的還不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她拍了拍虞兒的肩膀,「你放心,成親的事攝政王府包辦了,缺什麼少什麼咱們這都給你添齊,不會讓你在婆家站不住腳的。」

  虞兒感動的雙眼泛紅,哽咽著道:「多謝王妃的恩情,只不過這些就不用王妃操心了,奴婢這兩年也攢下些銀子,出嫁還是夠的,但是……」

  她盈盈的望著她,「奴婢從小沒爹沒娘,家裡也沒什麼親人了,奴婢斗膽想請王妃做奴婢的見證人,不知道王妃……得不得空。」

  許雙柳怪叫著站了起來,「這叫什麼話,你成婚我肯定要做主婚人的呀,別說什麼主僕了,我也從未把你當過下人,在我心裡你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姐妹,你成婚我是不會不管的。」

  「你那點散碎銀子還是留著自己當個私房錢吧,陸震海那個家境,你嫁過去怕是要苦一陣子,他雖然爭氣,但他那病母和幼弟都是要少錢的,你留點銀子以後想添置什麼也趁手。」

  許雙柳思忖了片刻又道:「嗯,他那個家你還是別住了,估計都沒你那下人房遮風擋雨,鏢局也不適合你長期住下去,這樣吧,我在城中給你買個小院,你和陸震海住到那裡去。」

  「這、這可不敢當,奴婢怎麼能受王妃這麼大的恩惠。」虞兒不安的道。

  「這有什麼,」許雙柳一邊跟她往主院走一邊道:「再給你添置些新家具,你們的小日子一定會越過越紅火的。至於陸振海的家裡……」

  「你們兩個的月錢加起來也夠正常過日子,拿出一點錢來給她請個下人伺候她,再讓他弟弟好好讀書,這日子不就好起來了?」

  許雙柳說的正有興致,回頭一看只見虞兒竟偷偷的擦眼淚。

  「怎麼了你?要成婚了高興傻了?」

  虞兒搖了搖頭,哽咽道:「從來沒人為奴婢打算這麼多,奴婢欠王妃的恩情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許雙柳欣慰的笑道:「什麼恩情不恩情的,只要你和陸震海實心辦事就是最大的報答了。」

  「對了,你成婚了是不是就要在家相夫教子了?」

  虞兒臉一紅,羞赧的道:「誰要給他相夫教子,人家要一直陪著王妃,要在您身邊一輩子的。」

  許雙柳嘻嘻一笑,沒正行的捏了捏虞兒的臉道:「這還差不多,不然成個婚我身邊的掌事大丫鬟沒了,那可得不償失了。」

  兩人高高興興的回了房,卻見房中秦相離正低頭寫著什麼。

  「咦?你怎麼回來了?」

  秦相離放下筆道:「今日事情處理完的早就回來的早些,」見兩人臉上喜氣洋洋的便問:「說什麼呢,這麼開心。」

  許雙柳用肩膀撞了撞虞兒道:「這小丫頭要成婚了,我正跟她商量著怎麼辦呢。」

  秦相離「嗯」了一聲道:「她在你身邊伺候的時候久了,也算盡心盡力,成婚時缺什麼用什麼找齊伯拿就是了。」

  許雙柳笑著對虞兒道:「聽到了吧,攝政王都發話了,等陸震海回來,咱就把這事辦了,你沒有親人了,讓他家的聘禮直接下到府上就行,我接著。」

  虞兒感動的又要哭起來,被許雙柳急忙制止,隨即讓她退了出去。

  待房中只剩二人的時候秦相離才道:「人家結婚,你這麼開心?」

  許雙柳嘴裡哼著小曲,在自己的首飾盒子裡挑來挑去,「當然啦,這可是最近聽到的唯一的好消息了。」

  說著,便從裡面選出一枚並蒂蓮翡翠步搖道:「我送她這個做新婚賀禮可好?這翡翠成色好,留給她傳個家。」

  秦相離走到她身邊,不置可否的道:「你選的自然都是好的。」

  說著又摸著她的頭髮道:「最近的事情太多,讓你不如意了,放心,應該很快便會過去的。」

  許雙柳嘆了口氣,把步搖放回桌上,「我如不如意有什麼要緊,要緊的是你的大事不出錯就行。這眼看著天下就要亂了,哪裡有那麼容易就過去呢。」

  秦相離摟著她走到床邊坐下,安慰道:「棋子都已經鋪開,就差最後的契機,只要過了這一遭以後就都是平坦大路了,柳兒,忍一忍可好?」

  許雙柳點了點頭,「你和葉振蕭膠著的也太久了,是該有個結果了,成王敗寇我都做好了準備。」

  秦相離深深的望著她,認真的道:「我不會讓你做敗寇。」

  許雙柳狐狸般的縮頭一笑,「就算做了敗寇也沒關係,咱們的錢夠活好幾輩子,我早就想好後路了。」

  「哦?」秦相離來了興致,「說說看。」

  許雙柳得意洋洋的道:「反正咱們的退路不會比現在差,你就放手做自己想做的吧。」

  秦相離心頭五味雜陳,雖然他也早就為以後的可能失敗做好了鋪陳,但聽到許雙柳這麼說還是感動的無以復加。

  他將她一把抱進懷裡,頭深深埋在她的頸窩間,動容的道:「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許雙柳也回抱著他,「咱們是夫妻,共同進退,你不好了我怎麼會好呢,再說這些話可就見外了。」

  秦相離在她身上趴了許久,半晌調整好情緒才又直起身子道:「既然你有後路,那要不要聽聽我為咱們準備的去處?」

  「噯?你也有啊,快說說。」許雙柳興致勃勃的道。